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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辛亥革命亲历记（节选）
但懋辛
1911年（清宣统三年）3月29日，我参加黄花岗之役，失败被捕，因巡警道王秉恩向总督张鸣岐报告说我是“自首的”，张即命不杀，监禁一个多月后，张又命王派员押送回籍，交地方官严加管束，8月底被押离开广州，过万县时，端方正搭蜀通轮西上，到荣昌边境，已闻荣昌独立。押解的管带又把我押回重庆，这时重庆亦要独立了。当我很简单地办完手续，还未及安顿行李，重庆已经独立。……林绍泉的叛乱平定之后，政务会议讨论林的职务何人接替及向CD出兵问题。总司令夏之时副都督可以自兼，而参谋长则认为必须有人负专责。会上有人提出让我担任，谢持说，我们早已想到他，但是有人说他在广东黄花岗之役，怕死而去自首，丧失了党人的价值，所以现在还让他在当招待。财政部长李湛阳抗声说：“我很奇怪为什么你们不用但某，原来如此。广州起义时，我在督练公所任职。但的供词经制台张鸣岐批令不杀之后，我问巡警道王秉恩的原因。王说：‘他见了但自写的供状，大为诧异，说但到东一区去找李巡官，明明是想闯关而过，李不敢认，而露出了马脚被捕。明明是革命党，他说不是，而说是想要找事做，偶逢革命党起事，还为李巡官开脱，事前并不认识他，措辞巧妙，避重就轻，短短的时间，写七八百字，叙事清楚。尤其是一个留学生，通篇供状，没有用一个新名词。因而我大加赞赏，加他一个自首，意在为他开脱。并告李军门善为转说制台，此人可以不杀，这样才把他救下来的。’隔了两天，张鸣岐电话告知巡警道，把但某送到督练公所来面见。但与各大官见面时，毫无惧色，态度很自然。我后来特同他详谈，对答非常得体，我认为他有胆有识。”于是政务会议就决定我为参谋总长，另以唐仲寅为副。同时泸州川南军政府正副都督刘朝望、温筱泉辞职，推谢持同我继任，谢持同我复电谓军政府将来必须合并，请暂维现状。
（原载《辛亥革命重庆纪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