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炊事班寝室。
炊事班长建秋轻声轻脚走进房间,只见屋内全班人员悄然入睡,自言自语地说:哟,今晚怎么啦?熄灯号刚吹过,炊事班全部睡着了,这个整齐划一动作超过尖刀班了,看样子,周末班务会上我该作检查了。
话音未落,大家轰然起身,异口齐声说道:班长检讨,班长检讨。
还是杨卫能忽悠,眯着眼,笑嘻嘻说道:班长,检讨就免了,华而不实,形式主义,还是来点实在的,弄包可可烟抽抽就行了。
何仁急忙抢着说:不行,不行。可可烟香精味太重,要抽就抽牡丹烟。
班长欣然答应,愧疚地说:行,行!没问题,一人一包。钱我掏,但说好,买牡丹烟要后勤部的批条,实话实说,我可没路子,拿不到条子。
何仁急忙打断班长话,说:班长说话算数,别淘江湖,说好了不能耍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赖,但军人服务社买好烟确实要条子。班长无奈地说。
这时,上铺的杨卫,诡异的眼神,油腔滑调地说:
班长,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咱出马要什么批条,我让九班的警卫员去买,肯定没问题,军人服务社主任是马副师长家属,这点小事,毛毛雨。
春林侧着身,托着腮颊,心里嘀咕着:班长今天怎么啦。烟啊酒啊,那么慷慨,除非好事降临了。
这时,班长心怀心思的眼神围着春林打转,似乎有话想说,开口说道:同志们,有件事要告诉大家,明天我被借调到司令部食堂。根据连部的指示,炊事班的临时班长要大家选举产生。另外部队要进入大阅兵,没咱炊事班的事。咱们只管全连战士吃得饱不饱,好不好就可以了。
班长喜事临门,那个志愿兵肯定有戏了,到时候别忘了咱们。杨卫笑眯眯地说。
何仁挺认真地说道:这个,这个临时班长我选,我选春林,大家同意的举手。
霎时,全班齐刷刷全体举手。,
杨卫在床上翘起双脚,笑哈哈说道:我双腿也同意。呜拉呜拉。
炊事班长建秋兴高彩烈地说:我也同意,下面请警卫连炊事班临时班长讲话,大家鼓掌。
霎时,全班一阵掌声,祈盼临时班长就职演说。
睡觉!关灯!春林上任临时班长后的第一道命令。
全班齐声说道:是!睡觉!
晴天,荒野的路上。
一辆吉普车急速前行。路的两旁,光秃秃的山坡,依稀几棵松树,显得格外生机。车后尘土弥漫,几乎看不见车的身段。
车内老套路,政委、秘书叶参谋、警卫员郭宏。司机当然是老马。
郭宏会神地观察前方路况,时不时提醒老马,其实有假正经之嫌。厚道的老马有十多年驾龄的志愿兵,一直在司令部小车班,跑过的桥比郭宏走过的路还多,但警卫员上车后职责所在,政委在里面,装也要装像样。
首长,早晨的降压药你还没吃呐,我带来了。郭宏说完,随手递过药和旅行水杯。
啊哟,我的记性,忘得一干二净,还是小郭提醒。政委宏亮的嗓门说道。
首长,我还带来了你喜欢吃的南京红花箩卜,想吃就说。郭宏补充道。
叶参谋夸奖地说:哟,小郭,想得还挺周到的,不错嘛,值得学习。
政委朗朗的笑声,说:好,我就好这一口,行,来一个南京红花箩卜。接着政委继续问道:叶参谋,咱们蹲点没通知A团吧!
