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淄丘并颜的话,名安的背脊僵了。再看看人家娴公主的视线所在,名安心底心不禁咒骂起风勤这烂缝的鸡蛋,这么快就招惹了一些让人心烦的苍蝇。
不过,才艺?名安有些求助地看着身边的风勤。
“小明,不会跳舞。”一接收到名安的视线,风勤略一思索后便一字一顿地说道。
一听这话,名安怒了,要不要这么直接啊?感情丢人的不是你对吧!
对于风勤如此损害自己名声的行为,闷骚的名夫子心里不乐意了。于是将手悄悄的伸到风勤的后腰处,找准位置,拇指食指并拢,顺时针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可面上却带着大方得体的微笑,看着淄丘并颜笑得和煦地说道:“对于舞蹈我不甚精通。今日不再各位面前献丑了。”
面对如此对待,风勤强忍疼痛,仍是面不改色的端坐着,只是那拿着白玉杯的手指有些泛白了。
不远处一直默默注视着名安与风勤的淄丘回苏,看到这一幕,唇角再此上扬了。
但很显然淄丘并颜并不打算放过名安,“不甚精通可不代表不会。能够得到风相的一片真心。想必夫子定当是举世无双的女子,今夜不妨就趁着国宴的机会就让我们见识见识也好啊!”
费话,我一新世纪教育下的高端型人才在你们这当然是举世无双的。名安心底一边腹诽,一边有些着急。
忽然,目光飘过殿外的名安脑子里突然有什么地方亮了一下,一个可行性挺高的计划慢慢的形成。
随即,名安便对淄丘并颜说道:“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还请各位为稍等片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既然你故意来找姑奶奶,那就别怪我给你点教训了。
众目睽睽之下,名安随手将头上的发带扯下来拿在手上,看着风勤,撒娇意味十足地说道:“阿勤,这次还是你帮我束发,好不好?”
常年在影视剧组里待着的人,我就不信你不会给我梳一个古代的发髻?名安微带挑衅地看着风勤。
风勤稍一愣神,便笑得柔情蜜意,“自然是我为你束发。”说着便自然而然地接过名安手里递过来的发带。
“立刻给我准备一根可以两头点燃的火把。”趁着风勤低下头为名安绑头发的时候,名安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声音对风勤说道。
风勤目光一闪,对着正在仔细注视他们一举一动的千刃用地特的方式命令道。千刃一收到信息后,便在众人不知不觉中独自出了大殿。
大殿上的众人看着风勤熟稔的动作,心中不胜感慨唏嘘。看着架势,这位刚刚受封的风相,以前没少干过这事儿啊!
看着这一幕,淄丘并颜眼里的恨意更深了。
而原本心情不错的淄丘回苏也觉得风勤那双手有些碍眼了,面色也不禁冷了几分。
眨眼间,只见名安前一刻还随披散在肩上的长发此时已经全部用月白色发带束住,只剩下一缕从脑后垂下,漂亮却不失高贵的发髻因为有两节余下的长长发带又显得俏皮可爱。
如果说名安以前将头发披散着的时候是给人一种慵懒淡定的感觉的话,那她此时将头梳起来之后,就让人觉得她是一个俏皮富贵的高贵小姐。
名安大方地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下从容的接过千刃递过来的特制火把与火种,向大殿中央走去。
众人疑惑的看着名安,心里不禁好奇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只见名安公式化地对仁武皇帝与肃孝皇后行过礼后,便将手里的火把两头依次点燃。
啊!不由自主惊呼声,倒吸冷气声从大殿各个角落清晰传来。大殿上的人已经找不出用什么样的语言来形容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翩如惊鸿,婉若游龙般的身姿,没有一般女子跳舞时所拥有的柔美,那是一种绝对的干净利落,一种在男子身上都极为少见的洒脱,火把正在燃烧着的两头,因为舞动的速度而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明亮的残影,仿佛是有许多条用火编织成的丝线将名安的身影牢牢围住。漂亮绚丽到了极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场是视觉上的盛宴。
当所有人都被大殿上的舞蹈吸引住目光的时候,一阵清脆悦耳不同于其他任何乐器演奏的音乐声在这因众人的震惊而静谧的大殿上突然响起,清晰地传到众人的耳朵里。将他们从无声的唯美画境中拉到了一场有视觉与听觉构成盛宴里。
风勤凭借自己对音乐的天赋,在名安舞动起来后,眨眼的功夫里就已经找出合适的曲子,此时就像许多荧屏上的演绎的一样,风勤用两根玉箸敲击桌上的瓷碟杯子,演奏出了一首独特激昂,振奋人心的曲子。
叮——玉箸敲击到酒杯上清脆的声音成为最后的一个音符。
在风勤结束敲击的那一刻,名安也结束了自己的表演,那在手里两头燃烧的火把此时正高高举过头顶。
静谧,处于震惊中的众人都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站在大殿中央那个高举火焰的月白色身影,一时间都找不出语言来赞叹刚刚的那场盛宴。
名安看着被深深震撼到的众人,心中不禁得意道:姑奶奶的果然是举世无双的。
在刚刚那朝殿外的一瞥中,名安看到了外面那漆黑如墨的皇宫里飘忽的火把光线,一下子就让她想到联想到了自己曾经与父亲在夏威夷岛上所看到的当地居民表演的火刀舞。
姑娘我虽然不会火刀舞,但是姑娘我会耍棍啊!
