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为何如此捉弄我?”
“我不甘心……”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莫尘从修炼中豁然睁开双眼,抬头怒视苍穹,眼睛里深深地抹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为什么?”莫尘想知道为什么,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不能修炼星辰之力的事实。
想到这里,莫尘痛苦的拽紧拳头,躯体震颤,任由指甲深深地刺入血肉中传来的疼痛抚平心灵上的折磨,这些疼痛能让他好受些。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漏斗,一边吸收着星辰之力,一边在体内毫无保留的溃散。
可能是受到了三年前一场变故的影响,一颗天外陨石击中了莫尘,从此以后让莫尘的身体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无法像常人一样吸收星辰之力修炼出玄力。
不能吸收星辰之力,意味着莫尘只能成为一名普通的凡人。倘若出生在平民家庭,莫尘也不会如此痛苦,可他的出生就注定他要成为一名武者。
“莫儿,好好修炼,这是父亲为你准备的聚星丹!你可以做到。为父相信你!”
一想起,父亲忍辱负重抛弃尊严向家族求丹药的情景,莫尘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狠狠地一拳击打在草坪上,“为什么?为什么被陨石击中的偏偏是我?倘若不是那颗陨石,我现在已经修炼出玄力,成为一名武者,而不是一个靠着父亲苟延残喘任人凌辱的废物!”
“我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洗刷这三年来家族带给我父子俩所蒙受的耻辱,老天,为何对我莫尘如此不公?”莫尘昂头冲着云霄歇斯底里的咆哮。
莫尘发泄过后,内心油然而生一股无力感,一种苍白的无力感。
正因为努力,却又让他一次次害怕,承受失败的打击。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不想第二天再次看到父亲落寞失望的眼神,依旧强颜欢笑的鼓励他。
莫尘受够了这一切带来的耻辱。
夜晚,凉风拂过草叶,天上繁星点点,星辰闪烁,如小姑娘亮晶晶眨巴的大眼睛一样一闪一闪,莫尘盘腿坐在草坪上,乌发随风飘散,神色落寞,抬头凝视苍穹,说不出的颓废。
“我再试试,不能轻易认输!”莫尘打定主意,立随闭上眼睛,契而不懈的吸收星辰之力。
周围飞来的星辰之力,恍若一只只飞舞的萤火一般,光霞斑斓,一个接着一个的隐没莫尘的皮肤中消失不见。
星辰之力在筋脉中源源不断地化作涓涓细流,汇聚成一条瑰丽的小溪。莫尘心念一动,尝试着引导星辰之河缓缓向丹田处汇聚,在那里星辰之力很快化作一片指甲大小的湖泊,要知道冲击星门需要雄厚的星辰之力,当积攒足够的星辰之力时,便可以冲击人体脉门,打开通过武道的神圣大门,沟通太虚!
接着,令人担忧的一幕发生了,那片湖泊瞬间蒸发殆尽。意味着花时间吸收的星辰之力,变成了梦幻泡影。
“为什么?”莫尘顿时浑身一震,双眼再次不甘的睁开,猩红的血丝瞬间布满眼球,恐惧狰狞,尽管这一年来习惯了这种结果,可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残酷的现实,像做梦一样恍惚,“为何我的丹田不能像常人一样储备星辰之力?”
莫尘愤怒的同时,脑袋中突然嗡地一声,传来一阵异鸣。莫尘只觉得脑袋中仿佛有数以万计的蜜蜂在飞来飞去一样,乱糟糟的,只见在识海中多了一个闻所未闻的东西,在嗡嗡极速旋转。
这一幕,足以令莫尘膛目结舌,震惊不已,识海中多了一个他不知道的东西,多少有点天方夜谭,那是一个酷似一枚旋转中硬币一样的异物,旋转中将气流搅动的无比尖锐刺耳,像是刀尖从铁片上划过一样瘆人。
“这是蒸发的星辰之力!”莫尘看到在丹田中蒸发殆尽的星辰力,被那一块赤红的不明物体疯狂地吞噬着莫尘吸收的星辰力,随着吞噬星辰力变多,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不明物体像是在火焰中千锤百炼的铁块一样,越来越红,温度越来越高。
“原来这才是我不能聚集星辰之力的罪魁祸首!”莫尘一脸震惊,眉头紧锁,以前修炼星辰力突然蒸发,消失殆尽,他一度认为是丹田无法聚灵,像是一个漏斗,直到看到这一幕才恍然大悟,“三年来吸收的星辰力都被这家伙给吞噬了!”
“这东西很有可能是陨石留在体内的东西!”莫尘思索道。
一丝丝光霞绚烂的星辰力,五颜六色,随着不明物体的吞噬,星辰力愈发的稀薄,直到近似于透明肉眼已经达到无法捕捉的地步,不明物体旋转的速度越来越缓慢,莫尘这才看清不明物体的庐山真面目。
“是一块黑铁!”莫尘一脸震惊,只有巴掌大小,静静的悬浮在识海之中,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目睹刚才狂暴的一面,莫尘是很难想象,它像是一块碑一样矗立在识海一动不动,死物一个。
“这有什么用?”
莫尘很费解,尝试着用心念去触碰这块看似普通的黑铁,看看有什么反!
突然,嗤地一声,在触摸到黑铁的刹那,心念瞬间崩溃。仿佛在识海中瞎了眼睛,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莫尘当时有一种用血肉之躯去触摸烧红的铁柱一样的感觉,一股撕心裂肺的灼烧感从心底油然而生,蔓延四肢百骸,整个人仿佛掉进了火焰山一样,炙热难耐。
莫尘脸色一变,意识到了不妙,突然闷哼一声喷出一大口血,那口血仿佛岩浆一般滚烫,击穿了草坪,莫尘感到四肢百骸中的灼热这才悄悄减退,“好危险,差点自焚了!”
心念虽然崩碎,却在黑铁上面留下一道莫尘的烙印,细若游丝,与此同时,莫尘有一种和黑铁血肉相连的错觉。
经过上一次的教训,莫尘吃尽了苦头,短短一会的功夫,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莫尘那敢再次打黑铁的主意!
“今夜修炼到此时!”莫尘心有余悸的想到,起身,落魄的背影没入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