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买装备去。”蓝心直接开车来到一个大型购物商场,由于蔡维娜还没醒,蓝心只能把她锁在车里面。
逛一圈商场,蓝心居然买了很多登上装备,比如登山镐、登山鞋、防冻衣、睡袋、帐篷、干粮、衣服等等。尽管飞月一再强调她不喜欢登山,只对那个秘密感兴趣。
最后他们身上挂满大包小包,手里提着大箱小箱,盈箱累箧,满载而归。回到车上的时候,发现蔡维娜早就已经醒来,被蓝心锁在车里,翻来覆去,时而鬼哭狼嚎撕心裂肺,时而泪雨凝噎肝肠寸断。
像极了被困在笼子里准备浸猪笼的罪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当时还没醒,我们不是故意锁你在里面的,不要这样嘛。”蓝心安慰道。
蔡维娜哭的好像力气都没了,勉强拿起手机递给蓝心看,哭着嗓子说:“我男朋友真的不要我了,刚刚发信息过来说要跟我恩断义绝,他要跟我彻底分手。呜呜。”
蓝心送了口气,还好不是他惹哭的,他可搞不定这个泼妇。
“你们发生了什么?”飞月看她哭成这样,虽然心里对她的恨意一时消退不去,但还是关心问道。
“我当时也是气不过来嘛,一时冲动就用光他账号里的钱了,我哪知道那是他半年的零花钱呀。”蔡维娜上气不接下气的哭诉着。
“买了那个牌子的包包?”飞月不解。
“买了一千多个‘大鱼雷’,刷你直播间去了。”蔡维娜睁着可怜眼,断断续续说道。
飞月一个激动,丫的,原来是你往我直播间扔“大鱼雷”,妈卖批,害的老娘送人头送到手软。
蓝心阻止了飞月要冲过来的架势,冷静说道:“别闹啦!还有你蔡维娜,你为什么要那么冲动呢,自己犯的错自己承担。”
受不了蓝心凌厉的骂腔,蔡维娜又开始狼嚎起来,说:“那天我问他昨晚去哪了?他说同学生日,聚会到很晚。其实我早就查到他昨晚是去酒店开房了的。我气不过来要跟他分手,就改了他账号的名字,给他的女神也就是飞月扔鱼雷。”
什么鬼,要跟人家分手,刷了人家账号的钱,现在人家真的想跟她分了,她又舍不得。不作不会死。
蓝心听完她的说辞,也不管她口中的男生是非真的出轨了,反正造作的女生都是这样,哭是她的生活情调,作是她的存在理由,管不了,干脆直接回到驾驶座开车去了。
路上蔡维娜还是没完没了哭个不停,好几次飞月回过头来,风趣问她:“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姐姐呀,你姐姐昨晚有去我家玩哦。”
因为飞月没办法把她昨晚的泼辣霸道和现在“哭湿衣襟不死心”的作女形象挂上钩来,角色反转也太剧烈了。
专心开车的蓝心,最终还是受不了她绵绵无绝期的哭泣,灵光一闪,痞里痞气的回头,跟后座的她说:“累了吗,要不先睡一觉好不好,定位——”蓝心还没说完,蔡维娜立刻停下了哭泣,情绪瞬间恢复正常,脸容平静无波,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车里瞬间安静。
“啊?”飞月摘下耳塞,不可置信的看看蔡维娜,又不可置信的看看蓝心,“什么回事,怎么不哭了,男朋友答应复合了?”
蓝心忍住笑意说:“可能想通了呗。”蓝心总算抓到这个蔡维娜的软肋。
多次巧合,他早就猜到她的秒睡跟“定位信息”这四个字有关联,但他也不是很确定。这一次他既是试探也是验证,而蔡维娜积极的配合,恰好说明他没有猜错。
但这毕竟是她的个人隐私,蓝心没有选择告诉飞月。
而蔡维娜此时的心里活动:妈卖批,我能怎么办,我还想哭!
