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就是什么都没了。
名声，权利，所有的一切身外之物，就真的只是身外之物。
“老爷子他是真的想通了。”
苏锦琛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自己的感觉，受宠若惊，还是……无法相信，弄虚作假？
不不不。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颓态，是怎么也演不出来的。
更何况老爷子戎马一生，他可以一边强忍咳血的身体，一边跟自己的儿子立下老死不相往来的誓言，是绝对不会玩苦肉计这样的招数。
苏锦琛接受了这一点，也恍然想到，老人是真的老了。
那霜白的发，那佝偻的背，那压抑的咳嗽声，所有的一切都是年迈的证明。
老管家把紫砂茶杯递到苏锦琛手中，淡雅的茶香萦绕在鼻息间，他猛然想起，这茶叶是当年他带回来送给老爷子的。
那时候，父亲的无能让他无比敬仰这个爷爷，曾经经历过真正的战场的老将军，但是说出来都觉得威风凛凛，而苏锦琛之所以能在邻里好友中有这么好的优待，也全是来老爷子年轻时期的威名所赐。
老管家低头品着茶，紧缩的眉头却渐渐散开，“老朽在苏家多年，原本以为再也等不到这天，幸好上天不负，终于还是让我等到了小少爷和老爷重归于这一天。”
语气中透着一些欣喜，又带着一丝畅然。
能从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声音里听到这样的情绪，苏锦琛自然是感动的。
他站起身来，想去见一见老爷子，却有几个佣人从主宅那边急急忙忙跑过来。
“不好了，老爷子犯病了！”
“快快快，快过去。”
管家立刻起身，步伐匆匆，苏锦琛也快步跟着。
进了老人的房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味扑面而来，是药味和檀香混合，大概是为了点香掩盖刺鼻的药味……
苏锦琛站在门口，里面医生护士站了好几个，也多出来一些医药器材。
身旁的佣人仿佛看懂了他的眼神，无奈地解释道，“老爷子身体早就不行了，拖拖拉拉强撑了近半年，这次小少爷您不巧遇上地震，失联了好几天，老爷子这才算是彻底强撑不乐了。”
“可他脾气还是那么倔强，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医院，小少爷，现在恐怕也就只有您能劝得了了。”
苏锦琛没有立刻答应，低头沉吟着。
老爷子的状态很不稳定，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持续了整整一天，也恰好给了苏锦琛考虑的时间。
简御那边传来消息，人抓到了，但他手里的东西仿佛是递了出去，他也只是个医生不是什么硬骨头，威逼利诱也就招了。
说是家里出了情况，最近手头很紧，恰好在这个时候有人联系他，想要他在医院里盯着落白初的情况，他说那人只是想要从他手里得到一些资料，并没有让他办事，拿走落白初的血液也是自己临时决定的。
“首长，你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查，查那个跟他联络的人。”
老爷子这边已经解除疑惑了，剩下的也就只有程子兮了。
“对了，程……”
简御很快把他的话接了过去，“那边也已经到了，程子兮在震区救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