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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掳她进帐

清风习习,水波微漾,清澈浩渺的西洱河水光万顷,远处的苍山云岭在烟云中若隐若现,错综绵延在天水之间。几对水鸟在河面上空盘旋嬉戏,纵情享受这如诗如画的人间仙境,也给这秀丽景色增添了几分旖旎。

月儿抚着古琴,芊芊玉指娴熟地拨弄着琴弦,动作轻盈温柔,让看者都想做那几根琴弦享受她的柔情。月儿的对面,于赠伟岸的身姿优雅地站在那里,吹奏着竹笛分毫不差地和着月儿的曲子,他慧洁明亮的双眼片刻也未从月儿身上离开,眼神中都是无法抑制的浓情蜜意。月儿偶尔抬起头与他相视一笑,算是对他的回应,然后又羞怯地低下头,回味心中的甜蜜。这一福神仙眷侣般的美景着实令人迷醉其中。可惜世事无常。突然,洱河上空风云突变,阳光被乌云遮蔽,河水被黑暗笼罩,危险的气息席卷四周。不知从何而来的邪风寒意刺骨,卷起飞沙走石,让人睁不开眼睛。琴声停了,飞鸟跑了,月儿勉强睁开眼时,对面的于赠哥哥不见了。

“于赠哥哥,于赠哥哥……”月儿害怕地叫着,心里十分焦急,四下里无助地寻找。

未知的危险如影随形般驱之不散,谁来保护她?

“昂--嗷---”一只猛虎的叫声突然响彻山林,令月儿僵住了脚步。百兽之王出行,所有的飞禽走兽或逃或躲,全部噤声,生怕成为兽王的目标,甚至连树叶都不敢再晃动。“昂---嗷---”这声音离月儿渐近。月儿感觉到她的心因害怕而狂跳,自己都能听到心跳声。她四下张望,判定声音的来源,突然锁定南面一颗粗壮的云杉之下。一只毛色乌光锃锃的吊睛黑虎,将自己半掩在树后,森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好似在玩味,也好似在甄别猎物。月儿浑身颤抖,不敢迈动一步。那只身姿庞大矫健的猛虎却开始缓缓从树后走出,走了几步,直到将整个身躯都从树后挪出时,又停了下来,直直地望着月儿,尾巴垂在身后,左右微微晃动了几下,像是脑中的思绪。除了半眯着的阴鸷眼神,月儿没有看出它要吃人的迹象,但是老虎就是老虎,哪有不吃人的?一个声音即刻在月儿的脑中响起,快跑!

“嗖--嗖--”月儿转身向黑虎所在的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那只猛虎看到“猎物”跑了,十分恼怒。它怒睁圆目,咧开大口,露出獠牙,拔腿追敢。微光点点的树林中,月儿一袭白衣飞飘如同仙女,身后一只黑虎如同魔王般紧随不舍。只消几步,那只黑虎就赶上前来,猛然一跃,使出一爪,就将月儿推翻在地,随即跳到月儿身前,张开满口獠牙的大口一声嘶吼。那吼声充满怒气,月儿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料那只黑虎只狠狠盯着月儿,喘着粗气,偶尔微微支起獠牙。月儿吓得坐在地上连连后退,突然右手碰到一块石头,她毫不犹豫地抓起这块救命稻草,使出浑身力气朝那只黑虎打去,正中它的眉心。“嗷~~~”黑虎意外吃痛,后退了一步,随即疼痛被怒火覆盖。“昂--嗷--!”它眼神中瞬间充满杀气,狂暴地将前爪跃起,再蹲下身时,血盆大口已朝月儿张开,四肢靠拢,獠牙森森地纵身一跃,向月儿扑去。。

