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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入行

我是某档网络灵异节目的工作人员。大部分的灵异节目,会为了节目效果夸大或故意制造恐怖气氛,而所针对的收视人群,基本上也只是单纯为了娱乐或寻找刺激,只有小部分人会对此坚信不疑。那么对于我们亲身经历节目制作的工作人员来说,事实究竟是如何的?下面我就来讲述一下这几年进入这个行业后所遇到的经历。

所谓灵异,就是我们人类对未知现象的一种统称。某种现象的确发生了,但是以我们现有的科学认知并不能去解释。往往这种现象以一种神秘的方式出现,有时候人们也会把它的神奇程度夸大,使其更难以得到合理的答案,这是在我的概念里对于“灵异”二字比较中立的定义。

打小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从来也不信邪,一直都觉得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和大多数受过传统教育的人一样,习惯于相信科学。我从小热爱唱歌表演,大学也顺理成章的考取了国内某所知名艺术类院校。曾经觉得能进入这样的院校将来很容易功成名就,可毕业后才发现,只有少部分人能名利双收,绝大多数和我一样的校友都混不出个名堂来。

毕业后我跑了一阵子剧组却毫无收获,就被家人叫回老家安排进某所金融机构工作,干了几年也不太顺心最终选择了离开。迷茫失落了一阵子后,就开始四处找寻工作,于是就在网络上看到了某档灵异节目工作人员的招聘信息。对于我这种艺术类专业的人来说,能对口的工作类型其实很少。当时看到招聘信息说需求主持人,我很惊讶大陆地区何时有过灵异类节目,于是就抱着好奇的心态去面试了。

去到那后才发现只是一个私人的影视工作室。老板岁数不大,35岁左右,穿着那种中国民族风图案的素色外衣外裤,身上戴着挺多我辨不出材质的饰品,看着挺装文艺范儿的。然而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的本事远远大于他这身行头。

面试过程很简单,刚开始都是一些常用套路无需多述,只是后来老板让我讲述一段亲身经历或身边人遇到的鬼故事。我对于这方面的体会很局限,如果非要说发生在自己身上比较可怕的事情,可能只有我小时候的一个梦。

在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外婆因为家中浴室的煤气泄漏导致中毒而不幸去世。那时候年纪太小,父母可能怕我无法理解,一直不让我接触,所以我始终没有见到过遗体,连追悼会都没有参加。

外婆去世后她的房子一直保留原样,我母亲和几个姐妹兄弟轮流每周去收拾卫生。那天正好轮到我母亲带着我去打扫,在休息时我恳求让我看一下外婆去世后遗体告别的照片,这次母亲竟然答应了,于是我俩便坐在外婆身前的床上开始翻看着她最后的影像。这些照片让我很伤感,不一会儿便哭成泪人。

而就在我沉浸于悲痛之时,卧室房间的门忽然自己打开了,我本以为是风在作祟,可随后地上出现了一个影子,我感到有些害怕,就赶忙喊母亲。她看了一眼之后,显然也发现了异常,一把把我挡到身后,两人便屏气凝神地注视着门口。忽然间,有个人影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外婆。起初我感到很喜悦,但随后脸色便是一青,因为想到外婆不是已经。。。

没等反应过来,外婆就径直走到跟前,这个身影再熟悉不过了,我压抑不住心中的想念,激动地喊出:“外婆,我好想你!”

而她只是微微一笑,问我在干嘛。我心里突然一惊,赶忙把手中的照片藏到身后,挪了挪身子压住。

“没。。。没在干嘛啊,坐着聊天。”此时的我有些慌乱,因为面前的人就是外婆,但我刚刚确实正在看外婆遗体的照片。先不管我能不能想通,根本无法想象让眼前的外婆看见自己的尸体,发现自己已经死了,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而外婆依然淡淡一笑,只是这个笑容变得有些苍白,有些陌生,她继续追问我:“那你屁股底下藏的是什么?”

这一言直插要害,使我浑身冒汗。我一边回答:“没。。没什么。。”一边把照片往我母亲身后塞。

而外婆像是看穿了我的小动作,转头对着母亲说道:“然然是小孩子,他说谎,我不计较,但你给我说实话!”

我看着外婆的表情,已经一改往日的慈祥,虽然还是面带笑容,却一脸的阴险和诡诈。我不由地躲到母亲身后,才发现母亲早已紧张得颤抖起来。

“你们在害怕什么?”外婆突然凶相毕露,恶狠狠地瞪着我们大喊。

母亲迫于无奈,战战兢兢地拿出相片,缓缓递给外婆。外婆一把抢过相片,诡笑着瞄了我们一眼。

我闭上眼睛和母亲抱在了一块,似乎彼此都不敢想象,一个活人看到自己死后的照片会是什么结果,而这结果马上就要发生了。

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尖叫,我睁开双眼,发现外婆正张大了嘴巴,歇斯底里的大吼,紧接着从口中喷出一道道黑如墨汁的血浆,溅得我双眼模糊。我玩命地大喊:“外婆。。。外婆!”

但之后却发现自己从床上惊醒,我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发现自己的确身处外婆家中,可四周只有夜的死寂,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第二天我把梦告知了母亲,母亲没有解释,只是之后又冲洗了一些照片拿去外婆的坟上烧了。那个时候我并不明白这个梦的意义,但却因此而害怕了好长时间。直到现在我才慢慢悟道,也许这个梦说明了一个道理:无论是已故还是活着,人们都无法接受死亡的现实。

老板听完我的故事之后,并没有过多的表态,只是问我:“你觉得应该如何定义所谓的脏东西?”

我被问的有点发蒙,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回答对方会满意。思索了一下才说:“我不确定,因为我没有见过,我觉得不能用通俗的叫法例如鬼怪、妖怪、僵尸、吸血鬼什么的来定义。但既然世上那么多种不同文化都有类似的故事传说,且好多人对此坚信不移,甚有许多人声称自己真的见过。凡事无风不起浪,不能盲目相信某种学说,应该抱着谨慎的态度来看,那我认为是两个字,灵异!”

我也不知老板是否满意我的回答,我想他的问题也没有一个标准答案,但总之最后我如愿被录用,而且令人没想到的是,原来薪水还不算低,于是我很欣然的接受了这份工作。不过嘴上说是欣然,其实还是有些紧张,因为实在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工作室,他们的工作内容又是如何开展的,怀着这种喜悦而不安的心情,正式开启了这段神秘而未知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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