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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的时候天很亮了,昨天睡得并不好,来来回回醒了几次,迷迷糊糊记得上一次睡着是在光线开始变亮的时候。
慢慢坐起来,头一阵一阵刺痛,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旁边的柜子上放着两片面包。是绮来过了,按她的性格应该没怎么叫我,不过平时随便一点声音我都会醒的,今天睡得那么死么?伸手感觉不到面包温度,时间肯定不早了。
该死。
出房间洗漱之后随意打理了一下,看上去稍微精神了一点。走到客厅发现人很多,认识的不认识的围了一桌子。
“今天睡了那么久?”一个不认识的人,声音却是莱特的。
“几点了?”吴念抬手往几个穴位狠狠按了几下,睁眼一阵晕眩,不敢再踏步,但人似乎少了一些。
“已经下午了。”声音在耳边想起,是莱特过来扶了一把,“你怎么回事?”
“没事。”吴念没有拒绝莱特的帮忙,现在还能保持直立就已经不错了,“你别拉我走动,一会儿就好。”
眩晕感慢慢退去,终于看到面前的真实场景:屋子里根本没有出他们以外的第三个人。
看他没事了,莱特自觉放开手坐到一边,看着吴念和往常一样坐在椅子上才开口:“解释一下吧,你刚才是什么情况?”
“我不太记得清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精神有点儿问题了……”
“没说过。”
“那现在你知道了。”
莱特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有点头疼的样子:“有什么办法么?”
“暂时还没问题,如果有一天我问你是谁,你可以砍我一刀,基本上也就清醒了。”吴念笑嘻嘻的,很平常的口吻。
“你在开玩笑么?”
“当然不。”吴念揽起左边的袖子,入目是大小不一的伤疤,“不是我想自残啊!之前穷,买不起药,没办法。”
“难怪你的衣服都有长袖子,露出来挺吓人的。”莱特心情有点复杂,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起了正事,“你看过了吧?”
“嗯,我现在这样那里面的东西得负一半责。”吴念往后一仰,叼起一根烟,整个人软软的瘫在椅子里,“你不要担心,趁着现在我脑子还能用,有什么就说呗。”
“嗯,好……首先,我大哥那边,我没有说服他,他还是不同意。其次是使者的事,压是压下去了,但是不知道能压多久。”
“这没事儿,不同意很正常,压也不用压太久。”
“还有,若曦的事。”
“……”吴念沉默了几秒,突然坐起来,“你果然也是当时就发现了。”
“你们有合作关系的吧?”莱特看着他突然崩起神经的样子,有点愧疚的样子。
“你不会以为是我唆使的他吧?”合作确实有过,但吴念不确定昨天的对话后这种明面上的合作关系是否还存在。所以干脆跳过这个铺垫用的问题,直指本质。
“我不觉得你有那个精力,”莱特笑了笑,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男人看,莱特笑起来确实是好看的——让人很舒服的那种好看,“但我觉得你比较了解他的想法,作为父亲,不得不说我很失败。”
“其实你完全可以自己去问他,他最信任的人是你不是我,你问到的东西总比我推测出的东西靠谱,”吴念再次放松下来,脑子开始疯狂的胡思乱想,全是一些有的没的:自己要是个女人应该会很喜欢莱特,若曦和莱特那么像,绮会喜欢上他很合理,“接下来的时间我会好好想想的,你先处理好你的家务事吧。”
吴念克制住跑偏的思维,思考起怎么让自己不说胡话和集中精力的方法,还有就是怎么和九风解释现在的情况,早不病晚不病的,偏偏这种时候……
一分钟之后才意识到刚才莱特似乎说了什么,而自己脑子空白,只是对他的嘴型有模糊的印象。
他说的是谢谢。
吴念揉揉头问:“……你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
莱特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摇摇头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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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不起的谢谢,只能装作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