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大伙对她的态度还是难以掩饰的厌恶,如今不过因这一千只玉碗,众人对她的态度便是一个天一个地。
也罢,这好歹让她这庙中的日子,也能好过些的。
正在此时,寺庙钟声响起。这声钟声在召集着众人,晚课时间到。
此时阳光已没入了山后,夜风中有些清冷,在钟声的召集下,众人均都一一往大殿走去。
玉清寺中僧人上前,却也并非人人都可去大殿诵经做晚课,非得是内门弟子。
何为内门弟子,便是在庙中长老里挂了师徒名分的弟子。
这诺大寺院,却也并非人人能被师父选中,成为内门的清修弟子。
碧如有众多僧人,他们只得先从扫地、伙房、引路等僧人做起。而能为有身份地位人家引路的,也均是内门弟子。
【在此声明一下,以上所写都是小作自己编的,历史上的寺庙并非如此,只是小作觉得按照这样的流程来更好编写,请各位小主们不必太过于深究】
“施主,您这都还未回院呢!”
往大殿去的方向,释希不便有些急了,这药拿走了,钱还没到手呢!上下朝苏如画打量了几眼,苏如画连头饰都没戴。便是想开口说拿东西来低当,都无贵重东西呀!
这没到手的钱,总是有些不安心!
“师父何必着急,小女子人还在这呢,再且这晚课时间已到了,咱们可不能先去了院子再去作为晚课罢?”苏如画笑说道,“因为此等俗物,怠慢了佛主,这可是大孽!师父应当不会知晓罢!”
释希自然是知晓的,向来大殿便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地儿。
说起此等事,他便又不再心中将苏如画暗暗又鄙视了几把,说真,这等肥胖又满身铜臭味的女子,让其入了这大殿念经,还真是侮辱了佛祖。
也不知那皇上是如何想的,竟派了个如此相貌丑陋堪称笑话的女子来,想那文清公主相貌乃是这白祁公认的天下第一美,如此好事不差遣文清公主来,反而让这等女子来,真真是一大耻辱。
若是文清公主来,大伙定当其入大殿之事是毫无意见的。
释希越如此想,便越是觉得替文清公主有些不值,视线眨眼间,便瞥到了苏如画的脖子上。
说是脖子不如说是肉,只见她脖子上带着一条小小的红绳,若是寻常女子,那红绳上系的东西定然是不值钱的,可苏如画是谁啊,丹阳苏家父子的珍宠啊!
能让其戴在脖子上的东西,那价值定然是不菲的。
如此一想,释希的眼睛便又转了一圈。
而后,见着就要进入大殿,便赶紧道,“苏施主,不妨您先拿件东西让贫僧替您保管,待您回了偏院,贫僧再物归原主还你,可是行的通?”
闻言,苏如画停下了步子,盯着释希笑得意味深长,“师父这是怕小女子跑了?”
“不是不是!”释希条件反射摇头,“贫僧并无此意!只是瞧着施主脖间戴得东西有些不安全,再且这大殿人多杂乱,这不小心若是掉了可便糟了,是以贫僧才想出替施主分忧的法子!”
分忧?!这话说的还真好听!
脖子上的东西是苏幕庭送与她的小铃铛,这是她平生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便让七叶寻了根红色带子,串好戴在了脖子上。
不想,竟然还会被人打了注意。
“师父,有些东西,你得看自己的本事去拿!拿的起的,您大可以拿,拿不起的、反而别因此,砸伤了自己!”最后几字,说的意味深长。
话罢,便再也不理释希,径自入了大殿那一层帘子之后。
依旧如此,有目空住持坐在最中间,两侧均都纷纷坐着众位长老,随即便是这大殿中央央弟子。
晚间课所颂的是【阿弥陀佛经】【忏悔咒】【华严经】
晚课的意义便是对自己的一个反省,随时告诫自己,要胸怀天下,不可行恶,心中有佛,念佛。
颂完罢,众僧以跪俯姿势朝着佛像行大礼,大念佛号。
至此,晚上才算完了。
瞧着陆续要走的僧人,苏如画一咬牙,从帘子后头出来便小跑上了目空大师身前。
恰巧此时,目空大师正好走至大殿的台阶前。
“施主,有何事?!”
瞧着苏如画追来,目空一手握禅杖,一手做佛式。
“是如此,我家丫鬟受了些风寒,在寺中开了些药膳,还未曾给钱呢,也不知这价格多少,便请住持给个数了,如此,小女子也好给大师银钱!”
苏如画浅笑说道。
“阿弥陀佛!”目空一喧佛语,“这些草药均都是门下弟子上后山采来的,不值几个钱!”
“大师便别客气了,您说个数,待小女子好给您银钱!”
“施主今日间便为这寺里添了如此多玉碗,已便是积了厚德,再且这庙中的药膳本是便开的方便之门,从不与人收银钱!施主便不必放心上了!”
目空住持所说的这一番话,恰好让在一旁寻上来的释希听了去,一张脸上顿时红了几红。
这本也不是什么无可厚非不要脸的事儿,只是不曾想着肥丑女竟如此直白的去问了住持,心下对此不禁生出了几分怨言。
“大师既如此说了,那小女子便也可用的心安理得了!”苏如画笑道。“便不打扰大师了,小女子告退!”
“阿弥陀佛,施主慢走!”
下了晚课,便是去食堂里先去拿药汤。
此光景月已挂西,凉风吹来,为这空气里增加了几许清凉。
一路来到食堂,众僧已纷纷排队拿碗准备吃食。
众人见着那集堆的碗,不禁眼中一阵发亮。那可是玉碗啊,那可是真的玉碗啊!
也便是因这乃玉碗,是以众僧拿碗之前便先要登记,以免有人将碗偷拿了去。
苏如画到食堂时,便有一个僧人先迎来出来。
“施主,您的药汤已给您煎熬好了,用罐子给您装着呢,正热乎着!”
“多谢师父!”闻言,苏如画笑着道谢。
“不必客气,这等闲杂事儿本便是贫僧等该做的!”话间,那僧人招呼着人将罐子端了来,“这有些烫,您小心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