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兄这么想分享这件事，我怎么能不成全你呢？”
尹宁瑟拍了拍他的肩，露出个无害的笑容。
相反，尹白翎在她触碰自己的那一刻，十分惊慌地向后退，束发的王冠都掉了下来，没有一点儿白天嚣张的样子。
“哎，七皇兄，别那么生疏嘛！好歹我们也有血缘关系呢！”
尹宁瑟笑着又贴近一点，尹白翎大吼一句“别靠近我”！然后又向后面退了退，拉开他和尹宁瑟的距离。
见此，尹宁瑟也没有继续逼近，她站起来，准备离开。
尹白翎见尹宁瑟像是要离开，松了口气，身体也瘫软下来。谁知尹宁瑟突然回头，嘴角挂着的诡异笑容让他的心猛跳，放松的身体再一次绷紧起来。
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尹宁瑟也不多留，立刻走人，留下尹白翎在夜色中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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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色太晚，尹宁瑟出来也是由夏衾歌带出来的，所以她没带证明身份的玉佩，只能在客栈过一晚。
今天和夏衾歌逛的太久，晚上又解决一档子事，尹宁瑟很疲惫，刚沾上床就入了眠。
“主司，主司。”
睡梦中尹宁瑟皱眉，那声音忽近忽远，恍惚中还有几分熟悉。
“主司，我……”
话语被中断，尹宁瑟的身体突然蜷缩在一起，她紧紧咬着下唇，很快，血色便尽数褪去，变为苍白。
“啊！”
尹宁瑟突然坐起来，眸中难得掠过一丝慌乱。她喘着气，按上自己的心口处，清晰的心跳声传来，猛烈而有力。
好熟悉，熟悉到，难以忽略的地步。
等到心跳恢复了正常，尹宁瑟翻身下床。她打开窗户，让夜晚的冷风灌进来，借此来清醒自己的脑子。
因为刚才的惊醒，尹宁瑟已无半点睡意，她坐在窗前，支着下巴，眼神放空。
“小心点，公主说了，折磨可以，可不能把他弄死了。”
外面响起一阵细微的说话声，尹宁瑟歪歪头，另一道声音接上：“知道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干。行了，去给他送饭吧。”
一开始说话的那人点点头，接过饭菜，推开房门迈进去：“湫行，吃饭了。”
湫行？尹宁瑟轻轻出了房间，竖起耳朵听着，根据说话声找到湫行所在的地方。
躺在床上的湫行幽幽转醒，听见他们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嘲笑。
“吃饭？是想把我养好一些然后再拿去为你们制造快感吗？”
湫行扶着床沿，喘着粗气，气息混乱。
“呸！不吃就不吃，反正你不死就行了！”其中一个人吐了口口水，恶狠狠道。
房门忽然被敲了敲，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人走上前，打开房门，本要骂出口的话顿时卡在喉咙里，随之倒地。
“怎么了？打发人都这么麻烦？”
另一个听到声音，将湫行锁好，便跑去查看。他看见有人闯了进来，还未求救，只能睁大着眼睛摔倒在地。
尹宁瑟拍了拍手，将昏迷的两人挪了个地方，然后走向湫行。
湫行躺在床上，脸色惨白，双手被锁在床沿上，闭着双眼。若非胸膛还有些细微的起伏，尹宁瑟真要怀疑湫行是不是早就死了。
“湫行。”
湫行睫毛轻颤，他费力睁开眼睛，看向尹宁瑟，面上没有一点儿波澜：“你是谁？”
“当然是来救你的人！”
尹宁瑟搬过旁边的椅子，不客气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裙摆因为腿的抬起而掀起一个弧度。
没有再答话，湫行垂下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躺在那儿，一如开始般毫无生机。
尹宁瑟知道他不信，她向后躺了躺，不咸不淡地说道：“还记得你姐湫洳吧？”
‘湫洳’两个字，瞬间在湫行心里掀起波澜，他张了张嘴，想问问湫洳的情况，可是嗓子像是被堵了起来，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似是知道他所想，尹宁瑟暼了湫行一眼，说道：“她过得很不好！”
不好？湫行的情绪因为她的一句话而变得紧张。
尹宁瑟又继续说：“她在三公主的手底下办事，三公主拿你来威胁她，她为了你而不得不妥协，不得不做尽坏事。若是她死后进了十八层地狱，这其中不仅有三公主的一份，也有你的一份。”
湫行的手指已经控制不住地抖起来，尹宁瑟扯了扯嘴角，接上之前的话：“因为有你这个弟弟，所以她才会过得这么辛苦。可以说，没有你，她完全不用受三公主的钳制，她活的绝对要比现在好上十倍！”
一句一句，像是利刃扎进湫行的心里，疼得他快要无法呼吸。
“都是我，都是我……”
湫行紧紧抓着被褥，一颗眼泪砸在上面。
“如果没有我，如果没有我，湫家就不会被抄斩，姐姐就不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
“你以为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好么？”尹宁瑟冷冷地出声，“一直自怨自艾，没有试着摆脱现在的状况，相比之下，湫洳再苦也比你好上太多了！”
没有人再出声，湫行缩在床脚，眼泪顺着脸颊默默地流，无声地哭泣。
“哭是没有用的，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守护你想守护的。”
尹宁瑟的话像是点醒了湫行，他抹了把眼泪，着急道：“你不是来救我的吗？你帮我，你帮我变得强大！我真的不想姐姐在为了我做出她不想做的事。”
“我凭什么帮你？”尹宁瑟瞟他一眼，“连我救你都是因为你姐帮我办事。不然你以为谁会平白无故地来救你？就算有，恐怕那个时候你早就深埋黄土了吧？”
湫行一下子不知所措了起来，他咬了咬牙，说道：“你帮我，我以后就任你差遣，绝无怨言！”
尹宁瑟没立刻答应，她支着下巴：“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有能力帮你？”
“直觉。”
湫行目光坚定。尹宁瑟考虑了一会儿，答应了下来。
“但是，也不是无偿的。嗯……就用你手腕上的那个手镯当做拜师费！”
湫行犹豫了几秒，然后将手腕上的手镯取下来，递给尹宁瑟。他的眼神很认真：“你要好好保管她，别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