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照顾上官佑靖没有休息好的缘故,苓洛眼皮有些沉重,不一会眼皮就开始打架。
见她低垂的头,摇摇晃晃的样子,上官佑靖打破沉默问她:“是不是昨夜没睡好?还有一会儿才到王府,你先睡,等到了,本王叫你。”
他轻轻拍着自己的大腿,示意她躺在自己腿上休息。
苓洛哪里敢?
且不说他的腿受伤,单说他俩之间的关系。
好像没有进展到这个地步。
她也不想跟他有任何亲密的关系,那天的行为,纯属是无奈之举。
苓洛摇了摇头,重新抬手撩开马车车窗的帘幔,左手支着下颌,让阳光透窗而入照在她脸上。
男人也不强求,双眸微闭、继续休息。
阳光温暖,花朵美艳依旧。
苓洛只觉自己又置身在那个小院落。
好似躺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那个为她舞剑的男子,也没多想,便低声地嘟囔了一句:“景天?”
她能感觉到对方的身子明显一僵,一瞬间,蓦然自己的喉间一紧,身子忽然一轻,她的脖领已经被对方抄着拉了起来。
似是对方粗粝的手掌刷过她的脸,一股熟悉的淡淡幽香萦上鼻尖。
现在又在哪里?
心,猛地漏跳了几拍。
她记得自己好像跟着上官佑靖坐在马车里。
刚才自己叫的谁的名字?
是不是叫的景天?
她大惊之下也彻底醒了过来。
来不及多想,眼前豁然一亮,“哗啦”一声,是对方拉开了窗幔的声音,外面的光线洒进来,直照她的脸上。
对方俯身,将她逼近在自己的面前。
四目撞在一起。
她的惊慌失措,他的勃然大怒。
“看清我是谁了吗?是不是很失望?”男人薄唇轻启,眼眸阴森,声音透着彻骨的寒冷,犹如喉咙射、出的冷箭一般,扎人心窝。
果然……
苓洛微微一震,转瞬又迎上他的目光,“王爷到底想要怎样?”
本来以为在救过他之后,对自己的态度能稍微有所转变,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太多了,既然已经让他知道长孙景天,既然已经对自己痛恨至极,她忽然觉得不怕了。
“想怎么样……怎么样……”
“是,王爷是想杀我而后快,还是赐我一封休书,让我别在你眼前碍眼!”
“休书?赐你休书好让你和长孙景天双宿双栖?你妄想!”
男人一手用力握住她的脖子,将她狠狠抵在窗边,阴狠的双眸渐渐充满血红之色。
苓洛痛得轻哼出声,娥眉皱紧。
“是你当初亲口答应我离开的,怎么?王爷想反悔么?”
“反悔?”男人嘴角一抹淡笑,周身散发寒气,他的脸又朝她逼近了一分,握着脖颈的手又用力了几分,血色的双眸不错眼珠地凝着她,声音透着几分冷冽之气:“本王何时答应过你?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爷敢出尔反尔?”
“有何不敢!”
她受够了。
她受够了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大不了一死。
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
都已经是黄土埋身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