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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出局单恋

联谊宿舍活动。

应林、彭菲菲搭档对阵李莉、李爱国打两幅牌升级。

双方牌运奇佳。李爱国先亮梅花主,他的手上梅花十来张,加上其他主牌快有二十张,天绝红桃。才继续抓三张牌,彭菲菲以两张红桃反主。

李爱国哀嚎,这牌还咋打。

李莉以大小王翻成无主牌,攻防再次易主。

抓完牌,应林手上只有一张十的分数牌,不超过十五分,可以革命,重新分牌。

这样对抗,类似情形连续三次。

高潮迭起,非常邪门。

李莉情绪高亢,“要我说,你俩真是绝……配合。”

应林感到彭菲菲阻止李莉说下去,假装不知道,继续逗趣玩牌。

谈起未来的打算,李莉失言,“菲菲要出国。”彭菲菲有些不满,李莉以为菲菲不承认,又道,“上次那人……”

彭菲菲在桌下用脚制止李莉继续往下说。

应林基本可以确定菲菲决定男朋友了,不是他,另有其人。

假装镇定,心理酸溜溜,不过不想逃离,反而觉得能够与菲菲多呆一会儿也很幸福,以后机会越来越少。

林红宇同情地帮应林掩饰。

活动结束后,林红宇约应林出去喝酒。

“早告诉你,彭菲菲脾气不错,又长得不错,非常受欢迎的女生。你要积极一点。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很难受,喝酒。”应林滴下泪。

两人默默喝酒。

“别想太多,你们俩人相遇是美丽的错误。”

应林讲起两人的差距,农村和城市生活差距很大,更重要的是隐藏着观念思维的不同,“她家的房子干净整洁宽敞,我家的房子和猪鸡鸭在一起,只有遮风避雨功能,完全两个世界。以后工作分配,很难分到房子,更别谈宽敞明亮的房屋。可以预见,假使排除重重困难,结婚后她的生活水准大幅下降,我又于心何忍。我的未来很不确定,让她冒险,对她很不公平。”

两人喝着闷酒,林红宇只是劝酒,应林很理智,无需多劝。两人唱着一无所有。

“我们甚至没有拉过手。仔细想想,我在单恋,单相思。我也没什么可埋怨,能有这么美丽的校花,有这么一段甜蜜的暧昧,我应该知足。而且,她的存在,时时让我奋进。进大学是改变命运的开始,我绝不向命运低头。奋斗!”

应林从此以图书馆为家,没有课直奔图书馆,要么在学校图书馆,课程间距长点,就跑国家图书馆。寒假回去几天,过完春节,很快又回到学校,这里随时有想要看的书籍,才能感觉到时时刻刻成长的快乐!

经济书籍仿佛指路明灯,这场巨大的变革,带给人们生活极大改善,如同黄河、长江之水不可逆转,如同万马奔腾不可阻挡,应林脑袋中发展脉络逐渐清晰,进而成为心念。

一九八八年新春伊始,各种涨价的小道消息开始流传,不少商品悄悄地陆续上扬。

三月份,国家即将对一些主要农副产品零售价格进行调整,民众开始抢购商品,国营商场的肉、蛋、糖等副食品被抢购一空。第一波抢购浪潮。

五月份国家放开四种主要副食品的零售价格,各种商品乘机涨价,政府的红头文件完全失去效力。

“抢购,怎么老抢购没完没了!”李爱国看不惯给国家添乱的人。

“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改革开放的春风,让人民群众有钱啦。买滞销的商品,绝对支持国家建设。”林红宇就爱拆台。

“爱国好啊,别用抢的。”李爱国最讲纪律。

“应林,你说这么抢,什么时候才不抢。”林红宇转移话题。

“很简单,货物抢完,口袋没钱了,自然就不抢。84年工资改革,富裕不少人。到86年,职工年平均工资1271元,高的行业甚至达到1746元。sz港资凯达玩具厂一个普通女工月工资可达300元以上,不得了,一年能有3600元以上。有钱自然要消费。”应林听别人抬杠,不同角度思维,蛮有意思,“抢购这事属于城市专利,广大农村还没发生,我老爸说,没必要抢购。吃的东西,没了,就到田里种,两三个月就有了。其他物品凑合也能过。”

“你爸可真逗。”

“我爸是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值得弘扬和学习。”

“人家至少不会到处抢购,瞎捣乱。”李爱国以自我为主,想到什么说什么,真性情。

“要我说,抢购只是小插曲,按经济学的规律,有条件有需求自然要消费,需求满足,自然不会再抢购。从只要不发生天灾人祸,不饥荒,人民群众富裕的康庄大道势不可挡。”应林可以用市场来解释,不用大惊小怪,市场会让大家习惯。

暑假,应林决定不回家,找份看仓库工作,然后看书。

正在发生的抢购与书本理论相互印证,应林试着做些预测,再根据结果做修正。

时间和距离,应林逐渐从单恋中忘却,从中找到些许快乐!

菲菲如果选择自己那是冒险、非理性选择,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她的选择最能确保幸福。只要她幸福就好,至少自己不用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可以自己冒险,不能拖着心爱的人一起冒险。在这一点上,应林觉得自己是懦夫。应林至少不用象自己战战兢兢、恐惧向着未来前行,就象在赌未来。

尊重她而不是强迫她。应林心结逐渐解开,仍然思念,仍然彻夜难眠,仍然每件事和她一起做,但终于可以解释和理解发生的事情,内心好受很多。

最后应林内心不再抵抗思念彭菲菲,毕竟第一次和自己亲近的女孩,有很多的第一次,刻骨铭心,有思念是正常。应林逐渐恢复,全身心投入经济发展的印证中。

8月19日清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发“价格闯关”的消息。抢购风潮从大城市,迅速蔓延到中小城市和农村。

“亏大了,我妈昨天还说要把家里所有钱拿出去买东西,我爸没同意。”听到广播时,林红宇从床上鱼跃而起。

“来不及,今天估计抢翻天。让咱爸咱妈别去挤,挤坏身体,得不偿失。”李爱国悠悠地说。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从86年开始价格上涨,有收入提高,消费能力提高的基本因素,也有物价改革,从开放一个小窗口,到今天全面闯关,使得人民群众形成涨价预期心理。现在达到顶点,大涨后必然紧随紧缩。放心吧,有钱还怕买不到东西。”应林安慰道。

“你说得轻巧,有钱能买到是没错,关键以什么价格买到。”李爱国说得有道理。

应林观察到一斤装茅台酒从每瓶20元蹿升到300多块,汾酒从8块涨到40块,古井贡酒从12块涨到79块,中华烟从1。8元涨到12元。

强者涨得快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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