用一套花哨的棍法配一根两头点燃的火把,新鲜另类的火刀舞便出炉了。
啪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将处于痴迷震惊中的众人拉回了现实。
淄丘回苏看着大殿中央的身影,眼中的赞赏是那样毫不掩饰。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比那些动不动就搔首弄姿,哭哭啼啼的女人强太多了。
名安循声望去,蓦然望进了淄丘回苏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那深不可测的眸子让名安有片刻的失神。
而当名安看清那双眸子里淡淡的笑意时,猛然清醒了过来。看着笑得很好看的男人,名安心底莫名地有些别扭。瞪了淄丘回苏一眼后,名安便直接移开了视线。
一旁早就暗中注意着淄丘回苏的一举一动的风勤,在看到名安与淄丘回苏之间的举动后,眼底也划过一抹看不懂的神色。
“好好好,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没想到名夫子不仅在术数上有着极高的造诣,就连在这舞蹈都是这般精通,朕今日可谓是大开眼界啊!”大殿上方的仁武皇帝大笑地称赞道。
“陛下谬赞,不过是些投机取巧的动作,比不过公主的曼妙舞姿。”将手里高举的火把递给大殿一旁的内侍后,名安面带谦虚地说道。
“夫子过于谦虚了。来人,赐美酒一杯。”看着站立在大殿中央的名安,仁武皇帝慷慨的赏赐道。
“名安多谢陛下。”接过由宋析双手递过来的美酒,名安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随后便向风勤的位置上走过去,在越过淄丘并颜的时候,名安不可见微地停留了一下,便径直越过全身僵硬的淄丘并颜,那头上垂下下的发带轻轻拂过淄丘并颜那精致的脸庞。淄丘并颜月面色苍白地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不可否认,自己在看到她跳出的那支舞的时候,是真真的被震撼到了。自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世上除了惊鸿,居然还有人跳舞跳得比自己好,还有人可以跳出震撼人心的舞蹈。
可是那又怎样?自己是公主,她不该在这众目睽睽下给自己这大的难堪,就凭这一点,她就该死。看着风勤一脸温柔地为名安剥虾壳动作,淄丘并颜心里的恨意更深了。
东方蒙跟凤寒朔也傻了,他们一直以为名安就是一个披着优雅外表的刻薄女人,可是刚刚……。她还是那个连宫商角徵羽都不会的名安吗?
淄丘同徘看着名安与风勤亲昵相处的样子,缓缓地将手里杯子捏捏地紧紧地,如果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控制着自己,淄丘同徘手中的杯子绝对会被生生捏碎。该死的风勤,竟然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打烂,真该死。淄丘同徘将心里此时的不痛快全部归结破坏自己计划的风勤的身上。
陀罗米看着那刚刚跳出华丽绚烂到极致的舞蹈的女子,风勤就是因为她才参军的?柔弱瘦削的样子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啊?风勤到底是看上了她什么?甚至为她不惜放弃卡娜这个草原第一美人的爱慕。
在风勤给淄丘回苏出了第一个计谋的时候,陀罗米就知道了他存在。在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陀罗米简直不相信眼前这个走两步路就要人搀扶的柔弱男人就是让努哈克与自己在顷刻间损失了五万大军的罪魁祸首。
也是在那个时候,卡娜义无反顾地爱上了这个看似柔弱却十分狠厉的男人。
卡娜面色平静地看着自己对面那个一脸温柔的男人,自己从没有见过他这样笑过。风勤的身体修长却单薄,不是草原男儿那般健硕有力,可是自己却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了他,爱上了他身上那种临危不乱的风度,卓尔不群的气质,指点千军万马时依旧从容不迫的姿态。这样的男人是自己从未见过的。
其实看着今晚笑得一脸温柔的风勤,心里满含震惊的不止是卡娜一人而已。大殿上只要是在军队里待过的,见过风勤的人,那个没有吃惊。其实看着今晚笑得一脸温柔的风勤,心里满含震惊的不止是卡娜一人而已。大殿上只要是在军队里待过的,见过风勤的人,那个没有吃惊。
那个神秘的,一直都是冷漠不惊的军师即便是当日在回风谷大败努哈克的时候也不曾有明显的表情,可是今晚却在看到这个年轻夫子的时候激动了,甚至那张足以艳绝天下的脸上都始终挂着温柔深情的笑容。
就这样,原本该热闹喜庆的国宴,就在这些人不停翻腾的思绪下结束了。一场让众人频频惊艳震惊国宴结束后,名安在邑国权贵们心里的地位又呈函数状直线上升了一个高度。以前,名安虽是桐硕书院的夫子,又赢过百晓书生苏轻言,但那也仅仅是让人心生招揽之意。
但是,在看到刚刚被皇上亲口封为邑国右相的风勤跟名安的亲密之后,了解到风勤参军的真正原因后,权贵们不得不重新看待名安。当然那所谓的真正原因也只是他们的认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