政委,您去了怎么好不通知呢?您是A团出来的,全团官兵肯定都很惦记您,尤其那个团长和政委非要跟你喝两杯。
我少交待了,咱们去的任务,主要看看A团的军地两用人材展览,动静不要太大嘛。政委不悦地说。噢,叶参谋羞愧的语调。
警卫连猪圈的空地上。
炊事班全体人员集合,像还乡团进村,站没站样坐没坐样,不是东倒西歪,就是斜头劈脑。有穿白褂子的,有系围裙的,有穿雨鞋的,有穿破解放鞋,五花八门,个个一股窝囊样。
杨卫挺江湖义气,在一旁给新上任的春林暖场子,扯着嗓门嚷道:喂,喂,各位兄弟,下面请班长训话!不,不是训话,是就职演说,大家欢迎,来点掌声,刮叽刮叽。
死党何仁在一旁帮腔,使劲鼓掌,说:对!对!新班长应该说两句,说两句。
春林在人群中间,显得羞涩,忸怩样。
杨卫着急地起哄道:春林,怎么像姑娘出嫁,羞啥。是不是还要我放鞭炮抬轿子,快说两句啊!
大家起哄着,让春林快点发表就职演说,齐声说道:一二三快快快!
春林整了整衣襟,润了润嗓门,立正,一个标准敬礼!说:各位兄弟、同志们,昨晚大家给我面子,看得起我,选我当班长,噢,对!临时的。我,不能抬不起的阿斗。从今天起,我如有半点不公,立马下台滚蛋。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好!一战士说:如果这样,你不下台,咱们轰你下台。
哈哈哈,好呀!大家齐声说道。
春林继续说:
既然当了临时班长,有几句话不得不说。先说自己吧。我参军没别的想法,更没远大理想。实话直说,就是逃避上山下乡,姐姐可以留城,当三年兵回家,进个全民单位,当然最好入个党,争取进机关,有份体面的工作。
但那么一琢磨,吊儿郎当混三年,也是三年;一本正经学点军事,苦练本领,也是三年,你们说那个更值,更有意义呢?
全班战士会神听着,有的点头,有的挠头皮,有的脸涨的通红通红。
春林继续说:
自从分到饮事班当伙夫后,我狠自己窝囊,没出息,至今没敢告诉女朋友,生怕她责怪。但又一想,怪天怨地解决不了问题,还不如悄悄地把伙房当实验场。就拿伙房切菜的刀工,咱们练快、准、狠。说不定哪一天用上了;再比如炒菜,这么大把铲子,别人用双手,咱们练单手。还有做馒头揉面,咱们练内功手劲,把伙房的每道工序都跟咱兵联系起来,练就一身绝活,我就不信咱们出不来。当然要辛苦大家,最后我要为难大家了,利用三顿饭的空档,全班猪圈集合,对标一排尖刀班。他们练什么,咱们就练什么。你们要问我为什么,我记得有一位母亲说过这样一句话:别人会的咱也会,别人不会的咱也会,这样饿不死。
全班沉默了。
何仁插话说道:是哪位母亲?挺朴素的道理。
春林不加思索,挺自豪地说:我母亲!
接着春林停顿了一下,瞅了瞅大家说:
如果有人不情愿,不想额外练,我不逼他,可以不练,但要守密。
喂,春林,说说容易做做难。人家一有教材二有教员。可咱啥都没有,怎么练呢?何仁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
别担心,我正要说。教材嘛一则到队部文书那里去查阅,还有到师图书馆借,这个任务我包了,对照教材咱们比划自学;第二,要看你何仁,利用给全连操场上送开水机会,偷学本事,回来当小教员。
我,能行吗?何仁挠挠头,胆怯地说。
你肯定行!记住关键动作就可以了。春林果断地说。
那,那我试试看。何仁谦逊地说。
好!一言为定!大家齐声说。
春林兴奋地说:我谢谢大家!今天咱们从正步走开始。
师部操场上。
警卫连正以班为单位生龙活虎地队列训练。一二一的口号声此起彼伏。一排尖刀班的战士,个个生猛,一招一式,显示男人的阳刚和军人的气概。
最吸引人的排头兵杭生,笔挺的腰板,宽厚的肩膀,硬朗的脸庞,尤其那双眼,充满坚毅。
不远处,连长和指导员正关注全连各班的训练,注意着杭生。
连长边看边欣赏地说:指导员,你瞧瞧这个兵,压根就没有城市兵那种味,肯吃苦,挺踏实,是个好苗子。
指导员斜眼瞅了瞅连长,微笑地说:对!哟,连长看上了。
连长自豪地回答:指导员,不瞒你说,我还真看上了。这次三班上报连嘉奖就有他。
连长停顿一会儿,似乎想起什么事,说:喂,指导员,有件事商量一下。昨天师医院孔迅院长来求情,这次阅兵,他们医院也有方阵,让咱连帮个忙出个好教员。我琢磨着派杭生去,你看如何?
