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已经打算慷慨赴死的人,听到了一声巨响,应该是长石兽的巨脚已经落下,可是想象中的被踩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反倒是一个呼吸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徘徊。当下心生疑惑,睁开了双眼。
天空清明,视野内没有长石兽的影子,身旁一个野人般的少年如同一只脱力的死狗般躺在地上,汗水如雨下,如牛般粗重的喘息声让人很难想象他做了什么累死人的事情。
那老者看了荆刑一眼以后就转身找起长石兽来,虽然不知道他怎么会没有事,可能是那少年救了自己,但他不会忘记自己可是在和长石**战。
不远处,另外七个人都没有事,只不过都受到反噬受了不小的伤。而长石兽也没有了踪影。
长石兽在破掉阵法后本该大开杀戒的,但心中的那一股要保护那东西的执念牵引着他向那边狂奔而去,此刻已经只留下一个个深入大地的宽阔脚印。
老者见危机已过,转身打量起荆刑来。自己没事,应该是这个少年救了自己,至于他是如何在那种危机的情况下救下自己的,就得问问他了。
没有一丝修为波动,在外形象邋遢,如同一个叫花子,这是老人一眼看过得到的信息,同时对一个凡人能够把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心惊不已,对这少年的好奇心大增。
……
荆刑其实在那长石兽被困之时就采取行动打算偷偷溜走了。
笑话,如此强大的修士的战斗可不是他一个凡人所能够观看的,这不!仅仅是几道战斗的余波就险些让他身无葬身之地,如果待会那战斗移动过来牵涉到自己,那自己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所以在阵法形成之际,荆刑就打算溜走了,即便不知方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紧要之事。
身后是万丈深渊,前有阵法阻挡,荆刑随便选择了右边偷渡起来。奈何这阵法太过于巨大,覆盖了几乎所有的陆地,荆刑心中也是暗骂不已。
巨大的阵法和狭长的深渊边界间留有一片颇为狭长的距离,荆刑想要绕开阵法离开,就只能从这段空地离开。
他也不敢闹出很大动静,因为在那阵法之外还有几头灵兽在虎视眈眈,如果引起它们的注意,那今天还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倒霉的是他忙于离开,没有注意到他离开的方向正是那中年男子飞离的方向。
当长石兽在阵法中狂奔去攻击阵法时,荆刑看到其方向与自己一致时差点吓得掉头就走,可已经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了,再回去他担心来不及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接着走。
其实这段距离真的不短,但长石兽身形庞大,实力又强大无比,这距离它分秒间就过了,可对荆刑来说就是一段不短的距离了。
提心吊胆地偷渡着,眼看就要离开这阵法的范围了,可就在这时阵法被破,那老者就要被踩死了。
没办法之下,荆刑只好用了十二分的力量去救下这老者,不管这场战斗为何挑起,又是谁对谁错,荆刑自小在礼义仁智信的思想熏陶下长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思想根深蒂固。
荆刑在这连云山脉中修行两年,实力有了很大的精进,方才又爆发了身体中灵果堆积的力量才能在长石兽脚下救下老者,即便这样,救了之后还是一阵阵头晕传来,那是突然爆发力量,使力过度,身体经不住才会有的现象。
……
稍稍休息调整了一下这瘫痪的身体,荆刑感觉有人盯着自己看,抬起了略微沉重的眼皮。见那老者打量着自己,荆刑微微一笑问道“你没事吧。”
老者见他睁开了眼睛,听到他问自己,刻下答道:“我没事。”“在下冷月楼长老兰越,谢谢小兄弟刚才出手相救。”接着又说道。
“不用谢,我想其他人看见也会做出同样的事的。”荆刑不假思索地说道。
闻言,老者一愣,然后一笑,说道:“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荆刑。”
“哦,荆刑小兄弟……”话未说完,远处猛烈的战斗声音传来,“不好,楼主!”老者猛地看向那个方向,另外七个人也是,然后“刷……”化为一道流光极速向那掠去。
荆刑看着他们能够飞上天空羡慕不已,不过也只是羡慕,他知道那是修士才能拥有的手段,自己一介凡人基本没希望了。
抱着阔达的心态,荆刑转身想要快点离开这里,离开连云山脉,回去。
刚转身,那老者的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还是谢谢小兄弟,今日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小兄弟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可以拿着这块玉牌去冷月楼找我。”
听到声音,荆刑感觉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三指之宽,半掌之长,玉牌温软,正面冷月楼三个字飘逸飞舞,却又锋芒暗藏,背面一个显得沉稳规整的兰字气势磅礴厚重。
摇头一笑,荆刑没有在意那么多,这救命之恩就换来一个人情?倒不是他想要那老者有什么报答,只不过觉得救命之恩应该不止一个人情吧。
不多想,拖着脱力的身体,捡回自己的包裹,将玉牌放入包裹中换了个方向,就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