宇宙之大,生命之烂漫,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存在方式。就像这一路的风景。走走停停,车已经在这条向西延伸的公路上跑了快三天了。
自东向西,沿途的秀丽河山随地理气候有序变化,由最初的鱼塘散落的水乡,到蔓延不绝的灵秀山峰,再到雄奇壮美的中部高原,到万里白云压空的油菜海,到阳光灿烂明艳、空气纯净无尘的西部山脉。
直到看到车外巍巍耸立的雪山,他们终于到了此行的目的地,珠穆朗玛峰。
这三天以来,蔡维娜消沉在自己的失恋情绪,没问太多,也没选择离开。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真的不是蓝心的表妹,但她好像能从车里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感受到一丝家的温暖。加上蓝心选择的驾车路线好像精心安排一样,沿途的风景实在太美了。刚刚失恋的她正好需要这样一场旅行,于是没选择离开。
相反,刚开始飞月还是挺兴奋的,沿途旖旎美景尽收眼底。可是很快她就坐不稳了,一直逼问蓝心到底要带她们去哪里。
蓝心等路已经走了一半,才如实告诉飞月,要去爬珠穆朗玛峰。
飞月当时是崩溃的!她实在不懂蓝心的浪漫,但半路自己要是强行下车,怎样回去是一个问题。就这样两个美眉,被蓝心连骗带坑,拐来这里爬雪山。
珠穆朗玛峰峰顶处,风光无限。
“我每年都会来两到三次这里,这里很安静。享受那种在路上没日没夜开车狂奔的感觉,向往这样一片静谧肃然的雪山,心灵有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蓝心半躺在地上说道。
“看得出来,路线很娴熟。你们富二代闲着没事干,可以理解。”飞月长吐一口暖气,眺望远方的群山,她从来没有机会有过这样一段长途旅行。
一路爬上山顶,没怎么运动过的蔡维娜总是包尾,她只有竭嘶底里的奋力追赶,现在终于艰难登顶,看到眼前雪茫茫延绵起伏的山脉,实在太过雄奇壮观。一扫之前的失恋阴霾,守得云开见月明,雨过天晴,心花怒放。拿着手机在前方狂拍不停。
“这丫头就像出了笼子的欢脱兔子,笑的好灿烂好傻逼。”飞月看到蔡维娜那激动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这三天来,飞月慢慢跟维娜熟络起来,闲来无事的时候还爬到后座跟她一起追电视剧、听音乐。
女生之间,总是很容易产生感情。
“对呀,其实她挺单纯的,虽然泼辣无度,但敢爱敢恨,随性自然。很讨人喜欢。”蓝心开始赞美起维娜来。
“噢噢,是吗。”飞月话语里透着一股酸溜溜的语气,不过很快就选择绝地反击,一手搂过蓝心,对前面正在拍照的维娜说“维维,来,给我俩拍一张合照。”话还没说完,莹润鲜嫩的小嘴连忙凑到蓝心的脸颊,怼了上去。
“咔擦”一声,远处的蔡维娜喊话过来:“ok,完美,拍好了。”随后又沉浸在自己的拍照事业。
蓝心心头一塞,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毫无防备的蓝心反而开始害羞起来,连忙躲开飞月的热吻,转移话题道:“对了,我的秘密就在这里。”
“我知道呀,一年来两三次,应该不是单纯闲得蛋疼吧。是什么,那座雪山藏有宝藏?还是你可以在这边感应到什么?又或者在这里你会有什么超能力?”飞月一连串问号。
蓝心听着颇为尴尬,指着飞月口袋说:“打开我叫你保管的那个瓶子看看。”
飞月小心拧开,握草,里面装满了类似山楂饼的一片一片的东西。“你什么时候偷偷塞进去的?什么来的,是山楂饼吗?”
“你吃一片试试。”蓝心说道。
飞月拿出一片试吃了一口。“好甜哟,有点酸,挺好吃的,什么水果做的。”
蓝心敏锐察觉远处的蔡维娜,确定她还在很远处拍照。转过身来,对着飞月,严肃凝视她的眼眸,一本正经的小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放的,这东西自打我有记忆起,就一直挂在我脖子上,我问过六次爷,他说老糊涂了记不清是谁给他戴上的。”
蓝心回忆着接着说道:“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祝福性的平安信物,一直随身携带。直到我那年十六岁,第一次出门远行,那一次去了很远的西北方游玩,那时就感觉它变重了,挂在脖子上沉甸甸的,以为玩耍时误进了沙子。打开一看,握草山楂饼,一吃还是甜的。”
停顿了下,接着说:“之后只要每次出行的路程够远,这瓶子都会凭空生出很多可以吃的‘山楂片’。后来我做过实验,因为我家是别墅嘛,我专门跑去有电梯的商场,在里面坐满一天,连续坐一个星期,瓶子里也同样会凭空生出很多山楂片。”
看到飞月一脸惊讶不已的表情,蓝心接着说道:“不信的话回去的时候,你可以打开瓶盖一直盯着它,不过这个过程太微妙漫长了,你可能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哦对了,我试过用摄像机拍下全过程,回去用电脑快进几十倍,可以很明显看到它凭空生出山楂片的全过程。”
飞月来气了,愤怒说道:“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在电梯里展示你这个秘密,你带我们来这里就是单纯的闲的蛋疼罗。”
母老虎,蓝心瞬间变软,唯唯诺诺说道:“也不单只闲的蛋疼,我就想带你取来玩嘛。”
飞月哭笑不能,不过话说回来。这一段没有目的的长途旅行,确实挺美妙的,雪山好白,好美。
的确,回去的时候,飞月特意倒空瓶子,三天三夜,严密保管这个奇怪小瓶子,全程都不让蓝心和维娜触碰,正如蓝心所说,只要移动路程够远了,瓶子真的凭空长出山楂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