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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安然若素

看似喜剧的人或事,其实其核心或许早已千疮百孔,悲伤不已。

贺贝悲惊讶地说:“你怎么去楼顶嗨了呢?”林城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还真可爱,你真以为我喜欢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啊?”贺贝悲不解地说:“那不是,不是你还叫我一起去的吗?”“那你不是没去吗?你真的以为其他同学真的想在这深更半夜的,跟我去嗨啊!他们大部分都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来参加我所谓的生日宴会的,不然他们早都旅游去了。我只是把包厢订好后,告诉他们地址,然后说我还有事不能去了,他们就开心地走了。”说完之后,林城从地上拿起烟。“不是他们起哄要你去的吗?”“只是起哄而已了,我还是知道分辨什么是真正的朋友,什么是逢场作戏的。”“我还看到我们班的几个男生了,他们也只是你逢场作戏的朋友吗?”“我都懒得跟你说了,他们都是跟着家长来的,那场生日宴会的所有人都是我爸妈邀请的,还是那种务必全家出席的邀请。”说完弹了一下烟,接着说:“你大概无法理解我的故事,毕竟你从未经历过我的人生,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商业化。小的时候,跟着别的小朋友玩,他们的家长总会努力地让他们的孩子,跟我分享他的玩具,如果他不同意或者说不想跟我玩,他就会当场被他妈妈或者爸爸教训,大概是我太敏感了吧!总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听着林城的故事,贺贝悲突然想起,小的时候,盛美馨抢走她的布娃娃,而她又去抢了回来,还当着盛美馨的爸妈说讨厌死盛美馨了,永远都不要跟她玩了,然后盛美馨的妈妈就会把她带去旁边,安慰她别生气了,给她糖吃,盛美馨的爸爸就会带着盛美馨去卧室里,再出来的时候,盛美馨都会乖乖地向她道歉,而她也会开心地吃着糖,然后把糖跟盛美馨分享,最后她们又会一起开心地玩着布娃娃。

沉浸在回忆中的贺贝悲,突然想起林城还在等着她的回答,“我大概真的无法理解你的故事吧!”另一边的林城早就把手机放在地上,开着免提,然后站在楼顶的栅栏边,提高自己的音量对贺贝悲说:“贺贝悲,你以后不要赚太多钱,知道了吗?钱要刚刚好,生活才好。过着那种稍微买点贵的东西都需要跟家里人互相商量的生活就好。”贺贝悲听着林城的话,似懂非懂地说:“知道了。”说完之后,两人都默契的安静着,贺贝悲躺在床上,林城站在栅栏边。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城问贺贝悲:“你睡着了吗?”“没有。”“深夜果然最适合聊心事。”“你有什么心事?”“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转学来这个学校吗?”“为什么?”“因为我跟我爸说我想转学,然后他就直接帮我办好了。”“啊?”“很神奇吧!他连问我为什么都懒得问了。”“那你为什么要说你想转学呢?”“呵呵,我说我真的只是随口一说,你信吗?”“那你可以再叫他把你转回去啊!”“然后他就出差了,不久前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感觉他对我挺好的,然后我也就没多说什么了。”贺贝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觉得有点悲伤可是又有点好笑,然后她就直接转移了话题,“既然不去嗨为什么不直接回家。”“因为回家也只有我一个人啊!所以不管我在哪,其实也没差多少。”贺贝悲又再一次不知道接什么好,为什么所有的事明明都那么好笑,可是她又觉得不好笑,只能!强行结束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你路上小心点。”“嗯。”然后林城就挂了电话,独自一个走路回家。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了。贺贝悲刚想找个什么理由去找盛泽然,然后盛泽然就来找她了。因为盛泽然下午要跟他爸妈去旅游去了,特地来找贺贝悲道别的,而他之所以回来,真的只是为了参加林城的生日宴会。

两人一起向着小区门口走去,贺贝悲突然想起昨天晚上跟林城的聊天,“你觉得林城这人怎么样?”盛泽然看着贺贝悲说:“挺好的啊!你们一个粗心大意,一个敏感细腻,挺适合的。”“我敏感细腻?”盛泽然看着贺贝悲笑着说:“他。”贺贝悲尴尬地笑了一下,说:“哦~你就见他一面,就知道他敏感细腻了?”盛泽然略带着些许得意地说:“大概是律师的直觉吧!”贺贝悲稍微震惊了一下,“啊?”“直觉啊,你们女生不是都经常讲直觉的吗?”“你们女生,还有谁?你有女朋友了?”盛泽然差点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我……我现在没有女朋友,我只是讲了一个客观现象,不过,说真的,林城暗恋你?”贺贝悲这回更是大吃一惊,“啊?”盛泽然打趣地说,“逗你呢!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个或许可以一试,但是估计也是不可能了。”“什么啊?”“没事啊!”贺贝悲眼看着就要到小区门口了,略带着有点着急地说:“你什么时候再回来啊?”“寒假啊!”贺贝悲有点失望,“哦!”然后两人又走了一会儿,走到小区门口,盛泽然爸妈早已在车里等着他了,他看着贺贝悲说:“走了。”贺贝悲看着他,招了招手,然后他就走了。

