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面上好像是在替苏锦琛伸冤，但她不知道这人世间讲究的是‘血浓于水’‘亲人间无隔夜仇’，老爷子要是出了什么事，不是帮了苏锦琛，反而是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鸿沟。
但他也不相信这年轻时上过战场的威武剽悍老将军，能真的因为一个丑闻把自己羞死，顶多是小打小闹，也就随她去折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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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心脏不好，又执意不去医院，苏锦琛本来想趁着他昏迷直接弄去医院，但医生也说了，他现在的情况，身体各方面都有问题，手术与否都无所谓了。
若是不手术，还能撑个一两年，虽然状态不好，痴呆症也会持续加重，但至少这个人还在这里。
“若是手术的话，不仅十分痛苦，手术成功率也极低。”
苏锦琛到底还是选择了后者。
老人的情况反反复复，这几天下来，他就完全没了记忆里老将军的威风，倒像个普通老人。
会怀念他调皮捣蛋的小时候，会念叨他喜欢菜肴，会跟他道歉，跟苏桦道歉……
自从知道老人病了，苏桦便回了家里。
听到了床上老人的话语，他跟苏锦琛都眼眶微润。
都从这个家里长大成人，敬仰过，爱过，也厌恶过，此时此刻看着那张老泪纵横的脸，霜白的发丝，所有的恨意也都随风消散了。
老人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就是最大的受害者，却还要逼迫自己的儿子娶他不爱的女人，到现在还要逼迫他的孙子冲走老路。
“当年你和梅馨的婚事完全是由两家人逼迫的，你不喜欢她，那孩子也不喜欢你，婚后一直郁郁寡欢，最后甚至还害死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最后却怪在你身上……儿啊，是爹……的错。”
苏桦想要否认，老头子却咳嗽了起来，立刻换医生来照顾。
苏锦琛和苏桦退出了房间，屋内传出的咳嗽声，仿佛是要把五脏肺腑都咳出来。
苏桦拧着眉，“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嗯，我在考虑了。”
医院人多嘴杂，长久的待下去，早晚会露陷。
老人真的走了，苏锦琛也想给他一个体体面面的葬礼，而是沦为他人的饭后谈资。
“简家在附近正好有一个刚竣工不久的疗养院，所有设备和人员都准备齐全了。简家那边已经同意了，我这几天就打算把老爷子送过去。”
“就这么办吧。”
苏桦抬手拍了拍苏锦琛的肩膀，从他身边走了出去。
微白的鬓发恰好落入苏锦琛眼中，他怔愣了片刻，到底还是出了声。
“爸。”
苏桦的脚步停了下来，身体僵直，沉默了许久，缓缓转过了身来，声音和表情都控制得恰到好处，“怎么了。”
苏锦琛只是不想在现在正在上演的悲剧，再重新在他们父子俩身上再演一次。
“搬回来吧，我也在准备。”
苏桦沉吟了片刻，应了下来。
两人一起离开了苏家，前往各自现在的住处收拾了行李，在车上，苏桦跟他说了程子兮和老爷子之前的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