指导员干脆答道:好啊!这小子业务素质绝对没有问题,也能代表咱连的风范。我陪他去,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连长高兴地说:好啊,那就那么定了!
这时,何仁推着载有保温筒开水的平板车缓缓过来。一脸警惕样,眼贼溜似的盯着训练场上战士们的每个动作。在大树下,停止脚步,平板车停在路边。即刻按照代理班长春林授意,边摹仿边认真地练了起来。
斜坡上,平板车顺势往下慢慢移动,何仁挺投入地学做每一个动作,丝毫未察觉板车愈滑愈快,忽然,咣咚一声,翻入沟里,保温筒里开水洒满一地。何仁急忙扶正保温筒,差点烫手,筒里开水只剩一半,何仁显得特别懊恼。
这一幕,远处的连长和指导员看在眼里,两人急忙走到何仁身边,指导员边帮扶抬保温筒边关心地说:何仁,手怎样?烫到手了吧,千万要小心啊!
何仁一股负罪感,低着头,轻声回答:报告指导员,手还好没有烫到。
连长紧锁眉头,纳闷地说:何仁,怎么练上了,动作还挺标准。但是,做事不能分心。在炊事班,就把饭烧好菜做好,这是本职工作;下班排,把军事本领学好。不然,心挂两头,什么事都做不好,明白吗?
何仁羞愧点点头,说:这个,这个!
指导员在一旁笑着说道:这个还犹豫什么?
何仁顿时说道:连长,明白!
连长咧咧嘴,笑着说:好嘛!
这时,在操场上负责训练的一排长跑步到连长跟前,立正敬礼:报告连长,全连是否休息片刻。
连长回礼:可以休息!
炊事班伙房,一股热火朝天景象。
春林正大声宣布比赛项目:首届警卫连炊事班盲切土豆丝比赛即将开始。请队员各就各位,检查刀具。喂,大家安静一下。我说一下比赛规则:每人用布蒙上双眼,桌上十个土豆,切成土豆丝,看谁切得细动作最快为优胜。如果发现土豆丝里有血迹,视作违规,终止比赛。
只见一名炊事员起哄道:班长,奖品是什么?能不能透露一下。
春林笑嘻嘻地说:哦,奖品嘛比较特别。上报连嘉奖一次,外加睡懒觉一次。最后一名,惩罚三百个附卧撑,倒数第二名一百五十个。怎么样?好,准备好了没有。
只见四名炊事员用黑布蒙住双眼,应声答到:准备好了!
杨卫在系黑布时有意很松,使眼睛有缝,有作弊嫌疑。
春林左右顾盼,一声令下,说:比赛开始!只见队员们利索地投入比赛。杨卫偷着乐,利用布的缝隙眼往下瞅,速度明显比别人快。他的这一耍心眼小动作春林早已察觉,只是没捅破窗户纸而已。
A团团部。
宽敞明亮的阅览室已布置各营选送上来的军地两用人材图片展,政委在团里领导的陪同下,饶有兴致的观赏各类图片,不时点头称赞。叶参谋、警卫员郭宏跟随其后。
忽然,一位团后勤干部轻轻地叫住了郭宏,护着嘴巴,小声地说:请问你是政委警卫员吧!
郭宏点点头应答:是的!
