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多说一些,到底什么事啊?”九季风挡着我,不让我走。
我瞪了他眼,他不好意思地放下了手。
“小姐。”秋雁走了过来。
“我已经知道了,走吧。”
秋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后埋下头跟在我身后。
*
屋内。
赵氏正抱着尹昱小声泣咽,尹正则是皱着眉坐在一旁。
“老爷,你说这可怎么办啊!”说完,赵氏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父亲,母亲。”我乖巧地走进屋里行礼。
“鸢儿。”赵氏见我来了,把怀中的尹昱递给一旁的奶娘,随后扑向我,抱着我一个劲地哭。
“鸢儿,你弟弟他......”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幽咽。
“昱儿是怎么了?可有请过大夫?”我满目担忧。
赵氏看了眼早已被她哭烦了的尹正,战战兢兢道,“大夫还没有来,可是昱儿他从半个时辰以前就一直发热高烧不退,怎么弄也醒不过来...”
我也理解赵氏的焦虑,毕竟这是赵氏唯一的亲儿子,也是赵氏在尹府唯一的筹码。
想起昔日赵氏的那番苦口婆心的勾心斗角,我面色冷淡下来。终于落到自己头上了,才知道痛不是?
“母亲也不要再哭了,昱儿一定会没事的。”我好心地还是宽慰了几句,表面功夫总归是要做足的。
我说罢,朝抱着尹昱的奶娘走去。尹昱整个人都蜷在一起,闭着眼嘴边还留着哈喇子,睡相算是个有福气的。有意无意地拂过丝绸下尹昱的脉,脉象平和,或者说平和得诡异。按理说,像他这般的小孩脉象跳动是要快一些的;可是尹昱的呢?像是死了样,如七八十岁的老妪还挣扎着,吊着口气。
我想起了暗道里方流恒让我见识到的稀罕玩意——蛊。他不是说尹昱只是单纯地中毒了吗?毒不比蛊,毒乃是死物,而蛊则是活的。毒和蛊均可杀死一个人,但蛊却能让一个人一辈子浸在痛苦当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想想中蛊之人最后离去的那一抹绝望...
啧啧啧,倒是叫人惋惜。尹府是从什么时候被这群善于用蛊的人盯上的呢?
想到那个出卖我的火花居然有幸中蛊,而且中蛊易,养蛊难;这么多的蛊尽数拿给了火花...暴殄天物啊!
只是为什么前后两人恰好都是中蛊呢?我掩着情绪,不咸不淡地尝一口银雪端来的茶。
不一会儿,一位大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尹大人,尹夫人,尹小姐。”那个大夫客气地鞠躬。
“快,快给昱儿看看究竟怎么一回事?”赵氏见这大夫磨磨蹭蹭的,心底早已着急得要死,这可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许也只能是她的最后一个孩子。
“尹大人,”约摸一炷香,那个大夫羞愧道,“令郎的病小人束手无策啊!”他不敢正视尹正,毕竟身为医者却治病无能。而且,尹昱又是户部尚书尹正的嫡次子...
那大夫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最更是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尹大人,是小人医术不精,求尹大人见谅!”
“管家!”尹正突然喝道,“送客。”
最后二字咬牙切齿,叫人汗毛直立。
众人都没了话,也不敢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