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亚不服气，又问：“那你怎么解释那些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可同甘不能共苦的婚恋闹剧？有的人结婚十几年，却经不起三天婚外情的诱惑，就因为有了几个臭钱，抛下了与他同甘共苦多年的结发妻子——这又怎么解释？”
“这需要我解释吗？”云长林说，“当你们那些代表这个社会共识的舆论——权利话语——把本来正常合理的东西升格为美德的时候，‘正常’也就降低了标准，丑的东西反而代替了正常。什么叫美德？你们嘴里的美德，也就成了非要把所有的干净地方弄脏不可的东西！”
诺亚呆了，她再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云长林的话他闻所未闻，但是，他的逻辑并没有错误，她似乎从中听懂了什么，但是又与她以往的观念格格不入，她好像看到面前一个久未打开的大门开了一道缝隙，她窥到了一线她从未见过的风景，除了惊讶，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见诺亚没有发问，云长林双手一摊：“你看，我所说的话，总是与你们节目要求的相左，这也就是我不想来的原因之一。怎么样？就到此为止吧？实在对不起，让你们失望了……”
“不不不！”诺亚摇着头，把话筒放在一边，诚恳地说，“云先生，这期节目要做！一定要做！你刚才的话让我想到了我从来没有思考过、怀疑过的东西，很有深度！很有意义！这期节目我们可以做成一个深度思考的话题，您的话很到位。”她想了想说，“耽误您照顾病人，我们真的很过意不去。这样吧，我们再了解一下冯丽娟医生以前生活和工作的情况，这个有医院的领导就可以了，您现在可以去忙您的，只是您有个思想准备，我可能会直接去找您，到时候，您不要拒绝我……”
云长林站起身，笑道：“看你说的，我没有你说的架子。”又说，“如果你不是电视节目的主持人，我很愿意回答你提的任何问题。”
告别了会议室的人，云长林出了大门，正迎上气喘吁吁跑来的赵雅琼，心里一提，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有事？”
赵雅琼着急地说：“丽娟姐吐了，把早晨吃的东西全吐了！”又说，“你先去吧，我喊一声张院长。”
冯丽娟吐脏了枕头、被褥放在一旁，赵雅琼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值班医生正在给冯丽娟检查，见张俊男来了，连忙站在一旁：“院长，没有什么反常，是不是先做个脑电图？”
“可以。”张俊男说着，又拿过听诊器，详细地听了一会儿，问道，“早晨导食的时候，有没有侧温度？”
云长林说：“测了的，我看到雅琼测了的。”
张俊男点点头，看着值班医生为冯丽娟做脑电图。
脑电图的结果，无异常，还是呈现散乱的波形。
张俊男看着一边高度紧张的云长林，安慰说：“不要紧，据我的分析，这是壬辰反应，正常的。”接着又笑笑，“一会儿没人了，你可以听听她的肚子，胎音很正常，你那个小家伙已经会动了。”
云长林的脸一下子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