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潇然玉附成功,收入九子龙鳞片为本命法器。
理潇然立刻跑到墙角将了尘和尚扶起:“了尘大师,是否有碍?”
了尘心中佩服眼前这位施主,人不仅聪慧,而且功法之厉害,远在他们之上。那么之前又为何一直隐藏不漏了?
“贫僧无碍,只是理施主功法如此之厉害,为何一直隐藏不漏了?”了尘略感疑惑的问道。
理潇然略感尴尬,也不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告诉他实情,此间事情日后肯定暴露,不说,又怕他有疑心:“了尘大师,隐藏功法有万不得已的苦衷,但你要相信于我,绝非大奸大恶之人。”
了尘心里明白,从能过得寺前的八大金刚,就说明他不是大恶之人,师兄了然最有智慧,也无比相信于他,这次不管什么原因,最后他还是出手相救,可看出他是好人:“理施主,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施主功法奇特,并未有其他意思。现在我们还是看看他们吧。”
理潇然搀扶着了尘来到夏语馨处,她已瘫软在地,似乎刚才的战斗对她有所波及:“姑娘,可否有碍。”
夏语馨望着理潇然,这个男子与道无言肯定有关系,需问个明白:“请问公子可认识道无言。”
理潇然正欲问此事,她却先开了口,现在就如实回答:“他是我兄弟,因与幕天府二小姐,有些过节,现在被关在幕天府内,我与他分离有些时日了,也不知他现在如何,请问姑娘怎么认识他的?”
夏语馨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就明朗了:“不瞒你说,他现在已离开幕天府,我就是幕天府大小姐,夏语馨。”
“失敬!大小姐,那还请问你可知他往哪里去了吗?”
“很抱歉,我不得而知。”夏语馨言道。
这时子墨,子言,了空,慢慢苏醒过来。
“咦!我们怎么没死,啊,好痛。”子墨望着子言说道。
他二人皆看见对方胸口真元处有一个窟窿,二人再看向自己的身体,瞬间脸色煞白:“我们的真元毁了。”子墨,子言双手颤抖着说,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夏语馨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本让他们护送到此,怎知在此丢了性命,现在虽吃了七日续命丸,但七日哪里能寻得修复真元的办法了:“二位师兄,一路由你二人悉心照顾,我感激不尽,今日让二位受如此重伤,心中实在过意不去,二位虽吃了七日续命丸,在这七日内需寻得救治之法,方可脱离生命危险,今日如出得此间,定将白衣卿相请来,给二位医治。”
子墨听得此言,面部扭曲,心中愤愤不平,真元已毁,七日哪能获得救治之法,这一路,悉心照顾于你,如今弄成这般,这一切都因为你:“不,都是你,都是你找什么上古遗音,现在可好,拉上我们垫背,七日,活得七日有什么用,你倒还有一月时日,我们了,我们要死了。”
理潇然见此情形,心觉不妙,这是要被心魔控制坠入魔道了,此时唯有大道密典之法中的凝神除念才能挽救于他,可这密典之法,又不能外传,可如何是好了,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此神由念生,此念由心造,凝神需除念,除念先守心……”他御真元气于子墨体内,此时子墨奇经八脉都无寒冰真元气抵挡,很快便除去了杂念。
子墨心中通畅,再也没有刚才的怨恨之念了,对刚才的言语,颇感尴尬:“夏大小姐,刚才言语冒犯,多有得罪,还请原谅,修仙求道之人,本因看透生死,刚才实在是丢人现眼。潇然兄弟,多谢相救,免坠魔道。对了,刚才似有听道无言兄弟之事?”
