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衣服拿在手里,将披风还给我。
把披风披在身上后问他:“那宅子在哪里,我们快去吧。”
他指着前面一片较密的树林,声音清冷的说:“就在那里,估计是很久以前的宅子了,里面虽然破败,不过我们正好将就一晚。”
点点头意识他带路,这只能如此了,本来还想着去村民家里借宿一晚,可是带着的大男人,我俩关系又不明确,人家问起来也不好说,白白让他们起疑,不如在外面露宿了。
跟着流云来到他所说的宅子,到了我才知道那宅子是有多古老了,没有大门的院墙,中间还塌了一部分,我们干脆从那塌的地方抄近路进了院子。还好屋子里的门还能用,虽然破,也总比没有的好,可以挡挡风。
趁着天还没大黑,我让流云坐在院子里休息着,自己准备到里面赖好收拾一下
。
谁知他却推辞道:“我一个大男人休息什么,还是帮着姑娘一起收拾。”
我赶紧阻拦,“不行你有伤在身怎么可以让你下手,又没多少活,再说你好的快点我们赶路就快点。”
看他还想说些什么,我立马说:“就这么定了,我是大夫你得听我的,我可不想自己的病人因为我的疏忽而有什么好歹。”
我这么一说,他也就乖乖留在原地了。
从外面的牲口棚上扒些稻草铺在屋里的地上,因为我看那屋里面的床是已经不能用了,四条腿已经剩下三条,还有一条活络着,人一躺上去它估计马上断掉。
等一切收拾妥当,才出门将坐在树根上的流云唤进来。
自己出门捡了些柴禾堆进屋里,让他生个火,我顺便到前面路过的溪边洗洗手,取些水。
刚趴在水边,便被水中的倒影吓啦一跳,只见水里的女孩头乱哄哄的发上插着几根稻草,小脸跟个花猫似的,两个鼻孔黑不隆冬,像两个山洞。呀,怪不得我出去叫流云进去时,他看我像看到怪物一般,我还纳闷,以为他伤口疼呢,原来是被我这模样激到了。
我那形象估计已经挽回不了了!哎呀!算了,都露宿街头了我还顾什么形象,估计在他心里我也不是什么好形象,没了就没了。
捧起水哗哗的洗起来,然后将头上几根稻草取下来,就掏出梳子坐在溪边,将头发散开梳好,又将梳好的头发分成两股,编成两条大辫子,又将水壶灌满水才会去。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
进了屋发现流云已经将火升起来,正烤着从村民那里买到的一些玉米面馒头。见我进来便抬头将一个烤热的递给我,看到我的样子时,估计是没想到我出去一会儿,发型倒是变了样,有些愣愣的看了一会儿。
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阿美也从门口移到我身边趴下,我靠着阿美,用手掰着馒头一口一口吃着。
透过火光看流云,他正认真的翻看着那些满头,那双泛着紫光的眼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亮。
“流云,你应该不是中原的人吧。”他翻馒头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我,声音冰冷的问道:“为何这样问?”
“因为你的眼睛啊,你的瞳孔是紫色的。”他将烤好的馒头放在瓦罐上,拿出其中一个,掰着吃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我是孤儿,自小便被师父收养,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
”
“那你就没问过你师父,你是哪里人吗?”
“师父不告诉我,也不许我问,记得小时候我问过他一次,换来的不过是一顿毒打而已。”这哪里是师父,简直是变态啊。
“那你知道你师父是在哪里捡到你的吗?”
“不知。”
还有这样的师父啊,不让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世,这也太无情了吧。
流云见我看着他的神情多了一份怜悯,不悦的说到:“你不必用这种神情看我,向我这种整天活在刀刃上的人,即便知道亲人在哪儿,也不会去认。”
我疑惑,“为何?”
他将眼神瞟向窗外,看着外面的天空无力的说道:“我怕给他们招来灾祸,师父总说我是灾星,所以父母才将我扔掉。”
我螣的坐起来急切的说:“哪有什么灾星啊,你别听你师父乱说,他就是怕你问他身世才这么说的。”怎么会有这么自私的人,要真是为他好,怎么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难怪流云总是冷冰冰的,就连眼神也总是带着些许忧郁。
“希望如此吧。”声音不悲不喜。
或许他是被师父伤透了心吧,这么极端性格的师父,谁跟谁倒霉啊。
“那你就没想过离开你师父吗,那么自私的人,还跟着他干嘛。”
“离开,怎么可能。”
我不理解的问道:“为什么不可能?”
应是感觉我问的太多了,他忽然转移话题说道:“叶姑娘等我们到下个小镇,璃王的人应该就已经不在了,我们便可以不用风餐露宿了。”
深知他故意的,我也不好再问,识趣的说:“那真是太好了。”
接下来便个吃个的,没再说一句话。若说君子之交不就像这样淡淡如水吗?反正他说过帮我送到云国就各走各的,那这样更好,省得到时候大家难分难舍了。突然想到今天还没给他换药,“你先坐着,我给你换了药你再睡。”
从包袱里拿出药,要去解他的衣服,谁知他忙推辞说:“我自己来就行。
”
我有些无奈了,我一个大姑娘都没不好意思,你个老爷们儿道害羞了,再说我可是大夫,什么见过啊,不过咱也不会把这些说出来。
等他把衣服展开,我轻轻将绷带解开,“你忍者点,这伤口虽然没伤到重要部位,却很深。”“没事,你换吧”
很好伤口没有往外渗血,趁着火光查看伤口的愈合情况,不愧是练武之人,伤口愈合速度的确比一般人快。立马将他把药换好,然后将绷带重新缠在身上。等他穿好衣服后,将药丸递给他,让他就着水服下。
又将薄被递给他说道:“快睡觉吧,明日还要赶路。”
我盖着披风枕着阿美的的肚子躺下,阿美的身上又软又暖,像个大公仔,别提多舒服了,没多久我就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