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严家主之见,严家未来如何。”风皎公子一边品茶一边开口问道。
“不知风皎公子如此问话可是预见严府的未来。”严语堂此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那份漫不经心的模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家之主的威严,还有一个成功商人的精明。
风皎公子淡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盏,“未曾,但这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严家若想在乱世中谋得一席之地想来是要好好打算的。”
严语堂平时看起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可若真是个不学无术之人又怎可能坐上家主之位?风皎公子两句话他已然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这天下怕是要乱起来了,自古以来这富可敌国之人皆是上位者既渴求又忌惮的,若不参与党争还能留个基业百年。只是若天下大乱他们又岂能独善其身,一旦选择错误百年基业便将毁于一旦。
“还请风皎公子赐教。”严语堂起身恭恭敬敬的对着风皎公子施了一礼。
“无他,还请严公子记得与我徒儿的交情便是。”风皎公子淡淡的开口道,边说边替严语堂添了一杯茶。
严语堂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的木槿一时也参不透风皎公子话中的含义,但有一点他很清楚,至少他不会与宁安神医为敌。
木槿一时也不懂风皎公子话中的深意却也没有在此时深究,三人对坐饮茶,严语堂一本正经的样子倒是让此次交谈变得十分惬意。
几日后,严语堂腿上基本痊愈,前来请人的大管家也已经被这位公子爷折腾的筋疲力尽了,满脸菜色的跟前跟后那模样别提多惨了。
“家主,咱们严家现在可是被北戎人给盯上了,还请家主回去主持大局啊。”那大管家哭丧着一张脸跟在严语堂身后乞求道。
“行啊,让本公子回去有什么难的?让全族都给本公子写联名保证,但凡有一个人不服本公子的号令,那公子主就一日不回去。不是有人争着抢着要当家主吗?怎么,这会儿玩儿不转想起我了?等我收拾了烂摊子再一个个上蹿下跳给我使绊子?本公子像是那么蠢的人?恩?”严语堂双腿交叠敲在桌子上,一手枕在脑后,一手拿着个苹果边啃边说道。
大管家那个脸色是一阵青红一阵蓝紫的跟调色盘似的煞是好看,“这,这…”支支吾吾了半天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严语堂冷哼一声道,“既然管家做不得主就别再本公子眼前打转了,你不知道自己很肥很丑很伤眼吗?”
那大管家终于一阵气血上涌一翻白眼昏了过去。
只是没过几日,那封他要求的联名保证便摆在了他的面前,不为旁的,现如今那个北戎太子肖子骞已经将主意打到他们头上了,严家若再坐视不理恐怕就真的要损失惨重了,故而那些个有小心思的此时也都收了起来就等着严语堂回去主持大局。
见到保证严语堂也不拿乔,甩了甩那保证道,“啧啧,这不就得了吗?浪费那么多口舌。”说罢便吩咐人即刻准备启程返回严家。
临别之际严语堂将一枚私印塞到了木槿手中,“小宁儿,这是我的私印,凭这个你可以在严家任何一个商号,银铺支取你想要的东西,好好收着。”说罢也不等木槿反应边飞身跃下二层,在众女子的一阵阵抽气声中跨上骏马疾驰而去。
风皎公子坐在桌边瞧着门口拿着私印发呆的木槿,露出一丝笑意。
“师父,咱们何时启程?”木槿仔细的将私印收好缓步走进门问道。
“就在这几日,待左相将历城的事情处理完,咱们便启程。此次咱们去大梁。”风皎公子开口道。
木槿点了点头,随即开始嘱咐小南小北开始准备出行的行装。
只是事与愿违,他们的大梁之行终是搁浅了。
临行前两日,卜寒前来辞行,并将此事最终的结果告知于风皎公子与木槿二人,就在当天晚上风皎公子与木槿所住的客栈忽然燃起熊熊的大火一时间,哭喊声,呼救声还有房梁断裂崩塌的轰隆声叫醒了整个历城。
因为风皎公子与木槿的缘故,这家客栈连通铺都是满员的,此时走水可谓是灾难性的毁灭。
木槿早在窗外往屋里头吹迷香的时候便已服下了清毒丹,悄无声息的隐藏了起来。果然,不多时便发生了这场大火,而此时吹迷香那伙儿人已经潜入了她所住的客房之中。
木槿眸光微闪屏住呼吸在心中默数道,“一,二,三。”
只听咚咚几声闷响,潜进来的人纷纷倒在地上,木槿没有大意,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确定来人已经失去意识,而且并没有下一波刺客这才小心翼翼的潜出房间去寻风皎公子。
刚一出门便撞上了前来接应的小北,二人相视点头随即快速的撤离了此处。
风皎公子的落脚点便是历城太守府衙,此时卜寒还未离开早在看到客栈那漫天的火光时便迅速派人前去救火,看到小南小北带着风皎公子前来赶忙命人严密保护了起来,听说宁安神医还在客栈之中,甚至亲自率人前去接应了。
卜寒率人赶到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虽然有附近的百姓帮着救火,可那熊熊烈火还是烧了大半夜,待到火势稳定下来之时整座客栈已经烧毁大半,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侥幸活下来的那些也都一个个跟丢了魂儿似的或倒或坐在路边。
卜寒带人仔细的勘察过了,起火的地方距离风皎公子他们的住所尚有一段距离,可瞧着风皎公子与宁安神医所住房间中均躺着几具烧焦的尸体便明白这事儿八成又是冲着他们去的。
新上任的历城太守是夏景沅的心腹,这新官上任还没三把火,这就让别人给他放了一把大的,心里别提多闹心了。再瞧着被卜寒重重保护起来的那师徒二人,哪里有不明白的。虽说是因为他们二人他才有机会坐上了历城太守,可此时却也是因为他们二人才让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