理潇然心中诧异,几日不见,你道无言既然认识这么多的朋友:“两位兄台,你们也认识无言。”
子墨此时已然恢复正常,修仙求道之人,控制心魔也是毕生所要解决的问题:“不瞒你说,此间来此,是我二人协助二小姐,送无言兄弟去白衣卿相那里的,他中毒狠深,而且还中了狠强的幻术。”
“什么?”理潇然和夏语馨同时惊讶的说道。
夏语馨,心中焦急,在仙弃楼一别,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难道是因为保护我而受伤的:“你可知道他为何受伤,我妹妹现在如何?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了。”
这时子言上前说道:“夏大小姐请放心,二小姐她没事,至于无言兄弟应该也无大碍,有白衣卿相,没有他治不了的病,待会从这里出去,我们师兄弟两还需寻他治疗。”
“这可放心了。”夏语馨言道。
理潇然此时甚是担心,几日不见便有如此遭遇,四师傅未寻得,无言又中毒,现在得必须出去,确定无言是否有恙。
“对了,了空大师,你怎么样了?”理潇然急忙走到了空,了尘身边。
“理施主,我师兄他法器已断,真元已毁,恐怕……”了尘心里难受,想起经常欺负了空时,不觉流起了眼泪。
理潇然不知能说些什么好,也不知怎么安慰别人,突然他看见了地上的重锤。既然法器已断,那么就将法器从新筑起来,可不懂得筑器怎么办,不知道那墨羽是否留有筑器的法门。随即他来到火炉旁,欲拿起重锤,试了两下,都无法拿起重锤,心中恼火,御起真元气,将真元气运至重锤。“咻咻……”一连窜的筑器要领浮现在脑海,他兴奋不已,原来这是墨羽的筑器法器,记录着墨羽所筑的每一件器具,不知为何,他既然受理潇然使用。
“了空大师,你的本命法器我能为你筑好,而且更强于从前。”理潇然说道。
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想要成为筑器师,那是比修仙还要难的,因为所筑的每一件器具都必须有灵性,不光选材,淬火,锤炼,都必须精准无误。
不等纵人明白,理潇然点起炉火,将断成两截的韦陀金刚杵放入火中锻烧,再御气锤上,按着重锤的记忆,一锤一锤砸着,等得片刻,一根完好的韦陀金刚杵呈现在大家面前,此时的了空真元也已重聚成功。
了尘心下高兴,跳到理潇然身边,向他肩膀拍去,理潇然见此,一个转身避开:“我知道你感谢我,我心领了,可别用你那不知轻重的手拍我了。”
了尘正想说什么,现在全堵回嘴里了,心中觉得尴尬,就自己挠着光脑袋。
现在我们得想办法早点出去,争取早一点让子墨,子言两兄台接受治疗。
夏语馨虽然想继续寻找上古遗音琴,但这里如此凶险,六人又不同程度的受伤,再继续下去,只会丧了性命,还是先出去再说。
理潇然拿着重锤,心中很是满意,如果留在手中,万一有个意外,还可从新筑起,想罢,避开纵人视线,手捏决,默念密典,将重锤和九子龙鳞刺放入虚空。
“潇然,你快看,这石壁刚才砸出的洞,那边还有一空间。”了尘和尚喊道。
“好的,我来了。”理潇然应道。
“将这墙撞开,进入看一看,说不定有出路。”了空和尚说道。
“咦,法器筑好了,脑袋也好用了。”了尘打趣的说,瞬间觉得不好,转头看了看无忧谷弟子和夏语馨皆愁眉不展,就收了后话,什么也没说了。
了空用韦陀金刚杵将石壁撞开了个更大的洞,刚好能容一人通过。六人分别进入石室,立于两边的火盆,随即也燃烧了起来。火光照亮了石室,纵人都惊喜不已,碧玉,清水,龙头,水池。了尘最为兴奋,这么些年总算看见水了。可为何这里的水流不出去了?真是匪夷所思。
“不知出口在哪里?”子墨言道,似乎他想早日能够出得这里。
理潇然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能抓紧一点时间,他们就会多一点希望。理潇然仔细观察这个水池,水池里的水清澈透明,能看见底部的碧玉,光洁通透,火光照耀更显明丽。龙头向水池吐着清水,水池里的水却未曾上涨。理潇然很不理解,为何会这样。他御气水上,想让水流带着真元气流向哪里。
“不对,这水是在倒流,是从水池流向龙头,这是龙头在吸水。”理潇然说道。
其余的人一脸诧异,这水分明是从龙头流向水池的,为何说是龙头在吸水了。纵人望向理潇然,想听听他为何这么说。
“别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水在向下流,可御气水上,真元气随水往上流,真是奇怪。”理潇然望着水池说。
