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烨的骤然受宠让许多人持观望态度,可是日子久了,瞧着夏景沅依旧是一副慈爱的让人毛骨悚然的模样,有人便悄然动了心思,试探着去接触这个新贵得宠的夜王殿下。
甚至有人试探着提出要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夜王府,但均是被夏景沅一句夜王年纪尚小还是以学业为重给拒绝了。这下子众人心中不禁犯了嘀咕,甚至有人猜测说这皇上是准备把那凤凰天女留给夜王不成?
京城里风云诡谲,表面上瞧着仍旧是一派祥和,背地里那是暗潮汹涌。
就在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安城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风皎公子收了个徒弟,这消息一传出来可不亚于夏烨封王的分量。不为别的,风皎公子是谁,那可是各国君王求都求不来的座上宾,多少人三跪九叩的去拜师,可风皎公子丝毫不为所动,即使是王孙公子也不能让他有一丝的松动,此时竟然不声不响的收了徒弟。
这下子全天下的人都在打听风皎公子这个小徒弟的消息了,可得到的东西却是少的可怜,只听说是风皎公子偶然间救下的一个姑娘,而且那姑娘已经毁容了,整日里带着个纱帽,根本没人知道她长什么模样。
得到消息的人又傻眼了,这风皎公子看人的眼光着实与常人不同啊,这么些王孙公子他是一概瞧不上,那些个巴巴想嫁给他的公主才女数不胜数他也未曾有一丝动容,怎么就收了这么个徒弟呢?
只是人们猜测的并没持续太久,因为安城太守徐金洲忽患顽疾,不过两日已经不能下地了,整个人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陷在锦被里,双目外凸,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青紫,连指甲都黢黑黢黑的,安城所有有名的大夫都来瞧过了,甚至连附近几个城池的大夫也都被请来了,可却纷纷束手无策。
要说这安城虽是个不大城池,但绝对是一个战略要地,虽不是边境城池,但却是通往中原的咽喉要地,否则夏景沅也不会派一个如卜寒一般清明正值之人来守城。
可这太守大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下毒,这着实让百姓无比担忧,甚至有一些不好的流言四处传播开来。
就在太守府已经准备好后事的时候,风皎公子带着他那个小徒弟还有从不离身的小南小北来了。
“你们都退下吧,让我这小徒弟给太守大人瞧瞧。”风皎公子依旧是一副自带仙气飘然下凡的模样,说出的话却是丝毫没有客气,仿若太守大人得的不过是头疼脑热一般的小毛病。
有几个脾气暴的徐金洲的手下差点就要动手揍人,可却是被太守夫人给拦下了,对着风皎公子深深鞠了一躬,亲自领了木槿走进徐金洲的卧房。
“夫人,此处只留你我便可,让旁人都下去吧,这施针时分毫之差便是生死之别,我需要绝对的安静。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夫人帮忙翻动太守大人。”木槿的声音响了起来,嗓音轻柔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好,你们都下去吧。”太守夫人本来已经绝望了,此时听着这姑娘的意思老爷还有救,此时让做什么便做什么,赶忙让人都退了出去,自己则安静的守在一旁。
两个时辰过去了,风皎公子依旧在一边悠哉的品着茶,甚至还让小南小北拿出备好的茶点吃了起来,这让本来就又急又恼的几人又暴躁了起来,他们可不管这风皎是不是什么仙公子,徐大人对他们有恩,而且多年治理安城在百姓中声望极高,他们绝对不允许有人如此轻慢徐大人,即使是风皎公子也不成。
就在这时候,房里忽然传来徐夫人大哭的声音,一群人再也坐不住了抬腿就往屋里冲,有人甚至已经拔出了刀,那架势就是要手刃屋内残害徐大人之人。
可一进屋一群人都呆住了,只见徐金洲此时虽然并未醒来,但脸色已经不复苍白,唇色也透出些红润,指甲上的黢黑已经褪去,呼吸也顺畅了许多,此时徐夫人正跪趴在床边紧握着徐大人的手,泣不成声。
而那个风皎公子的徒弟,正坐在一旁的桌边写着什么,即使是他们闯进来也并没有惊扰到她半分。不一会儿见她停下手中的笔开口道,“麻烦几位把门关好,知府大人此时身体虚弱经不得风。”
几人一愣赶忙关好门,继续傻愣愣的盯着她瞧。
“夫人,这是药方,一日三次给徐大人服用,切记头一日不可喂食,也不可喂水,第二日可稍喂些水,第三日徐大人醒来方可喂些软烂的米粥。三日后我再来为徐大人诊治,这其间若起了什么变化便着人去我师父府上传信。告辞。”木槿起身走到徐夫人身边,递过手中的药方轻声道。
“多谢神医,敢问神医名讳,待老爷醒来我们全家定登门拜谢神医大恩。”徐夫人激动的抓着药方,一双哭红的美目一瞬不瞬的瞧着木槿问道。
“夫人不必多礼,救死扶伤乃是医者本分,夫人快去煎药,照顾知府大人吧。”木槿并不受礼,轻声道。
徐夫人见她如此也不好强求,只是坚持亲自送木槿出去,刚刚闯进来要找木槿拼命的几人也都巴巴的跟着走了出来,有些难为情的挠头跟木槿道歉。
木槿却是丝毫不介意,瞧得出来,这几人也是真性情不过是当真担心徐大人的安慰罢了,而且也更能够瞧出这徐大人平日里定是宽以待人,才会得人如此相待吧。
风皎公子吃喝够了,起身又仙人一般的带着三人飘走了。
三日之后,这徐金洲居然真的醒了过来,木槿再来诊脉的时候他已经能坐起身来用一些米粥了,瞧见木槿来了,便知道这是救了他性命的神医,赶忙要行礼,被木槿制止了。
“知府大人身体虚弱,再者宁安不过是一届平民岂能受大人之礼。”木槿开口道,随即示意要给徐金洲把脉。
徐夫人因着前一次的接触也瞧出了这姑娘淡然的性子,莞尔一笑让出了位置,“劳烦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