白芷心头一哽,阿钰,嗬,阿钰承蒙帝君您老人家照顾,被你的烂桃花伤了,正昏迷不醒。
白芷漠然道:“我将他送会老家了,阿钰这半大的孩子成天跟在我身边,我一个大男人不能像他娘那般体贴入微的照顾,颇为不便。”
莫言略落寞道:“倒也是,不过我和阿钰这个孩子甚是投缘,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
白芷道:“缘分这东西难说,阿钰能同卫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殿下您相处着么些时日便是他三世修来的福分。”能被你烂桃花打伤是他倒霉,也是他娘我的过失。
莫言抿嘴笑道:“有阿止在,我何愁见不到阿钰。”
白芷:“...夜深了,殿下早些安歇。”白芷起身转身欲走,便听莫言问道:“阿止,你是要到哪儿去?”
白芷暗自腹诽:去一个安静处,离你有多远便多远。
现在她看到莫言就有一种冲上去揍他两拳的冲动,把他桃花四溢的脸打变形,毁容泄愤。
“白止还有些事儿未处理,先行告辞。”白芷头也不回道。
莫言怔怔看着白芷渐行渐远的身影出神,那一种落寞的身影他似乎在哪里看到过,莫名觉得很是熟悉。
白芷心烦意乱的走回方才那间柴房,在柴房外跺跺脚召唤酣眠的地仙,半响之后,地仙顶着她的模样打着哈欠迷迷瞪瞪的出来。
白芷瞧着眼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长思半响,看的地仙心慌慌人惶惶。
那地仙惶恐不安道:“小仙不知哪里做错,还望女君提点。”片刻,他恍然道:“小仙顶着女君的模样对女君很是不敬,小仙这就变回去。”他将将便这一办,便生生被白芷制住。
白芷满意的看着地仙脸上冒出来的胡须道:“本君晓得我为何被人认为是狐媚子了。”
那地仙听得“狐媚子”更是惶恐:“这样的话女君无须介怀,凡间是是非非极多,长相颇好的男子和女子总容易被人臆测。”
白芷开玩笑道:“难不成凡间说的狐媚子模样便是称赞么?”
地仙汗涔涔,颤抖手囫囵摸一般额角渗出来的汗道:“自然不是,小仙的意思是......”
白芷道:“我自然晓得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她走进地仙,上上下下打量他。
方才她阻止得即使,在地仙将要变回他自己原来的模样之时让他停住,现在他的这一身装扮不伦不类,不过却很的白芷的心。
地仙的服饰皆为土黄色,白芷喜欢白色,现在地仙的装扮便是,上半截袍子是白色,下半截是土黄,如玉的脸上冒出一圈儿胡须。白芷看着那张脸不是很顺眼便问地仙道:“若是我在这张脸划上两刀,是不是更加能体现出本君的男子气概?”
地仙惊骇道:“女君万万不可。”
白芷道:“命格笔下的虬髯大汉无一不是面上有两道深深的刀疤,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本君觉得这样方能体现男子气概。”
地仙捏捏可以捏出水的掌心劝谏道:“女君,命格星君塑造的人物早有天命注定,他生来是什么命格星君便将他塑造成什么模样。”他望一望白芷道:“女君容貌颇好,化为男儿身自然也好,女君若是在自己脸上加刀子,便会显得是那般和谐,还望女君深思。”
白芷在看看地仙,默然,果真,她不适合在自己脸上添刀痕来增加男子气概,那便顺其自然罢!
白芷环顾四周,柴房右角有两个木墩子,白芷挑了一个做下,也并唤那地仙一同做下,她觉得,自己很体贴,是个好君上。
地仙问白芷可否变回原来的模样,白芷欣然应允,话说,仙人的皮相真真是不错赏心悦目。
白芷将随手的折扇放在木墩子后的柴堆上问道:“长阳城可发生过什么异事儿?”
那地仙思索道:“大抵是十年前出了一些事儿,不过不到,毕竟有元徽帝君和西方佛陀在,且有元音神女,整体算得上安宁。”
白芷越发疑惑,西天梵境的佛陀转世为人,不论是仙界还是佛界都鲜为人知,小小地仙是如何得知?
“你是怎么晓得西天佛陀转世的?”
地仙站起来,恭恭敬敬道:“小仙守护长阳城千余年.....”
白芷见他不说便询声问道:“千余年,哪有怎样?”
“小仙喜欢四处逛逛巡视长阳城,有一日去了皇宫,便碰到了守护帝王的护脉龙神,是他告诉我这一世的帝王乃西方佛陀转世。”
白芷现在听到龙都会觉得头昏脑涨,听到龙这个字眼她就会想到沘源。这次她下界走的可不是昆仑虚的大门,而是操了一条小道来的,那条小道还是她幼年时,为能没有文狸的跟随下放开心游戏,自己一锄一锄刨出来的。
“本君想问的是——大皇子沘源的事。”白芷不知为何对沘源无甚好感,她从不与人结怨,元音是个例外。对事事忒大度也不会无缘故厌恶人,但沘源,她总觉得不对劲。
那地仙诚恳道:“小仙道行低微,看不出卢绾是否被妖邪缠身,不过,他三岁之前的确出现过一次生死大劫。”
“卢绾相貌并非天生这般丑陋无盐,说起来,若是没有那番磨难他的长相恐怕会比帝君他老人家更好些。”
白芷暗道:会么?不过,卢绾的之父乃人间帝王,人间帝王的妃子长相皆为世家女子上上之选,按理说沘源皮相因当是不错的。
“卢绾三岁之时被魔族劫持,失踪三月有余,至于他为何被魔族劫持小仙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敢臆测。待护脉龙神将他救回来之时,他身上戾气难消,我和护脉龙神拼尽半身修为将戾气清除,但他自此以后,不论是性情还是长相都大变......”
白芷默默为卢绾感到不公,怪不得卢绾总给她厌烦且不安的感觉,原来由此经历。
白芷问道:“那么,卢绾可还记得他被魔族之人挟持之事?”
地仙答道:“那是卢绾方是蓬头稚子,兴许记不得,小仙没问过。”
白芷颌首,看着愈发亮堂的东边让陪她唠嗑整晚的地仙回去休息,自己想想卢绾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