有件小事不好意思想请问一下:首长喜欢吃什么菜,以便晚上好准备。后勤干部虔诚地说道。
郭宏挠挠后脑勺,咧嘴笑着说:随便吧,政委没那么讲究。
不行!不行!老首长难得到我们团检查工作,又是从我们团出去的,我们总要表示表示。万一厨师烧了一桌菜,不合首长口胃,那多不好。后勤干部一股认真的样子说道。
郭宏瞧着他一根筋,回想起政委在家里常吃的几道菜,说:首长是南方人,喜欢清淡一点。来条鱼,多放点豆腐,煮得时间要长;再搞几个小菜就可以了。
就那么简单,不行!不行!后勤干部说。
这时叶参谋走了过来,说道:你们在议论啥?
后勤干部小声说:我在问警卫员晚上吃点啥?
叶参谋诡异笑着说:这个吗?这个,政委这几天下团累了,给他补补身子,干脆杀只老母鸡,里面放只王八。
后勤干部点点头,说:这道菜叫霸王别姬。这道菜好是好,团里一下子没有王八。
对!对!你还蛮懂的,就叫霸王别姬。没王八想个办法,派几个战士到鱼塘里抓。叶参谋补充说道。
后勤干部点点头,随后就去准备去了。
郭宏疑惑地问叶参谋,说:叶参谋,首长不吃王八。
叶参谋拍拍郭宏肩膀,凑近郭宏耳旁,狡黠地说:首长不吃不等于我们不吃。
郭宏愕然了。
警卫连伙房。
比赛接近尾声,杨卫已率先切好土豆,一股洋洋得意,说:怎么样,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你们一跳。瞧瞧,俺这刀功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一战士,说:别吹了,你呀耍赖。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看不出来。
杨卫着急了,较真地说:你别,别不服气嘛!
这时春林正在专心致致查看每一堆土豆丝。然后宣布结果,说:安静一下,第一名,王阿毛;
杨卫很惊讶地说;春林,你有没有搞错,我比任何人都快。为什么不是第一名,还算老乡吗?
春林认真地说:杨卫,这跟是不是老乡没任何关系,大家都看到你犯规了。赶快三百个俯卧撑。
杨卫摇摇头,无奈二话没说,趴在地上,老实地做起俯卧撑,边哼道:偷鸡不成蚀把米。
春林欣慰地说:杨卫,咱们有言在前,犯规就得罚,这样就好。
A团军营。
远处,迷人的晚霞洒在训练操场上,有点霞光万道的气势;照射在年轻战士的脸上,一股朝气蓬勃的景象,口号声此起彼伏,时不时传来嘹亮的号声。
团部小路上。
政委一行在团干部陪同下,视察操场上战士训练情况,叶参谋、郭宏紧跟其后。
政委边走边谈笑风声,说:我说李团长,这条路是我们修的,想当年我还是三营机炮连,当指导员,你还是刚入伍的新兵蛋子,咱们三营奋战100天,自己筑路。怎么样,这条路,挺结实吧。
对!对!那时我刚入伍,在家时帮人盖房,没想到在部队修路给用上了。这条路确实挺结实。李团长恭维地说道。
政委走到小树林附近,忽然发现几个战士光着膀子,穿着大裤衩子,正在池塘里摸鱼抓虾。池塘边上,刚才那位后勤干部正在指导作业。
政委疑惑地问身边的李团长,说:这几个战士在干吗?
