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尘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尝试了很多方法，她都一直在逃避，苏少将，接下来的事……”
苏锦琛迅速转身，揪着男人的衣领将他狠狠地摁在身后的墙上，声音压得极低，咬牙切齿的味道很浓，“你做了什么？”
周围一阵骚动，程子尘抬手，示意周围的人稍安勿躁。
他垂眸望着苏锦琛落在自己胸前的手，再抬起头来淡淡地睨了地上的人一眼，“做了我该做的事。”
苏锦琛的拳头渐渐收紧，但最后还是松开了。
他把程子尘推开，“现在带她去做检查。”
男人冷漠地勾着唇角，“每天都做检查，没必要再做。”说着，又对身后的人吩咐道，“把人带出来。”
几个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苏锦琛冷眼一瞪，所有人停在原地，他转过身去想把地板上的人抱起来。
苏一一蜷缩着身子，不愿意让他抱，尝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
程子尘偏了偏头，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走了进来，这一次地板上的人却显得配合许多，只不过她在起身之前说了一句话，“不想见他。”
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
他是军人，可她现在是个‘邪恶的犯罪分子’，不想让他看见自己这幅模样。
听见这句话，苏锦琛主动退了出来。
她被带到了审问室，安置在座椅上，苏锦琛站在外面，隔着玻璃能看见她的样子，身前更有将她面部表情放大的屏幕。
同样的事他也做过无数次，但只有这一次，他没有去在意她脸上的微表情，而是仔细打量她的全身。
她整个人仿佛瘦了一圈，脸色是近乎透明的苍白，身上并没有任何伤口，连脚上的伤口也被处理得很好，可熟悉审问套路的他知道，她这几天过得并不好。
严刑拷打，早已经过去。
现在有电击、致-幻剂、催眠，等等各种不留任何伤口，却能让人身心都遭受到摧残的逼问手法。
他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
旁边的人怀里抱了一叠资料，“该做的都做了，她的确知道很多事，可她却不说是怎么知道的，她的脑子里在黑客技术这一块是一片空白，所以也不可能是她自己查到的。”
只明白她知道，却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那就无法查到她背后有什么人，到底又是为何而来。
“苏少将，我有必要提醒你，如果她一直不愿意说出真相，最后承担这个责任的人就是你。”
毕竟，所有的一切机密都是从他这儿泄露的。
他说了很多，苏锦琛脑海里却只留了一句话：该做的都做了。
他看见女人细白的手腕上，密密麻麻的针-孔，淡青色的注射痕迹印在白皙的皮肤上，简直触目惊心。
他握紧的拳头落在身前的桌面上，五指一点一点舒张开来，黑眸幽深，语调低哑，“既然你们也怀疑我，那把这些‘该做的’也都在我身上来一遍。”
旁边的人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抬头望向程子尘，寻求他的意见。
程子尘正在思考，还未下结论时，耳机里突然传出来虚弱的一声。
“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