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极的亲自查办之下,也没过多久,就查清了当年雾霁国灭国的真相,这一日皇上也便令人将司马幻带到了朝堂之上审理此案!
“大胆罪民,见到皇上还不跪下!”小黄门仗着皇帝的威严,朝着司马幻大呼小叫。虽然他头扬得很高,背挺得很直,却始终难逃一副狗仗人势的小人样。
“我只听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从来没有听说过跪灭族仇人的!”司马幻将脑袋微微一偏,轻蔑地说道,两只脚不知不觉地站得更直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皇上不敬,你这大不敬之罪就足够诛你九族了!”小黄门自觉丢了脸面,从一副趾高气扬的表情瞬间转变成了恼羞成怒。一跺脚,一扬手的指着司马幻,阴阳怪气的阉宦声实在是有些不堪入耳。
司马幻嗤之以鼻的答道:“莫说诛九族,想你们自称仁义大国,就算是灭国杀民又何曾需要任何理由!我敬与不敬又能怎样!”
北极心思:司马幻如此愤怒之言只怕愈加会激怒皇上,要是惹得龙颜大怒,只怕到时就更难收拾了。赶紧插言道:“司马先生休要做如此主观的评断,雾霁国一案皇上已经派人查明,确实有很多误会之处,今日带先生来这朝堂之上,正是为了审理此案。”
司马幻挺直身体立于朝堂中间,道:“那我倒要洗耳恭听,听听如此中原大国肆意杀人灭国的理由!”
皇上道:“看你也是将死之人,朕也就当作对死人的一种恩惠,免了你的下跪,前日叛逆之罪朕稍后再与你计量。朕近日来已经查清了雾霁国灭国一案的真相,在这朝堂之上就先审理此案,也好让你死得瞑目,休要再将罪名错加在朕父皇的头上!”
司马幻道:“错没错可不是你说的算,事实真相公诸于世,自然会有定论!”
司马幻并不接受皇上就这样轻易的为先皇洗脱罪名,因为这是他这二十年来仇恨的根源,如果接受了这样一个言论,就等于承认了自己这二十年来的怨恨都是错的。
皇上心中颇有不快,道:“司马幻,你好生无礼,朕已经对你有所忍让,你却一味的出言冒犯,要不是为了彰明父皇的英明,朕早就将你正法了!”
北极见皇上已经怒火中烧,心中暗思如此争执下去,恐怕案子还没开始审,司马幻就已经小命不保了,也便赶紧出来打了个圆场:
“司马先生,想必你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吧,又何必在口舌上逞一时之快,不如大家都将心思放在这雾霁国灭国一案上吧。真要是有什么话说,了解事情真相之后再下评断,相信会更加客观合宜!”
“是啊,是啊,皇上还是开始审案吧!用事实真相堵住那些流言蜚语。”陈忱泊见缝插针,也赶紧为皇上找了个台阶。
“司马幻,朕查过了镇南侯司安南就是当年镇守在你雾霁国边境的将军,这是他当年在边境呈给先皇的奏章,你自己看一看吧!”小黄门将一大叠奏章拿给了司马幻。
司马幻接过这些奏章,眼睛飞快的闪过,每一份奏章的内容几乎都一样,全都是军事紧急,雾霁国意欲作乱的加急文件。
司马幻看着奏章,眼露疑光的叹道:“怎么可能,我雾霁国当时明明与边境达成了修好的和议,怎么会变成意欲作乱!”
皇上道:“朕就让你亲自问一问司安南吧!来人,把司安南带上来!”
司马幻转过头看向门外,前些日子还是尊贵的安南侯如今却成了阶下囚的模样被带到了朝堂之上。
司马幻两眼充满怒火的看着司安南,厉声问道:“你就是当初镇守在我雾霁国边境的将军?”
“是的!”这司安南自知罪孽深重,并不敢与司马幻交接目光,低着头,轻声地回答。
司马幻愤怒的嘶吼着:“我雾霁国明明已经表示臣附你中原大国,并写下永世修好的文书请求将军呈给你们的皇上看,还与将军多次把酒宴欢,为什么你要冤枉我国意欲造反,还趁机攻入我国,肆意屠杀,抢掠无度。”
司安南长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利欲熏心,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又想要掠夺你雾霁国的钱财宝物!”
听闻司安南此话,司马幻是咬牙切齿,怒发冲冠,道:“你既然为了一己私欲,竟让我千万雾霁族人成为你刀下亡魂!”
司安南摇了摇头道:“多年来其实我也一直在为此事懊悔,当初我也并非想肆意图杀,只是踏入雾霁国的那一刻一时杀红了眼,失去了理性。”
司马南哽咽了一下接着说道:“大错已经铸成,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多年来一直因为此事寝食不安,如今落案之后心里反而踏实了!”
皇上插言道:“司马幻,如今事实已经查明,此事与朕的父皇并无关系,完全是这司安南一手策划的,你也应该知道自己错怪朕的父皇了吧!”
“哼!”司马幻厉不屑的出了个鼻音道:“笑话,你父皇不加详查,轻信奸言,才导致了有此血案,如今你倒好,将他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恕我万万不能接受!”
北极看着皇上眉头一蹙即将发怒的样子,赶紧抢先一步道:“司马先生此言差矣,君有圣常,臣子有忠贤谄媚,天地人事,又岂能一一全都明察,若先生这般聪明之人对于此案不也是一直误会有加吗?雾霁国灭国一事所有人听了都觉得很心痛,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此事又岂能怪在我朝先帝头上!”
司马幻道:“恭大人此番言论恐怕只是为了替你们的先皇洗脱干系吧!”
北极敛容正色道:“司马先生你醒醒吧,不要再被你心中的仇恨冲昏头脑了。你之所以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是因为你不愿意承认这二十年来藏在你心里的仇恨一直就是错误的。你不愿意承认这二十年来支持你的信念与目的本来就是一个错误而已。”
司马幻有些激动而失魄的说道:“不对,不对,这诏令毕竟是你中原先皇所下,不管怎么样他都得承担相应的责任!”
北极此刻却显得很冷静的说道:“司马先生是聪明人,又岂会真的分不清其中原委对错!在下也不多说,只请先生你能静下心来冷静的想一想!”
司马幻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摇了摇头道:“难道我这二十年来所做的一切真的全都是错的?不可能,不可能!”
北极道:“一个人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并没有错,错就错在你让仇恨控制了你的心,才导致最终走上了不归路。要是你能将自己的心思全部用在重建雾霁国之上,想必雾霁国也不会至今仍是一片废墟,雾霁族人也不会至今还流落他方。”
司马幻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为雾霁国复仇是错误的?”
北极答道:“事有轻重缓急,有容易有困难。选择容易而又重要的事才是当务之急。先生身为雾霁太子,不以生者为重,率领他们重建家园,强国富民再思灭国之恨。而以难报之仇为先,实非可取之策。况且先生不查明事情原委,全凭一己之念就将仇恨归结于中原皇帝,确实也有失查之实。”
“晚了,一切都晚了!”司马幻不停地摇着头,似乎也在有所悔恨。
皇上此时插言道:“如今雾霁国一案已经查明,所有一切都已水落石出,你这作乱叛逆的罪犯也该伏法了!来人,将叛逆司马幻与寒月山庄的人全部押入死牢,明日斩首示众。”
“慢!”司马幻一声喝止之后接着说道:“我与劫狱的同伙确实是叛逆不假,不过皇上从寒月山庄抓捕来的那些男女老少他没并没有参与此事,皇上怎能也将他们一同处死!”
皇上并不理会,大手一挥道:“你雾霁族人阴谋作乱,死有余辜,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