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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人和物都在醒来。
绮眯着眼睛,盯着那道慢慢压过来的光,直到自己的整张脸都在光线下。
昨天居然失眠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吴念的毛病。
不知道他醒了没有。
想着,洗了一把脸,擦干水后往楼下走去。
吴念似乎也是刚醒,头发你乱翘,睡眼惺忪,被子横盖着。右手揉着脖子,左手做着活动,看到绮下来的瞬间打了个招呼。
“没落枕吧?”
“没……”吴念继续揉着脖子,“不过椅子还是很硬的。”
“今天你有什么计划么?”绮看着他随意的洗漱着,喝了一口牛奶。
“有啊。”吴念的骨头好像发出一声脆响,绮把面包递给他。
几分钟后,吴念出现在了崔陨私的房间外。让人进去叫了,说是只要吴念不介意他在床上可以直接进去,毕竟还是小孩儿,有点起床气。
不过看见吴念还叼着面包,不仅没那么气了,反而有点好笑的看着吴念,“那么急啊……找我干嘛?”
吴念咬了最一口面包,一边嚼一边说,口齿倒还算清晰:“你会看病吧。”
“啊?”
“帮我看看吧。”
“你啊……”崔陨私揉着头发,“看得出你睡得不太好,精神和身体情况都很差,可惜了。我师父没教我怎么看心病。”
“看得出,你不适合。”
“切……”崔陨私整个人躺倒床上,大概是起床气还没退完全。
“我只是需要一些安神的药,你师父总应该给过你几个常用的药方,毕竟你师父医术应该不错,你总不能太丢人吧?”
“我师父当然厉害了!他可是……”
“打住。”吴念斜了一眼,意思是“别给我转移话题”,“直说,有没有?”
崔陨私挠了下头,有点尴尬,一开始觉得他没有字,又不是熟面孔,多半不是妖族的。自然而然划到了人鱼族的范围内,昨天的直接也被划入了人鱼性格使然。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错了。
难不成真像若曦说的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药方也不是不能给,既然这人厉害,打好关系总不是坏事,于是穿着内衫和下裤从床上蹦起来,到一个柜子翻找纸笔。
“你记得药方?”吴念吃掉了最后一口面包,话里带着点调笑的意思。
“像你说的,不能给我师父丢脸。而且,我只说了不会看心病。哈!找到了,”崔陨私看着纸,似乎有一瞬间的迟疑,写的过程倒是很顺,多半是不满工具,“这种事是需要时间的,我一个黄毛小子,我说我能治,鬼相信啊。”
“你不都已经及笄了么?”
“若曦他们在哪儿?”崔陨私翻了个白眼,把纸递过去,笔随意往后一扔,吴念看了一遍,点点头,对他笑了笑:“图书馆,不谢。”
没再管这只小狼崽,吴念把药方给了医生,自己去找莱特,几个常见的地方没找到。似乎只可能在教堂了,地方好像太远了一点。
“吴念先生……”是人鱼王。
“怎么,您打算改变主意听我的了么?”吴念看着对方似乎一夜之间苍老的脸,“莱特和你谈过了,我不是在框你,现在明白了吧?”
“我……”
“好了,我确实是把他当朋友,你想让我开导他,我本来不应该拒绝。”吴念点起烟,“但是……我自己活的一团糟,说是可以开导别人我自己都不信。”
对方没有说话。
“人鱼王啊……我不是个好人,你们一开始就知道才对,所以啊,不要什么都来找我,和我目的关系不大的,我不会管。”
吴念抽着烟,过程中两人都在沉默,烟抽完了,一地灰烬。
“你们的秘密我缓一缓再告诉他。”吴念把烟头扔在一边,看着人鱼王惊恐的表情,挑了挑眉:
“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