叶参谋当然明白他们在干嘛,生怕战士说实情,急忙抢先一步,嚷道:政委问你们在干啥?不停地挤眼使眼色给后勤干部。
那位后勤干部结结巴巴说:我们在、在给池塘消毒。
政委、李团长等人,迷惑不解,喃喃自语:池塘也要消毒。
唯独叶参谋最明白,大声说道:哦,要过冬了,池塘消毒,来年鱼特别肥。
师医院的篮球场上。
杭生正有板有眼地训练师医院的娘子军的队列,队伍中一张张熟悉的脸,军医战红,任颖以及红燕,飒爽英姿,不停地纠正动作。收腹、挺胸,踢腿要有力。杭生喊话着。
指导员在一旁督战,双眼时不时巡视女兵的动作,不经意间落在战红的脸上,看到她灿烂的笑容,饱满的热情,心中的忧郁顿时消失。而她似乎感觉到一束光射在脸颊上,滚烫滚烫的,愈躲脸愈烫,愈避心愈跳。
今天的课目就练到这里,下面请指导员点评。杭生说道。
指导员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受孔院长委托来受训,今天大家表现相当好,尤其是王军医和任颖。
警卫连猪圈的空地上。
炊事班全体人员在春林带领下,自觉地在猪圈集合,苦练本领。有的练俯卧撑、有的练仰体向上,有的练手臂劲、有的练打沙袋。个个赤膊上阵,不亦乐乎。一群瞟肥体壮的猪如同看台上的啦啦队,在一旁不停地使劲叫嚷,似乎在加油呐喊。
忽然,春林左右顾盼,怎么没见何仁,问身旁的杨卫,说:喂,杨卫,何仁呢?
他留下來要求涮锅,这小子好像有点活思想,不想练了。杨卫答道。
那怎么行呢?赶快回去叫他,要知道他是教员,我们要请他辅导啊。春林焦急地说。
班长,算了,人各有志,人家不想练,你别强求了。杨卫解释道。
不练,可以!但是要当大家的面有个交待。杨卫,你辛苦一趟,跑回去,把他拖来,他x的。春林紧锁眉头,下达了命令。
杨卫挺听话的执行,回炊事班叫何仁去了。
师医院饭堂。
红燕和战红正在悄悄边吃边聊。任颖端着饭盒笑嘻嘻地走了过来,俏皮的神态,不饶人嘴巴,说:我说战红,今天队列训练,我发现敌情了。红燕笑着积极呼应,说道:好像有一点,不要不承认。
什么敌情,有那么严重,我侧耳恭听。战红装糊涂地说着。
别装了,你以为我看不出,那个指导员一直在盯着你,贼溜溜的眼,而我们大军医那个含情脉脉,眉来眼去,那个秋波一浪高过一浪,啊哈。任颖说道。
哈哈哈,我还以为,他在朝你笑呢?战红说道。
恶心!任颖俏皮地说。红燕帮腔地说道:战红想赖,人家明明在盯着你,哈哈。
这时,饭堂门口有个士兵在叫:王军医,门外有人找!
你看看,说到曹操,曹操就到。肯定是那个指导员来找你了,快去快去!任颖起哄说道。
战红一脸尴尬样。
警卫连队部。
连长正在接听电话,说道:姜部长,请放心!师医院的队列训练我们当作自己的事,指导员亲自带队去了。如果教员不够我再派骨干去,一定把娘子军方阵带出来。
谢啥,我们应该做的。部长,不好意思,上次我托你办的,那个炊事班长,谢谢你的关心。已借调到后勤部食堂,就是想当志愿兵。对!苏北兵,人不错,烧菜也不错。什么?问题不大,那太谢谢了。什么时候我让他烧两个菜,你来品尝品尝。
还有什么事,师里指示帮助驻地老百姓抢收麦子。明白!我们警卫连每年都去,请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连长放下电话,左右顾盼,连声喊道:通讯员,通讯员!这时,通讯员跑步过来,说:报告连长。
话音未落,连长下达了指示:通知,明天一排照常训练,二排三排帮助驻地老百姓抢收麦子,汽车连来车接。明天不出操了,吃了早饭走,让炊事班明天一分为二,带上野炊具,明天在抢收麦子的二排三排野外自己做午饭。
明白!通讯员答道。
哦,忘了,明天让连值日带队去抢收麦子,我负责一排训练,指导员要去师医院帮助训练。
是!通讯员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