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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恶毒诅咒

“走吧,走吧,柯家庙小,留不住你,你走吧!”柯夫人不想多言,面色痛苦,隐隐之中又有一种快到极限的感觉。

“母亲,别这样对我,小殿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母亲为何要赶我出门?”自从进门以来,他一直谨慎小心,丝毫不因自己的身份名声而自觉高人一等。尊敬孝顺柯夫人,温柔侍奉柯若雪,对待下人更是宽容大度,哪里出了错,哪里要这般严重地驱赶出门?

现在的时代虽说不像以前,赶出去的夫郎无处容身,但是到底还是一件说不出口的囧事。

“顾殿,大家都是明白人,你这样死皮赖脸的,为的是什么?我都亲自来了,你想如何,啊?难道要我真的做的那一步吗?”说心里话,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女子男子不说几百万,几十万总是有的。毫不犹豫地就可以说顾殿绝对是其中的佼佼者,好男儿,而当初那么爽快地与顾家结成亲家,未尝没有这个缘故。

可是现实却给了她一巴掌,知人之明不知心啊!

看柯夫人一副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的样子,顾殿感觉非常绝望,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我不走,我不走,是妻主把我娶进门的,我不走,我要等妻主醒来,我不走!”不可以,不可以离开,他跟柯若雪才刚有点苗头,不可以。

上辈子熬了那么久,也盼了那么久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这辈子好容易熬到头了,却来个这么大的意外,他不绝对不接受。

老天不能这么对他,不能。

“你走不走?”见他不识相,柯夫人面露厉色。

大家好歹都在云楠县,没必要闹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说开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样的柯夫人是他没见过的,他一直敬爱柯夫人,他不想跟她闹得那个地步,“母亲,求你了,别赶我走。小殿到底做错了什么,母亲也让小殿做个明白鬼?”别这么糊里糊涂地赶他走!

好歹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不想闹得这么难看的,你为何要逼我?”柯夫人双目瞪大,面部肌肉颤抖着,乍一看去竟有些狰狞。猛地朝他丢出一个布娃娃,冷声说道:“雪儿待你是不好,可是你为何要诅咒她?你心肠怎么能如此狠毒?”外头的名声那般好听,性格表面上是那般温柔体贴,谁知私下里竟然如此恶毒小家子气,当真是她瞎了眼了。

顾殿捡起地上的布娃娃,上面扎满小针,还写了柯若雪的生辰八字,恶毒之极。心里一疼,随即想到昨天地柯若雪,难道跟眼前的布娃娃有关?

“昨日雪儿发病,嘴里只知道念着你的名字,旁的一概不知,一概不理。”柯夫人现在想起那个画面还是有些后怕,颤抖着声音说道:“当时,我只以为是她心念着你,谁曾想是你这个恶毒的男人给她下了诅咒之术,勾了我儿的魂魄,迷了她的心。”

以前对于柯若雪与顾殿的感情,柯夫人当然是乐见其成的,所以听到女儿心心念念的是自己的正君,心酸的同时还有些欣慰,谁知真相竟是如此不堪。

“母亲……”

对于这莫须有的控诉,顾殿不能容忍,刚想开口,就被柯夫人冷冷地打断:“你的小厮小黎已经亲口承认了,你不满雪儿待你的态度,就恶毒地诅咒她,若不是扫地的丫鬟不小心,如何知道你内里竟然是这样的人,顾殿,我看错你了。”一想到自己差点就失去女儿,柯夫人不觉一阵嘴苦。

“小黎,承认了?”顾殿心里一凉,感觉有什么东西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不会的,小黎怎么可能承认呢?这明明是没有发生的事情,这根本就是污蔑陷害,母亲请您相信我,这么多年了,母亲难道还不相信我吗?”柯夫人与县官大人顾夫人,这么多年朋友,也算是看着顾殿长大,这时候竟然不相信他,这让顾殿心冷。

“相信?你竟然要我相信你?”柯夫人站起身,后退两步,嘲讽地笑出声,“这么多年了,我就是太相信你了。太过相信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才会有雪儿昨日之祸,你现在在这里跟我要信任?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她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她也想再信任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一回,可是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摆在面前,让她如何相信,让她如何毫无后顾之忧地去相信一个有着严重嫌疑的男人?

