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之上一个黄鹂鸟一闪而过,整个松风阁都响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像是经受了什么磨难的创伤一般,叫的让人心寒。
此时,百里浮生正和叶萧晨在松风阁的后山练习陆离长老传与二人的松风阁秘术。
叶萧晨把剑放回了剑鞘之内,似乎也因为刚才的声音而分了神,无心在练下去。淡淡道;“浮生,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浮生朝着幽暗的天空望了望,月亮也悬挂在正中央似乎已经到了子时,点了点头对叶萧晨说道;“好,我们回去吧。”
黄鹂鸟径直地奔向松风阁大殿之处,黄鹂鸟的声音也愈加凄凉。
榆罔像是听到了此番声音,从大殿之内走出,摊开手掌,黄鹂鸟也是较有灵性地落在了族长榆罔的手上。
而下一刻那黄鹂鸟悄然变作了一块灵石,通体散发着幽暗的绿光。
“黄鹂灵石?”大殿之中,一个幻象悄然而生,那是守护松风阁的灵体名曰明音。
“看来是有大事发生了,黄鹂灵石,把你看到的一一展现出来吧。”榆罔的眉心紧皱那是第一次感到这般紧迫感。
落在榆罔手心之间的黄鹂灵石此刻缓缓上升,悬在半空中,化成一面通体发光的镜子,展现着它记忆中的过往。
灵石镜中,一个身穿着夜行衣的蒙面男子乍然之间出现在了面前,神秘人一身黑袍双臂露在黑袍之外。
透过微暗的月光依稀能看出黑衣神秘人的双臂像是由麒麟之血所造,麒麟角也分布在黑衣人的手掌之上,幽暗的山谷之中也辉映着这个人的力量。
那黑衣人双臂之间散发着惨暗的红光,刹那之间一拳打在了陆离眉宇之间的元门之处,“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神农氏必须死。”
神秘人的声音从灵石玉镜之中传出徘徊在大殿之内,榆罔的每一个表情无不充斥着恨意,“究竟是何魔人,连陆离还没跟他过上几招,就被打破灵体,还吸食陆离的灵识,真是令人憎恨,看来魔教已经找到了我们,看来这一次我松风阁难逃此劫了。“
“这魔教之人定是来找阴阳伏魔鼎的,倘若被他们夺了过去后果不堪设想啊,我现在用千里传音术通知昆仑与道胤谷。”
“来不及了,这魔教之人定是有备而来,正道三派均在千里之外,此时,只能用那孩子做赌注了。”榆罔此时也是一脸茫然,他不知道那个孩子将来会不会如他所想,心念正道。
明音;“那个孩子?百里浮生?”
榆罔;“是,就是那个背有长生纹的少年,明音你现在去把百里浮生和叶萧晨带来。”
明音点了点头,道;“是,阁主。”
而刚刚还一心练功有说有笑的叶晓晨与百里浮生却浑然不知,整个松风阁正处在一个如临大敌的境地,而整个松风阁的命运即将交在了两个仅有十七岁少年的身上。
刚刚出现在那山谷之中的蝙蝠群正散落在松风阁之外的每一处,漆黑的深夜让那蝙蝠群眼中的红光又明亮着几分,那被豢养的魔物此刻就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随后倾巢而出。
此刻整个松风阁的周围,弥漫着令人发怵的气息,再也没有了平常那般令人心生惬意的感觉,但是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安静。
好似在松风阁周围的夏蝉,青蛙,鸟类,一夜之间蒸发了一般,全然无声,此刻的寂静倒令人脊背发凉,这世外桃源之境好似变成了一处人间地狱。
当明音正往阁主榆罔去叫百里浮生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刚刚从松风阁后山回来的百里浮生还有叶萧晨,明音严肃道;“浮生,叶萧晨随我来族长要见你们。”
面前一个曼妙仙姿的少女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一个从未相识的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百里浮生和叶萧晨相视一望,略有迟疑,但是当看到那未识之人腰间挂着松风阁的信物黄鹂灵石,便没有再多疑心,向那人应到,“好。”两个刚刚从松风阁练功回来的少年,毛孔之中还依稀散发着流逝的汗液,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守护神灵明音,一时之间好奇心在二人心间游荡,一路之上似有说笑。
虽然他们想上去与明音多些了解,但是,看到明音严峻的神情便也是将念头打消。
明音恭声道;“阁主,您让我带来的人到了。”
榆罔脸上透露着他们从未见过的严肃,浮生和叶萧晨也没了那少年时都有的不羁,”浮生,叶萧晨你们随我来。“
百里浮生与叶萧晨规规矩矩地跟在父亲榆罔与明音身后。
族长榆罔与明音又带他们回到了松风阁的后山,也是他们练功的地方,众人走到水潭中央,那发着光的石堆竟然有着奥秘所在。
此时,一个八卦阵的圆盘赫然出现在了两个少年的眼中,榆罔的掌心贴近八卦圆盘,一扇神秘的八卦门就那样被打开了,里面有着那悬在苍穹之上的闪亮星辰,依稀能看到黄色符字游荡徘徊。
这里倒像是一个结界一般,面前是一个用铁索而制成的铁索桥,而铁索桥的终点有一个黝黑的东西悬在上方。
榆罔和守护神灵明音走在他们的前面,二人头一次见到如此壮大的气场也是规规矩矩跟在身后,没了那少年的顽皮。