送走盛泽然后,贺贝悲回到家,玩着手机。逛着朋友圈,然后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点进林城的朋友圈看了一下,竟然什么都没有,出于好奇,她还是给林城发了一条微信:“为什么你从来都不发朋友圈啊?”等了好久,都没等到林城的答案,第二天第三天……直到去学校,林城都没有回贺贝悲的微信。去学校的时候,贺贝悲问了林城这件事,林城轻描淡写地说:“我没回你,你有没有生气?”贺贝悲面无表情地说:“哈?我为什么要生气啊!”林城笑着说:“我平时都很少玩微信的。”“为什么?”“因为我要玩游戏啊!”贺贝悲摇了一下头,继续写着她的作业。等她写到数学作业的时候,林城把他的试卷放贺贝悲面前一摆,骄傲地说:“呐!借你抄。”贺贝悲不屑地回了他一句,“我自己会写。”“那你不懂的就问我啊!”贺贝悲知道林城数学好,可是她实在是不想看他那骄傲的样子,宁愿每次都跑去问离她较远的另一位同学,也不愿问林城。而林城每次都会简单地抱怨一下她的行为,也不会阻止她去问别人。两人就这样你嫌弃我,我不嫌弃的或者每一天。

直到元旦放假的时候,林城学贺贝悲一起去看跨年晚会。贺贝悲想着,反正也不能跟盛泽然一起跨年,那不如跟林城一起跨年也挺好的。说是跨年晚会,就是去酒吧看着各种各样的素人歌手,唱着歌,喝点酒,期间林城还主动着上去跟乐队互动,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等他们准备走的时候,酒吧老板还过来问林城,要不要到酒吧驻唱,然后林城答应,寒假的时候可以来驻唱,但是分文不收,听到不收钱,酒吧老板开心地连着说了好多,好好好,还不停地夸他唱得好。而林城只是摇着头,带着贺贝悲走了。出来的时候,贺贝悲问他:“为什么不要钱啊?”林城两手插着口袋说:“因为我不需要啊!”贺贝悲不解地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唱啊?”然后林城一只手搭着贺贝悲的肩膀无奈地说:“追求懂吗?人,总要有点追求的。”贺贝悲看着他,嫌弃地说:“瞎折腾。”然后林城无比真诚地看着她说:“你难道没有一个自己的兴趣爱好吗?”贺贝悲看着林城,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见贺贝悲没说话,林城接着说:“都被教育傻了吧!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贺贝悲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她只只知道每天学习,然后考个好大学,可是她也不喜欢学习啊!林城又接着说:“那不然你跟我一起来唱歌吧!我教你啊!”贺贝悲看着他,嫌弃地说:“又没钱。”“我付你钱啊!”“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那你要不要来啊?”“不要。”“那你去学画画或者去学跳舞啊,整天待在家干嘛啊?”“睡觉。”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走着。

回家的路上,贺贝悲一直想着林城跟她说的话,她想做点什么呢?其实她真的不知道。突然她收到盛泽然给她发来的短信,问她睡觉了吗?她回了没有睡之后,盛泽然的电话就打来了。盛泽然问她:“这么晚还没睡,干嘛呢?”“刚跟林城一起去酒吧跨年,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你怎么这么晚还给我打电话啊?”“祝你新年新气象啊!”然后贺贝悲突然想起来,问:“你觉得我适合做什么?”盛泽然:“做什么?”贺贝悲急了说:“就是适合怎么职业之类的吧!”“哦!职业的话医生老师会计,这些都可以啊!也没差。”“什么啊!可是我不喜欢啊!”“职业多半是为了挣钱,容不得自己喜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不知道。”“不知道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你已经开始会思考这个问题了就可以了。”贺贝悲开心地笑了一下,“嗯。你干嘛呢现在?”“跟舍友在外面唱歌呢!”“我还没听过你唱歌呢!”“有机会再唱给你听啊”“好啊!”说着说着,贺贝悲就到家了,然后盛泽然简单地嘱咐了一下她路上小心就挂掉了电话。

回到家之后,贺贝悲又问了一下她爸妈以后希望她从事什么职业,果然她爸妈的回答也是老师医生会计。然后她带着些许的失望去睡觉了,睡觉之前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微信,看见林城发来的晚安!然后她问林城,“今天怎么不发短信了?不是说不玩微信吗?”这一次林城秒回她:“我是说我很少玩,什么时候说过我不玩了?”然后贺贝悲懒得理他,简单地说了一下晚安,就睡觉了。

而另一边的林城,坐在自己房间的飘窗前,看着黑夜,跨年的晚上外面是如此的热闹,可是他家里却是如此的安静,安静的饭桌,安静的客厅,所有的一切都跟外面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他也懒得去拿烟,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想着,如果有一天家里突然变得热闹,那可能真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而盛泽然,此时正听着歌,想给那个他一直回避的电话发点什么,可是又删掉了。那电话,是他问贺贝悲要的盛美馨的联系方式,他从很久以前就告诉过自己要放下,可是他发现,或许顺其自然就好,可是他也做不到顺其自然。他渴望得到回应,可是他知道他不应该得到回应,因为他们现在是家人,并且她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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