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也是……”
“大明王法相啊，神僧一文的绝顶神功……”
“和那位法无大师一样……”
“那是小和尚的师父……”
“可是……”
人群中议论纷纷，不是没有胆大的，即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就在刚才血雷落下的时候，他们本以为将会亲眼见识到自己是怎么被血雷吞噬的。可没想到那血雷都已经到了头顶，狂暴的压力都已经让他们的头皮开始剧痛，那血雷却忽然奇怪的拐了个弯轰到了人群前的空地上。
而血雷拐开的同时，他们就看到那小和尚心愿声嘶力竭的大叫一声，之后身上忽然腾起金光形成了这么尊大明王菩萨的法相。
只是这情况实在太怪异，先前法无大师用出大明王法相，那血雷就视他如无物。如今这心愿分明也是用的大明王法相，那血雷却好像刻意的绕开了他。
而年轻僧人心愿身上的大明王法相已经散去，此刻正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似疑惑似兴奋似不知所措，呆呆的站着。
“他一声大喝，那雷就打偏了，这是巧合么？”
左玉是死过一次的人，自然不会因为害怕而闭上眼睛，刚才的一切他也都看在眼里。
而剑无尽则双眉紧锁，他正在思考这原由。刚才那血雷从法无身上一穿而过时他就感觉到有些诧异，而此刻这血雷又被法无的徒弟一声大喝而中途改道，更是让剑无尽感到惊奇。
“莫非是——”剑无尽忽然叹气自语，双眉却皱得更紧了。
蜀山近两千年传承，天下间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有记载。剑无尽思索一番，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却更觉得奇异非常。
“师父，你想到原因了？”崔雅问道。
左玉也是一脸疑惑的看向剑无尽，他可没听说过落雷还会拐弯，如此蹊跷的事情自然让他十分疑惑。
剑无尽抬头凝视那狂暴的血云，说道：“这血阵恐怕不是人间之物！”
“啊？”
“老头，你胡说什么？这不是人间之物，难道你在咒我们……”
剑无尽这一次没有压着声音，周围的人也听得一清二楚。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人听到之后明显的不高兴，便如此说道。
不过这人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因为剑无尽的目光向他一扫，他就觉得脑袋如遭锤击，几乎站立不稳。他心道这老头好高的修为，却也不敢再多做言语。
“法无大师和贵徒都是修炼的大明王法相吧？”
剑无尽没有多理会那无礼之人，向法无问道。
法无虽然不知道剑无尽的身份，却也知道他绝不会是普通人，合十一礼之后答道：“是的。”
“既然如此，那这血阵放出的血雷在大师和贵高徒身上出现的异象恐怕就说明了一件事情。”
剑无尽眉头紧锁，声音一顿。整个人群鸦雀无声，都在等着他的下文。
“恐怕就正说明了刚刚这些血雷并不是一般的雷电，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东西，那传说中比地府鬼域还要恐怖的魔界。”
“魔界？”
“老头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在场众人大部分连听都没有听到过这个词，根本就不知道剑无尽在说些什么。先前那被剑无尽惊住的中年壮汉也不禁愕然开口。
这些人如此，却有人与他们的表现截然不同。法无还有胡不归等人尽皆失色，他们似乎也在剑无尽的提醒之下想到了什么。
这魔界一说是佛门的说法，传说是与那极乐佛界相对立的另一个世界，天佛寺还有其他大派都略有记载。
“前辈，难道你是说这雷就是魔雷？”
胡不归一张脸十分严肃，他的声音在众人耳中嗡嗡作响。
剑无尽微微点头之后说道：“我对佛门功法不是很了解，但想必法无大师的大明王法相神功就是借了那大明王菩萨的佛力吧。”
法无仍是合十一礼，略有些汗颜的说道：“确实如此，只是小僧资质愚钝，驱物初期的境界就只能把大明王法相练到法相初显。不过……”
法无是在奇怪，他达到的这法相初显可以说是这套功法的第四层。可是他的徒弟心愿却是刚刚开始修炼，连第一层都还没有突破，刚才又怎么会放出那么强烈的佛光，还有比他更加凝实的法相，这让法无怎么也想不通。
剑无尽可不知道法无心中的疑惑，他说道：“据传佛界有菩萨无数，但其中法力之强堪比真佛却仍身为菩萨的只有两位。其一被受世人尊崇，正是那誓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菩萨，而另一位却不被世人熟悉，只因地藏菩萨所在的地府众人都有听闻，这位菩萨所在的地方却几乎没有知道。”
剑无尽说到这里，对大明王菩萨的传说有些听闻的人也都差不多猜到剑无尽要说什么了。
果然，剑无尽继续说道：“传说大明王菩萨的真身本是神鸟凤凰之子孔雀，因此其真正的名号即为孔雀大明王菩萨。而大明王菩萨所在的地方就是我先前提到过的魔界，唯一的佛魔一体也便是他。魔界感其恩德，魔界的一切自然也不会伤害到他。这就是我认为那血雷非是一般的雷电而是魔雷的原因，魔界之雷自然也就不会伤害到身具大明王菩萨之力的法无大师。”
“而这位心愿大师——”
剑无尽对那心愿的称呼让在场众人更是惊讶，但就听剑无尽说道：“这位心愿大师所具有的大明王佛力恐怕更为精湛，甚至达到了可以命令魔界之雷的地步，所以刚才那道魔雷擦才会在他一声呼喝之下突然转变了方向。”
在场众人中即便是来自校门小派的也都是在一方有些名号的人，见识自然不短。可是听到剑无尽这解释仍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也难怪，毕竟太过玄妙，远远超过了一般人所能想象的。
人群中嗡嗡声一片，很多人都觉得剑无尽是在危言耸听，这明明是魔教泣血堂的人布置的阵法怎么能用这神鬼之事来解释。
可就在这时，一个有些迟疑的声音忽然想起，顿时让这些人闭上了嘴巴。
“师父，我——我真的觉得——觉得我能控制！”
“你说什么？”
一旁的法无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时没有听清。
“我说，我觉得我好像真能控制，控制那雷！”
这一次法无听清了，仿佛也在一瞬间想通了什么事情，眼中一亮，但还是说道：“心愿，如此场合不得胡说，佛门之人岂能妄语。”
听法无这么说，心愿也有些迟疑，答道：“是，师父。我只是——只是有那种感觉。”
这心愿看起来约有二十左右岁的年纪，可是听他言语却给人一种他只是个少年的感觉。
事实上也真没错，这心愿只是看起来老成，他实际的年纪还真就只有十四岁。
就在这时，翻腾的血云里电光一闪，咔嚓一声一道血雷轰击而下。
众人一惊，不过瞬间也就恢复了常态，因为那血雷落下的地方距离他们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不过奇异的事情再次发生，就见那血雷即将落地的时候又是横向一折，之后才劈落在距离众人更远的地方。
“这是……”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人群中的心愿，此刻的心愿身周那大明王法相一现即收，但还是被众人看在眼里。
被众人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心愿讷讷的说道：“我只是试一试，看来，我真的能，真的能控制那雷……”
心愿的声音越来越小，众人的嘴巴则越张越大，直到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这才嘎嘣一声合拢。
而法无，一双眼睛中闪着奇异的光芒，满脸的兴奋，还有不可思议。
“心愿，你——你竟然真的已经达到了大明王法相的第五层，法相加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