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皈珝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静静地整理这几日所了解的事。
现在秦珸对他的事到底了解了多少,他不知道,但秦珸对他确实不一般,怕是有了培养他的心思。秦珸似乎是不打算登基为帝的,至少现在是这样。她怕是还想继续利用慕容璨,这样诸侯就没有理由造反,秦珸也可以继续在暗中掌控天下。这样这是名号上没有到极点而已,秦珸是聪明的人,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名号,引起战乱,那样未免麻烦。
不过一旦秦珸有了孩子,就一切都不一样了,为了后代,这个皇位她就必须要争一争。但不管如何都是一场大战,篡位自会引起天下不满,自然会有人借匡扶皇室的名义起兵,哪怕被秦珸压制,秦珸死后,她的后代就不一定有这个能耐了,毕竟秦珸是千年难遇的奇才。不篡位,秦珸死后,无人压制藩王,慕容璨势弱,藩王难保不动什么外心思。
所以他必须在秦珸死前帮助慕容璨建立威信,然后除掉秦珸。至于另一种方法他不是很想考虑。
另外关于跟随他的探子们,他必须要建立起提防之心了,不管此事是不是张叔所为,都要防备张叔作乱,如今这个时期,他们不能因为内乱毁了一切。这样想来,他就必须将消息传递出摄政王府,给他的亲信。
今日所见到的血腥点醒了陌皈珝,他虽然有以大局为重的思想,可毕竟是从和平的山里出来的人,没有见过真正的残忍场面,如今正是让他心里有了预防,记住今天这一幕,将提醒他不要被现实的残酷景象,扰乱心神。坚定了他要以天下为重,不为私情干扰的决心。
“嘶。”
陌皈珝刚准备给自己倒杯茶,就感受到手臂一阵酸麻。突然间回想起昨天秦珸吻他的画面感,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亲,那人还是个男人!秦珸明明是男子,嘴唇却很软。触感是诡异的冰凉,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莫不是修习了什么属性寒凉的功法。
“怎么?这就想本王了?”
一阵轻笑传来,陌皈珝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将手指放在了双唇上。
陌皈珝淡定的将手放了下来,酸疼感让他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这微小的动作被秦珸看在了眼里,看着桌上正放过来,却没有水迹的茶杯。秦珸走到了桌子旁,拂袖替陌皈珝到了一杯茶。
“怎么不叫人来伺候。”
秦珸本想将茶递到陌皈珝的手上,发现他艰难的动作,又将茶放了下来。
“我不习惯被人伺候。”
陌皈珝不知道为什么秦珸会亲自来看他,而且还亲自给他到茶。
“把你的经脉解开,手就不会恢复的那么慢了。”
陌皈珝看着秦珸,大概是昨天被人把脉被发现的,如果他没有猜错,这把脉的人应该就是沈郁了。既然这事已经被秦珸知道了,再否认怕是没用了。只不过也不知道秦珸特地来说这事,是想做什么。
“王爷已经知道了?”
“嗯,所以你没有必要再瞒。”
“王爷到底对我的事知道多少,我很是惶恐。”
秦珸看着陌皈珝,良久才开口。
“你倒是直接,怎么不拐弯抹角了?”我知道你本是道家传人,你此番入世让我很是很是惊讶。不过这人世间可不是那么好混的。刚刚你也看到了,这里可不是昆仑山那么干净的地方。”
“王爷真是无所不知,就是不知道王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陌皈珝与秦珸对视,以秦珸的手段,想瞒住她太久并不现实。好在他真正要瞒的也不是这个。
“你下山的时候。”
秦珸笑眯眯的样子,真的很欠揍。知道瞒不住多久和一开始就被知道,是两种概念,他还是小瞧了这个天下第一奸臣。
“王爷这是一直把我当戏子了?不知这出戏你可还满意?”
“你还生上气了?是你一直瞒着本王,又没有问过本王知不知道。今天你一问本王就答了,本王可是很诚实的。”
陌皈珝沉默,他无法反驳秦珸的话。
“那王爷知道我下山的目的吗?”
“知道,为了本王。”
秦珸不要脸的说道,但这说法还真没有错,陌皈珝确实为了她来的,为了反她,为了除掉她。
“王爷想要我做什么?”
“嗯,本王其实在朝中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才,有的只有几条听话的狗,没什么能耐。”
“如果我不从呢?或者也在朝中做个废人?”
“啧啧啧,你可要为天下百姓着想啊!如今朝堂是本王的一言堂,万一本王糊涂了……”
“王爷倒是在乎百姓。”
“天下不太平,我这摄政王也当不舒服。”
秦珸似是想去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听说道家昆仑山是世间少有的清净之地,本王还从未去看过呢。”
“我已经不是道家的人了,道家主张‘无为’与我要做的事相悖。”
“本王只是想去那里看看,有又不是要做什么。而且不管怎么样那里有不少你的熟人,可以看看不是吗?”
威胁,这是威胁!陌皈珝知道,却阻止不了。哪怕他脱离道家也没用,他还是会连累道家的人。他只能尽量不被秦珸看出自己的心思,万一到撕破脸皮的时候,只能对不起道家的人了,希望到时候他们能挡住秦珸的人。
“王爷想去便去吧,我也没有能力阻止。”
“不要说的这么幽怨。本王会心疼。”
秦珸听了陌皈珝的话,心情很好的样子。
“王爷说笑了,我不过是王爷的一颗棋子,怎么样都王爷”由王爷说了算。有什么值得心疼的?”
这算是应下了替秦珸办事,但是真是假,却不好说。
“沈郁说你隐藏武功的手段,用久了,会伤到心脉,等本王走了,就解了吧。”
“是。”
“在朝堂显露头角,必然会遭受他人妒忌,没有武功防身可不行。这几天你接着来本王的书房,有些事是你该知道的。”
“我明白了。”
陌皈珝冷淡道。反正现在秦珸已经明确会让他入朝了,他也不需要再跟她客气。
“真是现实。”
秦珸毫不在乎,反而觉得有些好笑,感叹了一句后,就离开了。
陌皈珝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神色莫名的解开了被封住的经脉。全身内功没有了限制,双臂被流淌的内力治愈。浑身上下一阵暖意,整个人变得轻松了。
秦珸回到书房批改奏折,她向来是没什么空闲的,今天直接把话跟陌皈珝扯开了说,就是嫌麻烦。没想到可以看到陌皈珝真实的一面,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已经被嫌弃到这个地步了。
说起来刚进门看到陌皈珝用手摸着自己的嘴唇,是很在乎被自己吻了吗?秦珸有些疑惑,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吻别人,但不觉得这有什么,又不难受,还挺舒服的……
随性的秦珸完全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世上还有礼义廉耻这种东西,反正自己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