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要开学了,妙言准备回别墅整理一些衣服,刚好爸爸也从A市赶了回来,父女俩难得一起吃顿饭,她已经做好听老爸唠叨的准备,没想到,爸爸在饭桌上什么都没说,这让她很纳闷。
吃完饭,金泰安说要带她去一个地方,妙言顺从地上了车。他在车上还是沉默不语,这让妙言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几次想要问,却欲言又止。车开出好远,在郊外一家打靶场门口停了下来。
金泰安将车子熄火,解开安全带,却没有下车,而是转过脸来,对妙言说:“言言,爸爸这段时间在A市,彻底断了王文坤的毒品交易,如果我没估计错,他现在已经逃离A市,是穷途末路了。警方也在通缉他,”顿了顿,拉过女儿的手,叹了口气:“爸爸以前一直以为可以掌控一切,没想到,却带给我的宝贝女儿这么大的伤害??????那件事过后,我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有些事,不是我可以掌控得了的。”他看了妙言一眼,见她沉默不语,继续说:“不知道王文坤这只丧家犬会不会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他知道我的命门在哪儿。”说着,用饱经沧桑的手抚着女儿消瘦的脸:“就是你,孩子。我真的怕极了他会找到你,伤害你。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爸爸不可能24小时都把你带在身边,你必须强大起来,你明白吗?”
妙言点点头。其实爸爸的心思她懂,她无忧无虑长到十八岁,爸爸将她保护得足够好,而且曾经以为在他的保护下她可以永远平安、幸福。但爸爸的世界是黑色的,有危险,有丑恶,有阴霾,作为金泰安的女儿,她的天空不可能永远万里无云下去,如果有一天,黑暗降临,她却像只瘦弱的雏鸡,甚至无法自保,爸爸又怎能放心呢。
金泰安将妙言带进了打靶场,有个人在那里等着他们。
这人是金泰安在缅甸的老部下,云南人,叫阿黑,他个子不高,但身材健硕,肤色黝黑,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样子凶神恶煞。金泰安很信任他,云南那边的生意停顿后,特意将他带了回来,现在,在B市为他建了一家打靶场,暗地里,替金泰安分流一些走私的军火。当然,这些金妙言一无所知。
妙言搞不清爸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纳闷,听见金泰安嘱咐阿黑:“我女儿的射击就由你来教,把真家伙拿出来,替她选一把得心应手的,弹药也用真的。阿黑,你多费点心,十天之内,她要学会装抢、卸抢,打靶要中六环,十天后我来接她。”说完,看了看金妙言:“阿黑是最好的狙击手,让他教你射击,是大材小用了,你这些天哪儿都不要去,用心学,如果十天后不能过关??????”金泰安故意卖了个关子:“那么你的开学日期怕是要延后了。”
纳尼?妙言崩溃了,爸爸真的要把自己丢在这荒凉的打靶场吗?再看那个叫阿黑的“刀疤脸”,怎么看怎么不像个好人,她慌了,想向老爸撒撒娇,让他放弃这个荒唐的决定,但金泰安很明显硬起了心肠,没有理女儿,开车离开了。
“看来爸爸这次是动了真格了!”妙言心想,再看看“刀疤脸”,那家伙为了表示友善,强行挤出一丝微笑,顿时脸上的五官更加狰狞。
“天啊!”金妙言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绝望。
真正绝望的还在后面呢。接下来十天的时间里,金妙言终于尝到了什么是“地狱式”的训练:每天晨起五公里长跑,饭后半小时开始射靶训练,下午又要在健身房“挥汗如雨”。一天下来,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架都要散了,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毋庸置疑,“刀疤脸”是一位一流的教官,他对妙言很有耐心,每天晨跑,默默地跟在这位大小姐身后,像极了一只忠犬,遇到金妙言耍性子、发脾气也从不罢工,一声不吭地站在一边,直到她结束歇斯底里,才冷冷地问:“可以继续了吗?”闹得妙言一点脾气都没有。只有在她打靶的时候,“刀疤脸”讲清要领就马上逃得远远的,因为在最初的四天时间里,金妙言的子弹根本打不中靶,不知道射到哪里去了,为了安全起见,大热的天,“刀疤脸”也裹着防弹衣,戴着头盔。如果被徒弟走火打死了,他一世英名就要留下笑柄了。
十天之后,爸爸果然来接她了,他对宝贝女儿的表现很满意,但又提出了新的要求,那就是每周都要来特训一天,妙言觉得,再这样练下去,自己就离飞檐走壁的女特工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