“这里到处透着邪乎,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邪门的东西。”了空说道。
“邪乎?难道这不是真的?难到是境花水月。”夏语馨说道。
“夏大小姐为何这么说。”理潇然问道。
其他人不知道,夏语馨最为清楚:“我的琴乐,醉魂十八拍就有这种虚空的效果。”
“照你这么说,我们是在镜花水月之中了。”子墨问道。
夏语馨不知怎样回答于他,现在她也是猜测,醉魂十八拍声起锁魂锁命,便会制造多层虚空,而这虚空又和现实一般,被困者并不知道是被困于虚空,最后消尽体力而亡:“我也只是猜测,想从这里出去,就得破了这虚空。”
“那么怎样才能破了这虚空了?”了尘问道。
夏语馨不清楚是何人施的术,也不知这是几层虚空,如果猜测错了,这里的六人可能会被分开到不一样的虚空,那时想救任何一人就更难了:“虚空和幻术不同,这里的空间是真实存在的,只是我们无法出得去这空间,如果猜测不错的话,我们就这么办。”
纵人听从夏语馨安排,五人中每人手中拿一器物或石块,站在此石室的五个方位。她将五人编成宫,商,角,徵,羽,她喊到谁,那人用物敲击石壁,就这样,来回循环数十次,忽然,石室摇晃,火光回缩,漆黑一片。了空燃起火折子,将火盆从新点燃,当光亮充满石室时,纵人发现此间又是一翻景象。突然发现空中,飞腾一物,夏语馨见得此物,眉开眼笑,原来就是那传说的琴器至尊——上古遗音琴。此琴,额宽尾窄,琴面大流水断纹,桐木胎,黑漆朱髹包裹,五根琴弦晶莹剔透,光泽柔和,虽存世千万年,仍品相完好,美不胜收,世间绝无与其相匹者。
突然从琴中飞出一物,正是那弃掉肉身,将神魂赋予琴中的囚牛。此人端庄优雅,气质高贵,身材高挑健硕,一双手手指尖且长,样貌英俊,眉宇秀气:“方才是姑娘打乱我的琴乐获麟。”
夏语馨见囚牛宛若翩翩公子,语气谦和,哪有神灵之威:“刚才被虚空所困,想到定是受声乐所困,故以音破之。”
囚牛仔细端详夏语馨,天人天姿,绝尘娇丽,然而眉宇之间透着愁容,脸容尽显病态:“姑娘,用物相击扰乱我的获麟琴曲,破得九层水月境花囚牢,实乃琴乐大才,不知姑娘从何得知获麟琴曲,可以乱其节拍。”
夏语馨看如此询问,心中放下了警惕:“方才有听你妹妹与相柳相斗时的获麟,我便将琴曲记入脑中,刚才被困,便想到了这点,所以就尝试以破坏节拍逃脱。”
“相柳,哼,如果不是她,我妹妹怎会如此下场。”囚牛气愤的说道,气氛瞬间变得狂躁起来。
囚牛望了望夏语馨,也不顾其他人,语气又舒缓开来:“姑娘听得一次,变记下了获麟琴曲,在下佩服,今见姑娘满脸病容,呼吸不顺,是否真元受损。”
夏语馨将五弦琴断,真元散去四分,如实相告,这次前来便是寻得琴器至尊上古遗音,同化五弦琴,救得性命。
囚牛知是此况,也不加思索:“姑娘乃琴乐大才,宝器赠大才,才不失此琴的旷世之音。”
夏语馨听得此话,心中激动不已:“多谢赠琴之恩,救拙女一命。”
这时了尘内心疑惑重重,想问清此处无水的原因:“神尊,贫僧一直有个疑虑,不知可否相告?”
囚牛看了看了尘,见他胸前三处穴位,皆有一指创口,心里明白,肯定与龙鳞刺有过激烈的搏斗:“你且说来!”
了尘立直身体,上前问道:“我在此挖井三年,未曾见着一滴水,而这里,水池之水清澈透明,龙头吐水,绵绵不绝,为何这里的水流不出去了?”
囚牛见这和尚如此理直气壮,肯定认为我在此搞鬼,需跟他讲个明白:“你有所不知,这碧玉清龙池乃西部各部落的(上古时期以部落分布)泉眼,乃这方大地水源供水之地,孕育着这里数以万计的生灵,然而那次与相柳一战,斩去他一头,万万没想到他的魔血,将泉水污染,以至此西部花草树木尽数枯亡,五谷不生,流民失所,妖魔横行,邪魅狂狷,无奈只有以碧玉石将水源切段,保护万千生灵。”
了尘此时更为不解:“为何要切段水源了?那样不让此西部土地上的生灵互相残杀,以血作水,集下千万年的暴戾之气。”
囚牛未曾想,在往后的岁月里,这片土地因争夺水源,而仇怨四起,更有生灵坠入妖邪之道,以血解渴,集结了千万年的暴戾嗜血之性:“如不切断水源,相柳的魔血随着水流继续污染着土地,那时寸土难生,将是更大的灾难。”
了尘愤愤的说:“那千万年了,相柳的魔血还有那么大魔力吗?”
囚牛继续解释道:“相柳乃上古凶神,他的血千年不消,万年不凋,如若放水,只要出了这碧玉清龙池,只会继续污染下去。”
了尘听得此话,仿佛千石压心,堵塞的厉害,坚持了三年,原来是这样,这土地是被污染了:“那可有解决的办法?”
