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明堂上阁。
武则天眺望远方,视线越过皇城,跨过天街,在龙门平原上,上古奇迹日之塔已经初具形态了。
日之塔,传说中的十二奇迹之一,共分四期工程:基底祭坛,构建外形,内部魔能机械,铭文符阵。
在唐帝李世民时期,天师观的道众挖掘出来一座日之塔的残骸,直到武皇武则天登基后,才力排众议,下令成立天工部,选址于神都外的龙门平原。
日之塔一旦完成,就能成为大唐的魔能永动机,源源不断的给大量铭文级魔能机关物输送能源,征战天下。
此时李元芳身着千牛卫武士轻甲,立于武则天右侧、略后位置。
“启禀陛下,大理寺传来消息,未时中,发现正卿石勇等一众人员,共二十八人,全部遇害于正平坊古塔内。”
李元芳顿了一顿,道:“死状和三天前,黄门侍郎尚超等人,一摸一样。”
“详详细细的说来……”武则天面色铁青。
“昨晚,微臣赶赴大理寺府衙,大理寺内堂六人皆在,微臣以天使身份向石勇要求,抽调黄门侍郎尚超的卷宗一阅。”
李元芳不禁想起卷宗上所记载的内容。
四月二十五日,亥时中,大雨,宵禁军丙字队发现一驾金铃马车停在天街南端,定鼎门后百步处,似有诡异。
上前查看,发现是黄门侍郎尚超的马车,马车上三人一马全部死亡,死状一致,疑似瞬间遇害,毫无任何挣扎和伤口,只有肤色表现灰白。
事后,刑部仵作欲解剖尸体,三人一马一经剖开直接化为干絮,毫无一丝血液。
由于死者死相夸张,似邪门歪道作案,遂定为鬼祟案。
“之后微臣假扮离开,一直守在房梁上”,李元芳突然单膝跪地:“直到午时初,微臣见石勇打算回府,便离开去找恩师。
“不想,石勇突然接到秘密线报,带队前往古塔,是微臣疏忽,请陛下责罚!”
武则天略弯腰,将李元芳轻轻扶起,道:“事不碍你,是朕让你去找狄仁杰的。”
“狄卿怎么说?”
李元芳恭敬道:“恩师说:‘犯我大唐者,无论远近、亲疏,皆该诛’,而且恩师认为,应该有好几波人在暗中行动,目的交混才造成局面不明。”
“元芳,你现在把所有案卷搬到狄府,明日和狄仁杰一起上朝”,武则天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魏王府,书斋。
昏暗的外间,卸下兵器与铠甲的吕布,一身红色猎衣跪坐在几案前,一口将茶水饮尽,放下茶杯,向书斋内间汇报。
“王爷,根据在下的试探,可以肯定石磊只是一个普通人”,突然吕布摇摇头:“不对,应该说,在下冲马刺激他时,他体内是有内力激发的,但是不会用出来。”
“另外某发现石磊根本不认识石府的人,但是一看到吕某时,却用一种认识却震惊地目光,很不正常。”吕布似乎想到什么:“并且吕某隐约感觉石磊周围有一丝很淡的气流,可能是什么高手跟着他。”
原来天街上吕布的举动,是早就预谋好了针对石磊的。
“王爷你如果想知道,那小子到底在天师观发生了什么,只要某暗中出手将他捉来即可”,吕布嚣张道。
“不必了”,内间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奉先,荷花画舫几天后有貂蝉小姐的琴乐诗会,你代替孤去吧。”
吕布面色大喜,双手抱拳道:“多谢王爷,那在下告退了。”
书斋内间同样没有点灯,只凭借窗口撒落的夕阳金光,将中年人照亮。
此人身穿暗红色、绣金边滚云的衮袍,经历了岁月雕刻的面容,双目璀璨,从里面可以看到野心二字,正是大唐最大也是唯一的异姓王——魏王曹操。
魏王曹操,二十来岁开始同父亲一起,追随大唐开国皇帝李渊南征北战。
隋唐最后一战,曹操带领先锋军撬开了隋皇宫的城门,而曹操的父亲曾在战场上,为救当时的二世子李世民而死。
大唐成立初,曹操等一批人被册封为异姓王,唯有曹操一个,活着历经了唐帝李世民和先皇李治两朝。
武则天为后时,看出曹操的权势颇大,说服李治骗曹操入京,将其变相软禁于神都内,严令魏地五万精兵永不得出境。
李治晚年才意识到武则天权利欲太大,下令允许曹操养三千带甲府兵,让武则天和曹操相斗,给太子成长的机会。
五年前先皇驾崩,武则天在神秘天使们的辅佐下做好了登基准备。曹操带领三千甲兵闯入皇宫,将太子接到王府居住。
之后曹操说服太子明哲保身,上书请武则天登基,一场腥风血雨避免了,曹操因此成了武则天最忌惮的对手。
这几年来,曹操已经得到太子一脉李唐宗室信任。
曹操轻轻捋过自己三寸长的胡髻,发出轻缓地感叹:“这盘棋越来越精彩了,不过,狄仁杰也应该出马了。”
一路上跟踪、监视石磊的花木兰,在暗巷中听到了石勇死亡的消息。目送石磊进入石府后,便转身离开,前往皇宫。
皇宫,明堂上阁。
李元芳已经离开好一会了,武则天微微捏着太阳穴,侧卧在龙椅上等待花木兰。
“陛下……”,花木兰轻轻呼唤。
武则天一尊雍容华贵的姿态,道:“木兰,调查的怎么了?”
