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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终于再次恢复过来，吴念猛的坐起，仿佛窒息者终于呼吸到了空气一般大口喘着粗气。体温很冷，眼睛酸胀，胸口没有伤口，但脑子的神经依旧传递着“痛”的信号。
回头看了一眼，枕头和床单被冷汗浸湿，后知后觉脊背上黏腻的，整个人都非常不舒服。
冷汗还是一阵一阵的下来，揉了几下太阳穴，脑子稍微清醒了一点。首先，可以知道人是在幻境失去求生意念后才死去的，那么对于常人，他们的经历和自己刚才的经历顺序应该是相反的。
死亡前的影像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也不是不可以当成证据，但确实不怎么合适。
不是担心在幻境看到东西后会怎么样，而是这东西本来就是针对每个人自己的心病，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感受到死者当时的绝望。
当然了，吴念一向秉持有总比没有好的观念。况且他们的计划一开始就把“犯人”搞得太严谨了，线索能多少就多少，证据再明显就过了，九风给他留这个也算是够意思。
嵘金色的眼睛突然出现在脑子里，头仿佛钢丝直接刺穿太阳穴的疼，揉了几下发现白色的冰霜正在往里面蔓延。
“若曦啊？来了就进来吧。”吴念继续揉着头，冰霜还在蔓延，但若曦没有回答，“想杀我对吧？你看，你什么都没瞒住，直接进来也是一样的。”
门忽地打开砸在墙上，冰刃直刺喉咙，最后一瞬停住。
“想问我为什么？”吴念照常说话，脸上带着嘲讽的笑，因为喉结上下的动，冰刃不自觉往后移，“那就问啊。”
“我还是会杀了你。”若曦的声音很冷，退到离吴念一米远的地方，然而他没有开口。
“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吧？那我帮你想想，”吴念点上了一根烟，红色的火星一闪一闪的，“首先，绮确实是喜欢你的，从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了;其次，为什么更信任我？这个当然是因为我比你靠谱了！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你不承认而已。”
“凭什么？就凭你先遇到她么？！”若曦瞪着他，目光一片冰冷甚至有些癫狂。
“反应别那么大嘛。区别一，情绪波动时听不进别人的话。我刚才已经和你说了，原因就是你没我靠谱，和先遇到后遇到没关系，”吴念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要不信的话，你看看你爸，你嘉吉尔叔叔，他们也挺信任我的吧？当然了，我说的是对我能力的信任，人品嘛……我自己都不信任。”
“我大哥他们可不信你。”
“区别二，自欺欺人。你大哥也好，人鱼王也好，他们真的不信任我，然后就放着我随便和你爸倒腾？怎么可能。”
“你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区别三，自视过高。”若曦沉默着低头，双手握拳，因为用力骨节发白，“不服对不对，需要告诉你这几天我都干了什么吗？”
若曦深吸了一口气:“你说。”
“我有一个同谋，从第一个人死后根据他留下的信息我和他正式会面。之后死的两个人都是我们搞出来的，对了，还有绮所谓的记忆误差也是。”
“你想干什么！”想起两人曾经关于“诱导”的讨论，心里一阵恶寒，质疑中透出一种畏惧。
“我的目的一直没有变啊。”
“按你的说法，你是想让所有人相神对我们造成了威胁，不结盟就无法生存。那你为什么把绮扯进来？！”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和绮吧？你忘了也正常，那我给你说清楚一点吧。我现在需要的是‘直接证据’，也就是所有人看了都会相信的证据。当然了，把所有人推入‘困境’后，这种证据是很难‘找到’的。那干脆做出脱离控制的假象，没有证据，那就直接让人‘目击’好了。
所以为了这个目的，我不仅要把她扯进来，你也逃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