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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念的运气不错，发现了一个还算大的坑，估计是被高温物体砸出来的，边缘的黑色焦土厚度在三道五厘米间。随便敲敲弄弄，再挖几下也就差不多够了。
女孩的眼睛忽闪忽闪的，静静在旁边看着吴念喘气。
“你身体不好。”
“嗯。”
吴念没有再说话，任凭女孩自言自语：“你以后可以叫我绮。哥哥他……原本是人的，只是为了保护我……算了，这些你不感兴趣对吧？那我挑你比较在意的部分好了，”绮拿起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你刚才说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对吧，那你对这个世界有多了解？”
“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大部分的信息就是关于你的种族的，不过太细枝末节的东西我也完全不清楚。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作为‘劣种’为什么没有任何生理缺陷？”吴念停下来休息了一会，好歹没让自己喘得太厉害，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我的信息中说：缠双族人均一胎二子，一优一劣，劣种带有生理缺陷。在现在，劣种是会被杀死的，这点没错吧？”
“所以呢？”
“你自己说的需要你哥哥保护的啊。既然劣种通常被杀死，那被藏起来保护的只可能是劣种不是吗？不过，你似乎没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这是哥哥的眼睛。”
“所以是用了换命的方式……改变了自身形态，在保护的同时把余下的生命给你。眼睛就这样恢复了么……按你的说法，他是赢了那个屠杀了整个种族的人是吧？那么，你哥哥用的应该就是你们族内的禁术一类的东西吧？对了，那个人，就是那个......凶手，她可以毁灭一个种族，我的信息中这里没有一个种族可以做到吧？更何况是一个人。那么，她的身份，你觉得应该是什么......”
神！
整颗心脏坠入冰河。
“你想说什么？”绮的声音带着竭力控制的颤抖。
“我想，”吴念表现的有些犹豫，“你很清楚。”而后是一个温柔的笑容，绮却看的毛骨悚然。
绮停下手上的动作，看向吴念，狐狸一样的眼睛完全放空。
“抱歉打断你的话，继续吧。”
“先把哥哥埋好。”
“我一个人可搬不了……缠双族没有什么能力么？”
绮和吴念对视着，几分钟后，吴念赢了。
绮盯着黑鸟，直到边缘发出一圈白光，闭眼，转向大坑，睁眼。转移完成。
“哟。不错。”
绮看了一眼吴念，老实说，她看不太懂表情和眼神中的意味，但是盲人对人的直觉让她很不舒服。
“过来看，”绮指着地面上的两个圈，歪着头想了想，用脚抹去了最上面的圆，在剩下的圆上加了一条斜线，一边画上了阴影，“这是世界的大概构造，有阴影这边代表的是地界，有妖族、缠……不，鬼族，不过嘛，鬼族在我们族人全灭之前就被妖族的新王灭了，听哥哥说是名存实亡。”
“嗯。看来发生了挺多事情嘛。”这些妖也太能折腾了一点儿……这样的话，九风的情报基本废了啊……
“对了，鬼族在地下。”
“这个我知道。”
“另外那边是海，有海妖，还有那些该死的龙和人鱼！”
“没有了？”
“没有。”
“嗯？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和水族关系不太好。那么，”吴念指向天空，“那里呢？”
“……”绮咬着嘴唇不说话。
“这么问好了：这两个地方有没有大的变故？”
“没有。”
吴念没有再说话，眯着眼睛思考起来。
九风要我找帮手，现在勉强算是有了。还说妖族有一个必须联合到的家伙，大概是那个新任族长。妖族那边不能不急，得信息再多点才好下手。要达成目的，当务之急还是这丫头……
对神动摇了也还不够，一点也不。
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呢？去哪里才可以……
“喂，你叫什么？”绮突然拍了拍吴念，这是他们第一次肢体接触，吴念有些许不适感，但也没表现出来，“另外，我还要问你几个问题，不准拒绝。”
“应该的。”吴念点点头，直接对上绮的眼睛，似乎是打算坦诚相待的样子，虽然内心并不打算说多少实话。
“名字。”
“吴念。”
“你的目的和信息来源。”
“目的嘛，我来救一个人，很重要的人。信息的来源是个中年男人，他说他可以帮我，然后说了这边的大概情况。好像很了解我，可我对他一无所知，连名字都不知道那种……这样的合作，不，应该说是交易，很傻对吧？”
“救什么人？”
“呵……妹妹……”绮盯着吴念没有下一部动作，吴念只好摇摇头，带着苦笑，“你不信？也是，太巧了一点，巧到像是在博取同情。”
“怎么救？”
“弑神。”吴念说的很随意。
“你不像是为了别人做不划算交易的人。”
“啊？我确实不是好人，为了其他人，我也确实不会答应。不过……这么说吧，如果是你哥哥，你觉得他会不会答应？”
绮盯着他看了挺长时间，虽然很清楚这个人有所保留，但是完全看不出深浅……那么，我不该利用他么？这个人很危险。万一，万一他真的有妹妹呢？不行！杀死哥哥的人……我要她死！对，对了，只有这样危险的人才帮得上吧！他可以帮，他一定可以！
绮整理了一下情绪，确定不会暴露后才开口。
“接下来去哪里？”
“你想和我一起？！这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不。这是最好的选择。你怎么看都不像没准备就答应过来的人吧？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先睡觉。”吴念温和地笑笑。
两人找到的是一间勉强完整的破屋，吴念似乎很满意。
睡梦中的吴念有些不清醒，轻轻念出一个名字，绮不禁愕然。
原来……是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