她赌不起,柯若雪是她的独苗,是正君留下来的唯一的孩子,她赌不起。作为柯家家主她赌不起,作为一个母亲,她更是赌不起。

顾殿纤长的手指摩擦着手中布娃娃的布料,只觉得手下的布料完全不似他平日里会用的,针脚更是与他大相径庭。

刚想出口解释,门口却传来芸丹的声音,带着惊喜和颤抖,“家主,正君,小姐……小姐醒了。”昏迷了一天一夜了,终于醒过来了,真是老天保佑啊!

两人具是一愣,随即快速打开了门,看到芸丹喜极而泣地站在门口,不由再次确认,“雪儿,真的醒了?”当真醒了吗?

“是真的,家主,您快去看看吧。”芸丹笑着应道。

柯夫人顾不得其他,恨不得飞到柯若雪身边,再确认一遍,因而也顾不得跟在后面的顾殿。

“小姐说什么了吗?”柯夫人一边走,一边问。

“小姐只说饿了,现在玉岚公子正在喂她喝粥呢!”芸丹继续说道:“说起来玉岚公子也是个福星,他刚来没一会儿,小姐就醒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柯夫人的脚步好像缓了缓,随即又加快了步伐。

顾殿眼神暗了暗,并未作声。

当一行人进入柯若雪的房间之时,只见柯若雪面色冷漠,眉头微蹙地靠在靠枕上,玉岚正用丝帕帮她擦拭嘴角,动作亲密。

顾殿紧了紧拳头,并未先出声。那种有什么东西失去控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感觉很不安。

“雪儿,雪儿,你现在可有感觉哪里不适?”柯夫人快步上前,玉岚很有眼见地退开。

“……挺好的。”柯若雪脑袋微侧,淡声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柯夫人一直紧悬着的心总归是落下了,刚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又想到自己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没什么必要再提这糟心事。

然后看向后边的顾殿,冷冷地说道:“雪儿,娘有件事自作主张,望你不要怪罪为娘。”

顾殿担忧的神色不似作假,可是那又如何?那种担忧之下,一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丧心病狂,她实在不想冒险。

“母亲,那件事不是小殿做的,望您能明察。”顾殿提着衣摆跪在了地上,无视玉岚在旁边幸灾乐祸的样子,现在的情况这般危急,他没有办法保持往日的淡定。

一看柯夫人的样子就是要跟柯若雪说那件事了,可是那真的不是他做的,但是现在还没有找到真正的犯人,他无力辩解。他不敢赌柯若雪对柯夫人言听计从的程度,也不敢赌这句话传出去之后别人会怎么看待他的眼光。

上辈子,赌的够多,也够傻。

柯若雪侧首看向他,眉头微蹙,嘴唇抿紧,心里的不悦很明显的摆在脸上,“你先起身,地上凉。”现在她即便是露出一个胳膊,久了也觉得凉飕飕的,更何况这地上的凉气,嗖嗖地往身体里面跑。

“妻主……”他可不可以相信她一次?相信这一次她不会丢下他,不会那么狠心地丢下他一个人?

“雪儿,我要跟你说的事情正是与顾殿有关。我已经……”帮你把他休了。

女儿挂心他又如何,如此心胸的人根本就不适合做她柯府的女婿,如此恶毒的人更不配做雪儿的正君,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柯若雪急声打断。

“母亲,地上凉,有事等他起来再说。”看他跪在地上,她的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像是一只大手揉捏着五脏六腑一般,丝毫不知消停。

偷偷看向玉岚,发现他一脸惊疑地看着自己,柯若雪对他露出一个温柔得笑容,带着讨好。

玉岚垂下眼眸,袖子里的手紧紧抓着丝帕,心里也有些忐忑。

柯夫人脸上一僵,心里一股火气直冒,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柯若雪一眼,然后嫌弃地对顾殿说道:“起来吧,现下跪在这里,不知等会背地里又要怎么诅咒我们母女呢?”心口不一,装模作样的毒夫。

顾殿一听柯夫人的话,顿时身体里千斤重一般,起身也不是,继续跪着也不是,他若是起来了,便是默认了柯夫人说的会背地里抱怨她们一般,他若是继续跪着,柯若雪又不愿意。

就在这不上不下的时候,玉岚上前扶他起身,语气酸酸地说道:“正君先起来吧,不然妻主可是要心疼的。”

顾殿松了一口气,听到他说柯若雪心疼自己,心里一甜,刚想说话,柯若雪的声音响起,“岚儿别瞎吃味,你知我心中只有你。”

晴天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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