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长孙景天聊了很久,一时间忘了时辰,转眼已到了午后。
拜别了长孙景天,苓洛徒步王王府后门走去,自己是偷溜出府,从大门回去难免被人察觉。
苓洛蹑手蹑脚的推开后院门,一路走朝着她雪晗小筑走去。
她越走越疑惑,这一路连一个侍卫和丫鬟都没遇见,似乎有些太顺了?
好像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临近雪晗小筑,好像从里面传来棍棒的声音。
苓洛脚步不由加快,心中不安起来。
踏入小筑里,映入眼帘的,是芙瑶单薄的身子规矩的跪在地面上,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衫,一张小脸被扇有些红肿,嘴角还淌着未干的血迹。地下到处都是溅落的血点和水迹,边上还有一个壮汉在手拿沾水的皮鞭,正肆意的冲着芙瑶挥舞。
躺在她边上的云舒,显然是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芙瑶,怎么跪在这里?发生了什么?”苓洛几步跑去,半蹲在她身侧,黛眉微拧。
芙瑶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双唇有些惨白,浑身颤抖的厉害。“主……主子别担心,奴……奴婢还挺得住。”
头顶传来轻哼,带着一丝慵懒和嘲讽,上官佑靖坐在院中央,悠闲的喝着茶,目光冷傲的看着她。“她已经跪了整整一上午,本王倒要看看,是她的身子骨硬,还是本王的皮鞭硬!”
苓洛隐在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倏忽起身,双眸怒视着他,“不知芙瑶和云舒犯了什么错,要让王爷要惩罚她们?”
上官佑靖淡然一笑,风轻云淡。他悠悠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
“爱妃这是明知故问么?”他修长的指尖勾起她的下颌,嘴角牵出一抹邪气。
“苓洛不知,还请王爷明示!”
“你没有本王的命令私自出府,便是大罪。她二人贵为你的丫鬟,私自放你出府,便是罪不可恕!”他嘴角的那抹笑意越加阴邪,“本王舍不得伤你,只好让你的丫鬟们代为受过。”
苓洛干净的墨瞳染满怒意,薄唇紧抿,“你凭什么罚我的丫鬟?要罚就罚我!”
“你的?”头顶传来几声轻笑,“连你都是本王的,还有何不能?”说着眼神扫向那名壮汉,壮汉会意,举起皮鞭继续朝芙瑶挥来。
“唔!”苓洛一个箭步,紧紧抱住芙瑶,生生受下这一鞭。许是,大病初愈,身体有些吃不消,身子笔直的向前倒去。
白光一闪,一阵疾风拂过,只不过眨眼间,就见刚才那名拿着皮鞭的大汉口吐鲜血,惨“哼”一声双膝跪地。
“主子,你别管我,奴婢贱命一条,还扛得住。”芙瑶踉跄的爬过来,声音有些哽咽。
刚才受了多少罪,受了多少委屈,她都没有吭一声,这一刻,看见苓洛以身相护,热泪顺着红肿脸颊滚落,愈演愈烈。
苓洛不由苦笑,这么多年来,主仆三人,她早已把她们当做家人,何来贵贱之分?她们也是父母而生,她们也是人,也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