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妙言在图书馆恶补了一天功课,期中考试近在眼前,她没办法不紧张。晚上出了图书馆,她才觉得自己饿极了,胃部都开始隐隐作痛。也难怪,忙了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她掏出手机,看到一条巴莫发来的短信,告诉他晚上有通告,不能回来陪她,让她自己去吃饭。
唉,意料之中,巴莫永远都是忙碌的,大三的学业不怎么紧张,他可以专心拍广告,而妙言呢,几天都见不到他一次,有时候她甚至感觉他们不像是在谈恋爱。
打电话叫上田晓甜,俩人约好在校门口的“舒心”餐馆吃晚餐。
妙言刚在餐馆坐下,田晓甜就赶到了。一见面,她就开始发牢骚:“金妙言同学,你知不知道晚饭是减肥的大忌啊?少吃一顿又不会死!”
妙言可怜巴巴地望着晓甜:“我又没说要减肥??????”她是个标准的吃货,为了美食,身材神马的都是浮云。
“什么?你都这样了还不减肥?”她掐了掐妙言圆润了不少的脸,自言自语道:“怪不得巴莫总是不陪你吃饭,找个你这样能把人吃破产的女朋友,还真是蛮有挑战性的。”
妙言不顾晓甜的冷嘲热讽,手指在菜单上飞快地划动起来,当她点完第四个菜的时候,晓甜伸手将菜单夺了过来,冷冰冰地对服务员说:“就要这些。”
热腾腾的菜端上来了,妙言正准备拿起筷子来个风卷残云,手机响了,摸出来一看,是巴莫打来的,莫非这家伙忙完了?
“喂?”
“妙言吗?你现在干什么呢?如果不忙的话帮我把电脑送到公司来,我马上要拍照,之前的定妆照片都在我的电脑里呢,现在要用,快一点啊!”
妙言听出他声音很着急,忙答应说:“没问题,我马上给你送到。”放下筷子,边往出走边对晓甜说:“我去巴莫公司一趟,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下!”等到晓甜反应过来,妙言早已跑没影儿了。
拎着电脑气喘吁吁地冲进巴莫的公司时,摄影棚里早已乱成一团,模特们都在化妆,摄影师们正摆弄着照相机,看来自己来的正是时候,没有耽误事。
“怎么样,我这秒杀级的音速小子不是吹的吧?”妙言得意洋洋地邀功。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厉害,改天请你吃饭!”巴莫宠溺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接过电脑。
“巴莫,这个美女是谁啊?”蓝姗笑着朝他走了过来,她明知故问,昨天刚在巴莫的钱包里看见过妙言的照片。
“哦,她是??????我同学。”巴莫不知为什么变得很不自然。
同学?金妙言有些不高兴,哪个同学会这么好大晚上给你送电脑啊!
“哦,你好,我叫蓝姗。”蓝姗很大方地伸出纤纤玉手,上上下下把妙言打量了一遍,心想,这就是他的女朋友,不怎么样嘛。
“我叫金妙言。”妙言握住她的手,友好地笑笑,然后对巴莫说:“我得赶快回去了,田晓甜还在等我。”她一想到晓甜那张怒目圆睁的脸就感到不寒而栗,抽出蓝姗握着的手,说了声拜拜,便走进刚到的电梯里。
她没有看到,蓝姗正望着她的背影,一脸轻视的表情,这个女人现在完全可以不把金妙言放在眼里了,她觉得这个情敌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威胁性。
妙言一边看着手表,一边焦急地看着电梯上显示的缓慢降落的数字。突然,电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停了下来。
“怎么搞的?”她纳闷地狠狠按了按“1”键,电梯依然纹丝不动。
“不会吧?”她自言自语,开始猛拍电梯的门:“外面有没有人啊?开门!开门!”就在这时,电梯里的灯熄灭了,整个电梯变成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铁笼子。
“啊~~”妙言吓得一声尖叫。自从那次被绑架之后,她就无比惧怕黑暗。好不容易从包里摸出手机,哆哆嗦嗦地找出巴莫的号码,拨了过去,幸好电梯里还有一丝微弱的信号。
巴莫正准备进摄影棚,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喂?”
“巴莫,糟了,电梯坏掉了,我被困在里面出不去,怎么办啊?”妙言带着哭腔说。
“你别着急,我帮你联系大厦的电工师傅去修,一会儿就能修好,你别怕。”
“好??????”
总机室的电工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是系统出了问题,而电脑工程师已经下班了,他束手无策,只能等到明天再修了。
半个小时后,妙言依然无法走出电梯。她一遍又一遍地给巴莫发短信:“电梯还没有修好,里面好黑??????我好害怕??????”而这个时候的巴莫,在拍照开始的时候,按下了关机键。
照片拍到十一点半时才结束,巴莫和蓝姗结伴走出会议室,进入另一个电梯。他对蓝姗说:“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谢谢”,蓝姗含情脉脉地看了他一眼。
而这时,妙言被困在系统出错的电梯里,惊恐地睁大眼睛,双手抱膝,瑟瑟发抖。
第二天九点,电梯终于被工程师修好了,虚弱的妙言也被解救了出来。
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她觉得头重脚轻,双眼发花。她没力气去抱怨电梯工的不负责任,心想,自己一定是病了。昨晚还觉得饥肠辘辘的肚子,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她好想回宿舍,钻进被窝里好好躺一会儿,最好再来一杯热牛奶。
在公司门口,她遇见了精神抖擞的巴莫,她觉得自己肯定狼狈极了:糟糟的头发,没有换的衣服,脏兮兮的脸,她不知该把自己藏在哪儿。
巴莫看到她也惊讶极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想了想,惊呼道:“难道你被困在电梯里一晚上都没有回去?”
金妙言没有说话,只是苦涩地笑了笑,便转身走了,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呆在电梯里一整晚,他连问都没有问自己一声,想着想着,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