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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失控(上)

楚辞和倪候两个人见面以后,楚辞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倪候要手机。理所当然的,倪候的手机也也没有信号,连110都拨打不出去。“算了。”楚辞放弃求助于外界,看来是彻底不用指望这里能够和外界联系了。

“你说,他们都去哪儿了?就是刚才忽然情绪失控的那帮医护人员,你是不知道,要不是我这万里挑一的一身拳法,在那帮疯子的包围下之下根本逃不出来。”倪候说,楚辞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一身拳法?你是三头六臂的哪吒吗?不过认真想想刚才差点失控的局面,连精神失常也一起,这概率都能买彩票了吧。况且医院里目前为止他们探索的区域都一个人都没有,太蹊跷了。

“你觉没觉得咱们现在就像在拍电影?”倪候脚步未停,见楚辞不说话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什么电影?”“生化危机之夜勤病栋。”“……不,这频道都串了好吗。”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势单力薄的走在这个看起来就危险的地方好……吧,楚辞看了一眼同行在旁边嬉皮笑脸的倪候,又有些不确定了。

“既然咱们汇合了……”楚辞沉吟一下,环顾四周:“你来的时候看见别的大夫和病人了吗?”过于浓郁的红雾已经呈现出半凝固的姿态,骤然加密的分子挤压了氧气让人呼吸都有些费力。楚辞稍微落后倪候半步,因为视线受阻他只好顺着倪候的脚步轨迹慢慢往前,看倪候毫不费力的样子,楚辞知道似乎只有自己能够看到那些红雾。

“没有别人啊,鬼都没一只。”倪候继续一脸没心没肺,楚辞忍不住扶额:“所以你就放飞自我了?”“嘿嘿。”“在这儿老司机你就别开车了,咱们就先去找小奇,找到小奇就赶紧撤。”楚辞提议。

自己在昏迷前把小奇推到放射科里面了,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全。还有那个血瞳,在发现无名女尸的那天就在电梯里看见过这么一双血瞳,现在又再次见到了。难道,双方之间有着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不成?这次事件,也和妄图栽赃陷害我的人有关系?

当他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倪候的时候,倪候自然举双手赞成。毕竟在楚辞在孤儿院当义工每次很晚回宿舍的时候,倪候都会坚持来孤儿院等他和他一起走。久而久之孤儿院里的孩子也渐渐和他混熟了,甚至他在孩子们里的人气都超过楚辞了。虽然心里有点小失落,毕竟明明是我先……但是后来楚辞也想透了,倪候和孩子们的智商确实是一个水平的,怨不得玩儿得来呢。

但是有一点楚辞非常在意的是,当他说到血瞳的时候,倪候意外的沉默下去,只是回了他一句你是看错了吧。当他反驳的时候,倪候又开始打哈哈说着什么也许是红眼病之类的混过去。

“你就这么反感这种东西?”楚辞从心底生出一丝怒气,他脚步略微一顿,只是语气轻飘飘的。没人能够这么容易就接受超出自己世界观的东西,他这很能明白。连他自己也只是半信半疑,但是当他亲眼看见的时候他也没有像倪候这样视而不见掩耳盗铃。那种血瞳在这个黑暗又布满红光的医院都能够让人看得一清二楚,不是指的是像灯泡一样明亮,而是仿佛清晰的印在你的脑海里一样,绝对不是什么红眼病之类的能够解释的。

“我再和你说一遍,这世界上没有那种东西,没有鬼也没有怪物!”倪候一反常态,往日阳光爽朗的声线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骤然低沉了不知道多少,语气决绝没有一丝回转的余地,而且还夹杂着十二分的怒意。

楚辞不知道为什么,一股无名火窜上心头:“你是什么意思?说我在说谎吗?”倪候转过头来,眼神冰冷:“就是这个意思。”“你……”楚辞气得嘴角抽搐,咬咬牙:“希望等你真正看见的时候还能坚持自己的论调。”

“哗啦——哗啦——”

“别动!”楚辞耳朵一动,按住还想说什么的倪候的肩膀。倪候顿时安静下来了,两个人默契的背对背站立。

“哗啦——哗啦——”

楚辞面朝着大厅,背对着刚才出来的停尸房。倪候则是背对着大厅,面朝着那个停尸房。

当两个人安静下来的时候,那股阴冷而遥远的枷锁声音骤然靠近!

周围都是红雾,楚辞完全看不清楚,他本来碍于倪候对于这方面的忌讳并没有和倪候说起红雾的事情。现在情况紧急,不得不低声和倪候说起:“其实,我看不见周围,我的视野里面都是不知名的奇怪红雾,浓郁到什么程度呢……啊,对了。和北京的雾霾一样严重!拜托你仔细观察一下四周。”

倪候闻言果然反应和楚辞的预料一样,他快速观察着四周:“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胡言乱语?”楚辞啧了一声,也不和他废话,只能抓起倪候的手臂:“换位置!”这样刚才自己看不见的方向倪候也能够观察的到了,既然他一点都不相信自己的话语的话,这就是唯一的办法了。

倪候有些生气,他转过头来:“你搞什……?”

最后一个字竟然没了声音,接着还没等楚辞开口就看见倪候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背后。他比出一个快跑的口型,然后双手拽住自己的胳膊撒腿就往面前十几米外的停尸房跑!

楚辞还没反应过来,身体被倪候拽着惯性的往前冲。接着他听到一声剧烈的枷锁碰撞声音,就响在自己的耳边!

更是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再加上倪候魂飞魄散般的表情,楚辞更加感觉惊悚。

在楚辞奔跑的那一秒,一个什么东西超越自己来到胸前。瞬间楚辞感觉到整个身体被冻住的阴冷感觉,他知道无论是什么,那东西追上自己了!

下一秒胸前微微发烫,楚辞闻到了一股烧焦的气味,那阴冷感觉也随之消退。

短短十几米就像整个世纪那么漫长,两个人跑进屋里。本来楚辞的体力就很差,毕竟不怎么运动天天不是做实验就是病理研究的原因。而倪候却很精神,他一进来就关起门,顺便抱起旁边沉重的木桌子堵住。

楚辞虽然只是跑了十几米,但是就这一瞬爆发出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成绩。体力大量消耗从肺部渴求着新鲜的氧气,但是现在这个紧张的节骨眼上他不敢大口喘气。紧张不安与恐惧夹杂着呼吸不畅的痛苦,压迫得他脸色发白。

……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四十秒……一分钟过去了。

屋外没有再次响起那个锁链的声音,楚辞觉得那东西好像已经离开了。他终于放松下来,一边大喘气一边断断续续问倪候:“你刚才究竟看到什么了,让你这么害怕?”

倪候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而且脸色诡异到极点。当然,这点还是因为楚辞和倪候距离近到不能再近才能勉勉强强看到的。这屋子里几乎完全被红雾占领了,比刚才还要浓郁!

这让他不禁想起了——

“寂静岭一样啊。”他看着那红雾不禁感叹,谁知倪候却仿佛踩了猫尾巴一样差点跳起来:“别瞎说。”楚辞抓住倪候的肩膀,眼睛认真的看着他:“你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怎么回事?”他拍掉楚辞放到他肩膀上的手,大喊:“我怎么回事儿?应该是这个世界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回事儿吧?”

“冷静点!”

“你叫我冷静点,我怎么会冷静!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倪候有些崩溃的声音传来,楚辞什么都看不见。他带上了哭腔,情绪非常不安定:“我看见了那件杀人案的真凶!你父亲的那件杀人案啊!”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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