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殷萍转过因为余力而偏向一侧的脸颊,双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或许是因为过于的震惊,就连那被一巴掌打裂的唇角上出现的艳红血迹都不曾擦拭。
殷萍就那样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心里委屈极了。长这么大,这是父亲第一次打她!
殷寒生看着脸颊红肿的殷萍,眼中虽然有疼惜,可是更多的却是一种名为恨铁不成钢的痛惜,“你居然敢对着名夫子下手?谁给你的胆子?”
往日的儒雅文士此时脸上遍布寒霜,眼中与酝酿出的风暴让一旁的殷萍忍不住瑟缩。
这是她长这么以来第一次看见父亲如此地生气,心里不禁即为害怕。
“你知道你这样做会给殷家带来什么样的灾难?”
听见父亲的指责,殷萍心中有些不甘地回道:“那贱人即便是桐硕书院的夫子,可却也不过是个毫无背景的山姑村妇。何惧之有?”
“何惧之有?何惧之有?”殷寒生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不禁有些火大了:“即便她没有背景,可是就凭她桐硕书院夫子的身份就不是我们殷家可以得罪的!更何况与她交好的司徒谬,东方蒙跟凤二公子,又有哪一个是我们殷家可以匹敌的!
殷家看似风光,不过却也只不过是兴起不过二十年左右的家族罢了。论底蕴实力,远远不及那些在帝都传承了多代的名门望族。
“那难道就这样让那贱人嫁给大皇子?”对于殷寒生此时的软弱,殷萍十分不满。
“她不可能危及到你日后的地位的。”不管怎么说大皇子曾经也是桐硕书院的学子,名安就是他的夫子。就凭这身份,寻常人家都不会答应这桩婚事,更何况是等级严明的皇室。“这件事就此结束,日后不过谁人问起,都必须咬牙不认。明白吗?”
殷萍踟躇了片刻后,看着父亲严肃的神色,心中即便有再大的不甘,也只得答应。
看着殷萍这般模样,殷寒生又岂会不知她的不甘心,可是现在她却别无他法。因为殷家从来都没有正真地强大过。
“名安!你怎样了!”刚刚出王府没多久,名安就遇上迎面而来的东方蒙与凤寒朔二人。
略有些凌乱的衣衫,显露出了两人的慌乱。
东方蒙拉着名安左看看,右看看,就她全身上下打量个遍。在看到她没什么大恙才松了口气。“怎么回事?你去品茗楼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去喝了杯茶。谁知道会突然着起大火。”看着东方蒙跟凤寒朔关心紧张的样子,名安一脸没什么大不了的说道。
自己是真的将这两个人当朋友,虽然知道他俩的家世庞大,但是名安却并不想将他二人扯进这件事里面来。
对于名安的毫不在乎,东方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再来的路上,他便已经知道在大火烧起来的时候,还有那楼里还有殷萍的存在。一番思前想后,东方蒙断定,这场伙火跟殷家的那女人决定脱不了干系。
可是现在看名安的这副样子,显然是打算把这件事儿忘了。自己虽然有能力为她出头,可是名安自己都想息事宁人了,自己还真不好打算!
东方蒙跟凤寒朔不放心地将名安送回家后,被名安毫不客气的赶了回去。
打发掉两人后的名安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先去了浅魅的屋子,直到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从浅魅房里出来的名安笑得十分的惬意舒坦,而屋内的浅魅脸色则是有些苍白。
腊月三十,这天早上天不是很亮的时候,名安便被司徒谬派来的人从温暖的被子里叫了出来。
紧接着换上了司徒谬专门送过来的桐硕书院夫子参加国宴的月白色长衫,简单地将齐腰长发用一根月白色发带束在脑后,名安便出了门。
与书院的众多夫子一起在宫人侍卫的带领下,名安第一次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皇宫。
高耸的宫墙,排列整齐的侍卫禁军,将皇宫的威严衬托地淋漓尽致。精美绝伦的亭台楼榭,磅礴大气的宫殿建筑,正如书上所说的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这一切虽富丽堂皇,华美大气,却让名安无端生出一种压抑。
进了宫门,沿着一条宽阔的大道走了一个时辰左右,名安看到了一座与刚刚所见完全不同的建筑。那是一座看起来极为朴素宁静的阁楼,在这个皇宫内看起来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各位夫子现在这儿休息片刻。跟往年一样,等国宴开始的时候,自会有宫人将来请各位夫子赴宴。”尖锐的声音在名安好奇地打量着这座阁楼的时候响起。
名安收回目光,向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只见一身穿蓝色太监服白面无须的中年人站在门口处。
这人在宫里的地位怕是不低啊!看着那蓝色衣服上绣的纹饰,名安心里想到。
“这位便是桐硕书院今年新招的名夫子吧!一看便知道绝非一般人啊!”名安没想到是,这人居然径直穿过自己前面的众多夫子,站在自己面前用陈述句的语气问道。
“正是小女子。”名安不卑不亢的看着他。没有歧视也没有讨好。
宋析赞赏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夫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了。自从自己当上了大内总管,谁看到自己不是三分敬畏,四分讨好,还有三分鄙夷的。“久仰名夫子的大名。今日有幸得见,没想到名夫子竟是如此年轻。”
“公公谬赞。”
“夫子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成就,前途必是不可限量啊!咱家先告退,名夫子,回见。”
“公公慢走。”
简单寒暄几句后,宋析便转身离开了这。见宋析一离开,司徒谬立马走上名安跟前,好奇地问道“丫头,你认识那宋大总管?”
“不认识,怎么了?大叔,有什么不妥吗?”
“奇怪?”从司徒谬的嘴里,名安了解到,刚刚与自己说太监那是皇宫的大内总管,亦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就连大皇子淄丘同徘看到他,也得给三分薄面。在这皇宫深院之中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像今天这样专门对名安打招呼,真是极为少见的举动。
趁着国宴还没有开始,司徒谬给名安细细讲解这皇宫中有地位的人物。仁武皇帝**中现在有十多位妃嫔,但是真真受宠掌权的却只有三位,六宫之主的肃孝皇后,出身于文臣世家的德贵妃以及深得皇上喜爱的贤妃。
而皇子公主共有二十多位,因为有皇子公主在未结束桐硕书院学业之前不能参加国宴,故而,今天晚上参加国宴的皇子公主只有年方十九的娴公主与前段时间刚刚结束学业的淄丘同徘而已。
消化掉自己刚刚得到的信息,名安在这座素雅的个楼内悠闲地转悠,这座个楼叫群萃阁,取群英荟萃之意,是用来招待每年参加国宴的众夫子所设。阁楼虽看似普通素雅,可里面的东西随便哪一件都是出自名家之手,价值千金之物。
名安站在群萃楼的楼台上,看着邑国一到冬天便经常出现的黑压压的天空。名安想到了很多,没想到自己当初一时的争强好胜到最后居然会让自己跟皇宫有所接触,是不是这就是所谓的穿越定理呢?
“呵呵”想到这儿,名安忍不住笑了。
“名夫子的心情似乎不错!有什么值得高兴事儿不妨说出来让本皇子也听听。”听到身后的声音,名安眼里快速划过一道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