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鼓着腮帮子,将手往柜上一拍,“考就考,我问你何为六淫?”我当要考我什么呢,原来是这么简单的题啊,要知道我的中医师父可是阿翼,阿翼对我要求极高,只要是医术上所系的,必须要背下来。
看着他在心里翻个白眼自信的回答说:“风,寒,暑,湿,燥,热。”
“淤血如何形成?”“形成的原因有很多,有气虚,气滞,血寒,血热,出血。”
“何为‘无邪’?
”
“内风,內寒,內湿,内燥,内火。”
“消风散”
“荆芥,防风,当归,生地,苦参,苍术,禅蜕,胡麻仁,牛蒡子,知母,石膏,甘草,木通。”
“……”
“……”
一连问了十几个问题,大部分都是生僻不常见的,我都一一解答出来,他的神情也从最初的怀疑到震惊,又从震惊到佩服了。
回答完他最后一个问题后,他也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到我面前向我作了个揖,然后抱歉的说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我也乖乖受他一拜,谁让他胡乱怀疑我,也为他上一课,少狗眼看人低。
“行了,你快给我拿药吧。”
他立马答应,“行行,这就去拿。”走到柜台里问我,“请问您要抓那些药啊。”
“就是…”
我还没说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喊道“快让让,要死人了。”
和阿乐对视一眼,立马往门口望去,正看见一个中年男子抱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跑进来,扑通跪在地上喊道:“尹大夫,快来救救我女儿吧。”
被称为尹大夫的女子赶紧站起来往他身边去了,观察完女孩的情况,那女孩脸色通红,张着嘴巴,一双手一直死死捂着喉咙。
尹大夫立刻问道:“这是怎么了。”一听尹大夫问,老汉还没说话,就大哭起来,这时老汉旁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开始小声议论起来,也有好心人劝起来。
一个和他一起来的年轻男子忽然说道:“是这样,中午陈伯和垣妹去地里做活,垣妹做累了,就在田埂上歇息,看见草丛里有几只蚂蚱,就叫着我和她一起捉,谁知,谁知追着追着,其中一只就飞起来,刚巧飞进她喉咙里。”说完也蹲下来抱着陈伯哭起来。
尹大夫听完立马朝那女子嘴里看去,顺时叫道:“呀,这肯定是卡进气管里了,根本就没法治啊。”
老汉一听顿时像抽了魂似的愣在那里,忽然啊的大哭起来,声音凄惨至极,“老天爷要绝望后啊,我陈家就这一颗独苗啊。”
他旁边边的男子赶快跪到尹大夫面前求道:“尹大夫求你救救垣妹吧,我不能让她死啊,她死了,我该怎么办啊。”
尹大夫赶紧扶起他,“你求我也没用啊,我也救不了她,你们还是趁她有口气,将她送到别处,兴许还是有救的。”
老汉听了拔声而起,“这里是咱县最大的医馆了,你都治不好她,那还有谁可以治啊,我可怜的女儿啊。”说罢抱着女儿哭起来。
还有气就好办,走过去从老汉怀里将女孩放到地上。
老汉一看立马和我急了,“你这女娃娃,我女儿还没死呢,你把她放地上……”
“闭嘴”打断他,没好气的说道:“要想让你女儿活着就闭嘴,听我的。”他被我骂得一愣,懒得理会他,用一只手托着女孩脖子,另一只朝她喉咙摸去,喉部有异物感,又向她嘴里探探,蚂蚱的确是卡到器官上去了,只不过体积小,即上不来也下不去,不然的话她也活不到现在了,要救她,只能割开喉管取出蚂蚱了。
回头问尹大夫,“可有小刀?”
她被我问的一愣,随即说道:“有有,快去取来。”吩咐旁边的人去拿。
我看向阿乐,对他说:“帮我端来一碗酒和一个蜡烛来。”
他听了立马点点头去取,不一会儿,刀子和酒还有蜡烛就到期了,点燃蜡烛,将钦过酒的刀子放在蜡烛上烧完,等酒精被燃尽,用手将它甩凉,顺便再女孩喉咙上用酒精消毒。这一切准备妥当后,对尹大夫说:“麻烦找个干净的针线来。”
尹大夫听了好像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立马让人去弄,顺便连包扎伤口的东西也准备齐了。
将甩凉的刀子对准食道,
刚要下刀老汉就抓住我拿刀的手,“不要,你这是要干嘛啊?”
我回头瞪向他,“没看到?划破喉咙取蚱蜢就你女儿啊。”
“可是,这样她……”
没等他说完旁边的阿乐便说道:“陈老头,这位也是大夫,你女儿反正也快不行了,让她死马当活马医,兴许还有救。”
我听了白他一眼,什么叫做死马当活马医,咱可是拿了医师资格证的首席外科大夫好吧,看在你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就不与你计较了。
老汉也兴许觉得他说的有理,也不再拦了。
避开气管和动脉血管,向喉咙扎去,刀子入了喉咙进入食管,当发现前面已经没有阻挡时,将刀子拔出,手指伸进去将蚱蜢顶回嘴里,再从嘴里取出来。
大家看到蚱蜢被取出来了,也都松了一口气。
把针掰弯后,认好线开始为她缝合起来,缝好后用准备好的药包扎好。
等一切都完成后,对身边的尹大夫说:“剩下的你该知道怎么做吧。”尹大夫赶紧点头吩咐道:“快,将孩子抬到后面照顾着,阿乐,你去抓一副去毒补血之药熬上。”又朝我说到:“姑娘可否告知在下高性大名?”
我笑着回答:“你叫我敏敏就行。”老汉赶紧对我跪下,“感谢敏敏大夫救了我女儿啊,您是我陈家的大恩人啊。”
我连忙扶起他柔声说到,“大叔还是快照顾您女儿吧,等会儿她醒来伤口会很痛,你在身边可以安慰一下。”
他擦擦眼泪,“唉唉,我这就去,这就去,敏敏姑娘真乃是神医啊!”
我赶紧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陈老汉在刚才的男子的搀扶下向后面走去,尹大夫将我让到椅子上,我这时才发现,屋内看热闹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被请出去了。
阿乐这时为我上了杯茶,“哎呀,没想到你的医术会这么高,你是怎么想到割喉去虫的啊。”
我端起茶喝上一口,在阿乐和尹大夫期盼的眼神下开口,“不过是跟着师父学的而已。”
尹大夫在我旁边坐下向我问道:“不知敏敏姑娘师从何处啊。”
我低首一笑:“师父是世外高人,说了你们也不知道,更何况他已经仙逝了。”只能这么编了。
她闻言有些失望,“唉,我还想着去拜访学习一下呢,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不可惜”我两都看向阿乐,他用手挠挠头方才对尹大夫说:“哎呀阿姐,其实敏敏的医术也很好,你看她刚才多威风,而且我之前还考过她,她什么都会呢。”
尹大夫疑惑,“你考过她,你”顿时生气的指着他,“你定是又胡闹了吧。”
“我哪有”看向我“你说我有吗?”
这还没有呢,什么才是不胡闹,不过看在你已经被我教训过,又替我说话的份上帮帮你吧。
笑着对尹大夫说:“没有只是切磋一下而已。”尹大夫听了叹口气说:“唉,小弟一直爱胡闹,多有得罪了,我在这里向他赔罪。”
我看向阿乐,看来你姐姐还挺了解你嘛。
“无事,尹大夫不要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