“啊---”月儿被这个可怕的梦惊醒,她坐起来急急地喘着气,久久不能平复。当她清醒过来时,非常庆幸这只是个梦。

月儿拭去脸上的汗水,渐渐恢复平静。这时她立刻回想起之前和乌蛮对抗的场面。护卫们和夜神翼拼杀,柳絮儿扯打着晟崇,她在晟崇的马上挣扎了几下,突然感觉脑袋一震,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其它的人呢?柳絮儿呢?宫女还有侍卫呢?会不会已经……月儿不敢再想。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想从所处的环境中找寻答案。这是一处不小的帐篷,身下的睡榻虽然温暖却很坚硬,铺着黑羊皮,身上盖的也是黑羊皮,显然这是一个军榻。军榻下不远处是一个席地而坐时用的简单矮小的食案,上面的精美酒具是银质的,帐篷右边挂着一幅行军路线图,左边有个架子,上放着军刀,可以肯定这是乌蛮高阶军将的军帐。何况那军刀,以及它旁边搭着一些衣物、腰带、军靴她都见过,就是掳她的那个蒙舍人的,这个军帐是蒙晟崇的。他没有杀她,而是把她掳到了自己的大帐里!想到这一点,月儿惊得脑中一片混乱。她早前听人说起过:在蒙舍,乌蛮贵族若是看上了谁家女子,不论那女子家身份地位如何,如果那家人不同意将女儿许配给他,或是那家女子不同意,他们就会召集一群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跟随他们强行把人抢走,只要抢到了自己的房里就是自己的了。这野蛮人的习俗,到了战时会更加肆无忌惮。关于蒙舍战时抢女人的传言她可听过不少。她慌乱地确认自己身上的衣物还完好,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忽想起自己睡在那个人的榻上,立刻厌恶地掀开身上的黑羊皮扔到一边,忍着伤痛,下榻向帐篷出口跑去。刚跑到帐中心的位置,帘子忽然拉开,晟崇端着一个食盘不疾不徐地走进来,一声不响、咄咄逼人地朝月儿走去。月儿第一次看到晟崇的全貌,竟是一个鲜有的英气逼人的男子,可是他身上的冷酷和危险气息也是如影随行。晟崇走过月儿身边,俯身将手中的食盘放在她身后的食案上,有意无意地悠悠开口:“既然醒了,就吃点东西吧。”

“你要干什么?他们人呢?”月儿的声音有一丝不被发觉的颤抖,她问的当然是柳絮儿他们。

“这是新烤的黄羊肉,还热呢。”晟崇仿佛没听见月儿的质问,继续自己的话题,走到月儿面前。

“你是不是把她们都杀了?”月儿直视晟崇的眼睛质问他。

“你现在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以后专心跟着本王,本王会好好待你。”晟崇俯身将头微微靠近月儿,一股幽香袅袅飘进晟崇的鼻息,他从未闻过这么好闻的味道,刚刚忘我地陶醉其中,就捕捉不到了。回过神看到月儿连连后退几步,提高音量说:

“谁是你的女人?!先不说我早已许配给越析王,就说蒙舍是我的杀父害母以及灭国的仇人,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委身于你!”

晟崇只当月儿还在扮作南矶宫主,所以才说这句话,嗤然一笑:“我早已知你不是宫主。”说完拿出一件东西,展示在月儿面前。月儿定睛一看,是那日他送给难民的东西,回想起当时那难民冰冷的眼神和眼前这个人......

“你就是那个人?!”月儿看到晟崇的表情像在说:你终于知道真相了。

月儿不敢相信,怪不得他会在去泸水的路上堵截她,原来那日他就在人群之中。那么宾川城中也早已被他安插了眼线,所以他才会这么了解越析的一举一动。

“你这个卑鄙小人!”月儿将手中的吉祥结朝晟崇扔过去,打在他的胸前。

“这么大脾气?肖蛊的药果然管用,看来身体是恢复了。不过还是要吃饭的。快过来尝尝本王亲自给你烤的肉,这是下午几个手下刚猎杀的。”

月儿低头看到案上摆着的那一碟肉,半熟的甚至还流着血水,心里一阵作呕。就算乌蛮人生食刚刚剜出的兽心她也不会意外,可是,“我可不是野蛮人!”月儿说着气恼地将它打翻。

晟崇见自己的好意,就这样被月儿糟蹋,顿时勃然大怒。

抓住月儿的衣领,咬着呀一字一句地警告说:“记住了,不要惹恼本王,否则你会后悔的!”

“要杀要剐随你!”月儿毫不退缩地迎视晟崇。

“是嘛?”晟崇的语气变得危险,将唇凑近月儿。

“滚开,野蛮人!不要碰我。”月儿本能的反应,拳打脚踢。可是对方皮肉为什么像铜墙铁壁般坚硬,不仅分毫没有伤到他,反而使自己的手脚吃痛。

看着月儿做着无谓的挣扎,晟崇扯了扯嘴角,对他来说那就是笑了。

“本王喜欢泼辣的女子……”说完已将月儿抗到肩上,两三步就到了睡榻旁,将月儿往上一丢,欺身压上。嘶~~晟崇干脆利落地撕开月儿的衣领,将头埋入月儿雪白的颈间,享受着刚刚闻到的体香。月儿始终没有停止挣扎,但是渐渐地她的手被钳制住了,身体因为上方的重量也分毫不能动弹,能做的也只有绝望无助哭泣。

这哭泣声惹人垂怜,也许晟崇也是被这哭声吸引,抬起头看向月儿。只见月儿的脸上早已布满了泪水,屈辱绝望的表情让晟崇的心陡然慌乱。不论以前面对多么凶险的情况,那是从来没有过的。他渐渐松开了月儿,缓缓起身,意外自己的情绪。月儿在晟崇起身的那一刹那,就拉上衣领,蜷缩到了睡榻的角落,背靠着帐篷。她无法从刚才的恐惧中恢复,自己抱在那里不住的哭泣。晟崇心乱不能理,烦躁的甩了一句:“你要想要他们活着,就乖乖待在这里。”说完就大步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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