囚牛面露难色:“解铃还需系铃人,善恶本相依,好坏不相离,大巫相柳乃凶神,有九头,其中八头皆有魔性,唯一头之血可解其他八头之魔血。然而上古时期,大巫相柳已被姒文命所杀,因此此难无解。”
了尘心灰意冷,自己努力了三年,却是如此结果,这怎能让他相信,想到此处,心塞不已,瘫坐在地。
囚牛已将前因后果讲明,此时看见立在当中的理潇然:“这位少年,九枚龙鳞刺乃我兄弟额头最坚固的鳞刺,而兄弟九人性情各不相同,日后使用需多加注意,今日九鳞片被你降服也许就是天意,少年真元之气绵柔悠长,乃世间罕有,恐怕也只有你的绵柔之气能让我的几个性格迥异的兄弟臣服。”
“姑娘,我一生为音乐而生,此上古遗音琴,乃梧桐神木与天蚕丝所筑,乃琴器至尊,本尊因救吾妹而神魂附于之上,故此琴威力惊人,日后使用,需细细琢磨,现在就同化你的五弦琴。”
囚牛说完,一阵青烟飞入上古遗音琴里。片刻琴头出现龙形雕纹,乃囚牛本尊像。随即夏语馨,划破无名指,滴血于地,默念无忧谷功法,祭出只剩三弦的五弦琴,同时上古遗音琴,彩光大作,奏出悦耳的琴音,这时断弦的五弦琴,以低鸣之音回应,最后两琴相互交和,以二为一,同时琴弦聚成八根,一道瑞光冲天,随即暗淡下来,八根琴弦,最后一根慢慢影遁起来,剩下七根琴弦晶莹剔透,白里泛光,五弦琴同化成七弦琴。
五弦琴本是夏家祖传,琴弦乃天蚕丝所筑,而上古遗音琴也是天蚕丝所筑琴弦,故同化时,出现奇特现象,而那隐遁一弦又有何种威力了,日后自会知晓。五弦琴同化成七弦,威力更为惊人,琴乐至尊实至名归。
夏语馨本命法器重放异彩,真元也已凝结完成,甚至远胜从前,面容渐渐恢复血色,眉宇黑气也渐渐消失,两眼脆弱病态之感全无,已然又是天仙绝美俏丽绝尘的美人也。
子墨见此,露出了微笑,师兄弟二人来此,本就为了救夏家大小姐,这次夏大小姐,生命无恙,我两的任务也就完成了,虽还剩七日寿命,但怪不得别人,一切都是命运安排,我辈修道求仙,更应该看透生死。
这时,前方出现五条大通道,由一条小浅沟连接到碧玉清龙池。这正时向西部土地运送水源的通道,碧玉清龙池内的水,流入小浅沟,再流入大通道,便成潺潺大水了。这也是碧玉清龙池的能力所在。
理潇然看了看通道,知道这条通道通往西部五区的,如果选错了,便会离寺庙更远了,那时更颇费时间,现在五条线路又不知哪一条是对的,该如何是好了?
夏语馨见理潇然愁眉苦脸,知是为寻出路苦恼,随即立于五人身前,心念无忧功法,漂浮在空中,手拂上古遗音琴,五道劲气从琴弦摒出,顷刻尘土蹦散,石块乱飞,像五只饥饿辘辘的野豹见到猎物一般向五条通道冲去。夏语馨大惊,此琴如此了得,未曾运气,却又如此威力。
纵人见此,无不咋舌,这要受得一击,还不得躺个一年半载的。
夏语馨从空中跃下,指着其中一条通道说道,:“往这条走。”
了空和尚不知原因,幌子脑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条是对的。”
夏语馨指着环抱的上古遗音琴说道:“我靠的是声音,这条有回声,说明最短,其他四条通道有的声浅,有的没有声音,再者我的感知似乎随着琴音一起向通道里去了,我能感觉得到每条通道的结构”
几人随着夏语馨走入那通道,了尘和尚依然呆望着碧玉清龙池,他心中疑虑,挖了三年井,寻了三年水,现在水就在眼前,击破碧玉,就有水流向这片大地了,可这水却不能用,难道此大地的万千生灵只能过着嗜血的生活吗?
理潇然看见了尘呆立那里,知道他为水而烦恼,于是上前劝道:“了尘大师,肯定另有他法的,囚牛神尊可能不知道,或者其他人知道了,任何事情都得讲个因缘,今日可能不行,明日或者就可以了,现在不能,可能大师与此事的缘没到吧。”
了尘望了望理潇然:“理施主乃大智慧之人,贫僧惭愧。诸法从缘起,如来说是因,彼法因缘尽,是大沙门说。”
“好了,我们先出去了。”
二人跟随其后,出了碧玉清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