花木兰说道:“疑似失忆,但更像是换了一个人,嗯……只是有着石磊的皮囊。”
接着花木兰将石磊从天师观出来开始,到石磊进入石府为止。所以惊恐、迷茫、无知的表现,以及石磊一路上套别人话的行为,一一告诉武则天。
武则天缓缓起身,睁开凤目:“木兰,你知道吗,铲除一颗敌人的棋子,最佳的办法是把他变成你自己的!”
“木兰你即刻恢复身份,朕明日将任命狄仁杰、李元芳一同负责鬼祟案,你带着石磊协助办案”,武则天浮现出指点江山的棋手姿态:“让黄门侍郎传我口谕,擢升金科状元石磊为大理寺协同。”
“诺”,花木兰领命离开。
武则天独自往明堂最上面的灵阁走,口中自语:“师傅,这是你的后手吗?”
此时此刻,石磊感觉进了石府后,自己就变成了一个提线木偶。
由于石勇死了,整个石府陷入恸哭的悲伤气氛中,石磊被拉扯过去安慰两个姨娘,听管家诉说石府状况。
最终石磊找了个缅怀父亲的借口,好不容易躲到了石勇的书房里。
石勇因为经常待在大理寺府衙,书房显得简简单单的,这边一个书架上的都是描述大唐州道城坊的档案,那边一个书架上的都是介绍大唐皇族宗室、达官贵人的,两壁各摆着两座书架,文书案台则靠近窗户的一壁处。
石磊把有关于神都的地理描述、人物记载都放到案台上,打算大概的翻翻。
戌时初
“咚咚咚……”,敲门声紧促地响起,然后是老管家福伯的声音:“大少爷,宫廷里头的黄门侍郎来传旨了。”
石磊立马虽福伯来带会客厅,见仆人丫鬟都跪着,只有怎样中央站着三个人。
“翰林院学士石磊,接旨!”,领头地黄门侍郎唤道:“奉武皇陛下口谕,大理寺正卿石勇遇害,朕甚是悲痛。听闻其子石磊深守孝道,平素精学于刑侦之道,特擢升石磊为大理寺协同。”
黄门侍郎指着身后,捧着东西的小黄门,又道:“此乃大理寺协同的公服,以及相关文书和令牌。”
石磊起身准备拿,突然黄门侍郎拉过他,窃窃私语道:“陛下让下官传达,明日你直接前往石塔,协助狄仁杰、狄大人调查鬼祟案一事。”
“谢陛下”,石磊拱手低语道。
一炷香之后,石磊头戴黑色扁帽,身穿黑色素衣,腰间是革皮铁扣腰带,悬挂着大理寺印纹的扣章。
石磊还是决定住到大理寺去,以熟悉大理寺公务和替父报仇的理由,堵住了福伯滔滔不休的叮嘱。
大理寺位于观德坊,石磊辗转了几条街,只见大理寺站着十来个人,两匹各担着两个大铁箱子的黑马。
石磊一眼找到了石勇的下属林子同,立马上前询问道:“林叔,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只见每两个人合力,各将一个大铁箱子从马背上搬到地上。似乎在铁箱子侧面按了什么机关,铁箱子迅速扩展、相互组合变成一驾铁质马车。
大理寺玄甲马车,石磊在石勇的书房里见过对它描述的档案。
机关师利用掺杂了玄铁的精铁,打造出水火不侵,一般的精致武器难以破坏的完美级机关物。
遇到危难时,马车内六面共三十六把劲弩向外转,化为箭洞对外击敌,同时六面皆可化为车门逃生。
马车一旦被严重破坏,直接自毁,铁片无规则射向两百米内四面八方。
林子同见石磊一身大理寺公服,拉着石磊的手:“跟我上车,路上告诉你。”
马车里坐了九个人还显得比较宽敞,石磊以前经常去大理寺,所以马车上的人都认识他。
一番招呼后,林子同向石磊说道:“刚刚得到消息,淳化坊安武居发生命案,是从凉州泸风城来的武举子孙小虎。”
马车飞奔,挂着的金铃作响,闲杂人等纷纷避开。
马车内的石磊闭眼憧憬:“名侦探石磊,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