“榆罔叔,这里是哪?”百里浮生满脸迟疑,充满了对这里的未知感。
“这里是松风阁的禁地,你们面前的是我松风阁的上古传承下来的神器——阴阳伏魔鼎。”榆罔眼中闪烁着这少年的一举一动,那一刻他坚信着这个少年不会让他失望,“这次我叫你二人前来便是把阴阳伏魔鼎交给你们。”当族长榆罔此刻在自己面前说这就是那传说中的神农鼎并且还要交给自己和叶萧晨,那一刻自己的神情和叶萧晨一样,怀疑是自己没睡醒进到了梦境之内,可是这确是事实。
榆罔看着两个少年不为所动,面容之上也是难以承受之色,淡然道;“你二人心性秉善,这阴阳伏魔鼎交给你们定是有它的原因,你们是有缘之人,日后定会知晓这其中的奥妙,但是这件事无论如何不能告诉任何人。”
悬在空中松风阁圣物散发着幽暗的绿光,虽说是圣物,但却带有微微戾气,百里浮生与叶萧晨害怕担当不起阁主所托,一直站在一旁,不肯向前。
在松风阁的训责里,阁主的话必须恪守执行,最后两个少年还是迈开了步子,走到神农鼎之下,双腿盘坐,双目紧何。
榆罔与明音站在百里浮生与叶萧晨两侧,此刻两个少年上方的阴阳伏魔鼎也开始摇摇欲坠。
榆罔与松风守护之灵明音身上散发着自身灵识的力量,”我将这阴阳伏魔鼎一分为二,注入你二人的身体之中,若有缘你们自会参透其中的玄机。“
一声巨响在这结界之处震荡开来,身边的星辰也消失在这结界之中,留下的只有那似有黄光的符印,像是沉寂已久的力量。
整个用千年玄铁所制的铁索桥也裸露出一丝裂缝,此刻神农鼎一分为二,注入在了两个少年体内。
身为才仅仅十七岁的少年,一时之间融合此番力量,不堪重负一般,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榆罔将结界用松风阁秘术消魂咒将这一片区域隐藏在了眼底之中,“明音,我们走吧。”
明音点了点头,望了一眼那深藏秘世之力的百里浮生,衣袖随着微风飘摇着,随即转身跟在榆罔身后而去,眼眸之中浮现出了那么一丝期望。
松风阁祭祀之地也是那个少年从天而降的地方上,此刻松风阁的族人一袭长袍,手中握着散发着青光一般的佩剑,这个场景许久没在松风阁中出现了。
榆罔走到族人面前,明音则是在榆罔左侧站了下来,榆罔手握烛照,一脸严肃地对族人说,“我松风阁世世代代为世间正道,境外现有魔宗来犯我松风阁,大长老陆离惨死在妖人之下,已经灵归松风故土,凡我松风族人,心念所归,无惧无退,诛魔道,护苍生!”
“心念所归,无惧无退,诛魔道,护苍生!”这十四个字,直如击破磐石一般,良久回荡在松风阁的上空。
在一处阴暗的角落里,那个杀死陆离的衣着黑袍之人正握紧着拳头,“榆罔阴阳伏魔鼎倒是让你藏的真深啊!既然如此,那就用你们的血祭祀我的回归吧!”
人群之后,传来一声冷啸,一袭黑影破空而来,身后跟着那令人发怵的蝙蝠群,又以凌冽的手势落在祭祀圆盘上方的一个柱子之上。
众人才依稀看得出来那是幻影魔宗豢养的魔物,而那个人则是还跟黄鹂灵石镜里那般一袭黑袍,带有麒麟角的双臂裸露在外。
“哈哈哈哈哈……”黑衣人一脸阴笑,显然是来着不善。这些话也配你们说的出口,我与你松风阁之仇不共戴天,倘若你把阴阳伏魔鼎现在拱手让出,也许我还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榆罔感觉到了屹立在柱子之上的黑衣人那股浑厚的混沌之力,那股力量是自己以至于整个族人都抗不住的。
但是此刻的榆罔略翘似有笑意,看来自己做的是对的。这魔宗之人还没察觉到阴阳伏魔鼎的位置,这已经算是对得起先祖的遗训了,此刻榆罔也不曾再有一丝顾虑。
“魔教之人,少废话,阴阳伏魔鼎你永远都拿不到,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榆罔的烛照出鞘,那宛如光明之力的烛照剑气在整个松风阁内焕发。
“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道,是不是知道自己明明命不久矣,还信口雌黄说着大话,既然你这么执拗,那就受死吧。”此刻黑衣人身后的蝙蝠群化作成恶灵一般麒麟,面目狰狞直奔松风阁后人人群之中。
松风阁守护神灵明音自知如临大敌泯灭自己的灵识注入到榆罔手中的烛照之内,化为烛照的剑灵。
榆罔的烛照似乎因为明音化为剑灵的注入,整个剑气愈加愈强,榆罔径直踏去殊死一搏与黑衣人的交接在了一起,俩人打了几十回合,榆罔再也撑不住黑衣人的攻势,浑身血迹,元神崩塌,而那黑衣人也受了重伤,口中时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没有了榆罔的守护,顷刻之间整个松风阁沉浸在一片恐怖的火光之中,空气之中裹着滚滚热浪,直叫人不敢靠前。
松风阁的后人也无力抵挡黑衣人的灵力,最后整个村子变成了一片废墟,再也不曾有着那曾经的宁和。
“宗主,四处都找遍了,没有找到阴阳伏魔鼎的痕迹。”
“榆罔这个老家伙,倒真是心思缜密啊,派人再给我找,我就不信他这么短的时间能把阴阳伏魔鼎藏匿到松风阁之外去。”
“是,宗主。”
此刻一道霞光突破天际,直奔松风阁而来,黑衣人似乎感受到了那股力量,但却仍是心有不甘,眉宇之间透露着恨意。
与榆罔一战自己伤的也不轻,已经无力再去和那人较量,凌空长啸,“幻影魔宗者,撤回宗地。”
幻影魔宗的魔教弟子听到了宗主的命令,一个个黑影就那样从这一片废弃之墟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