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了?”
“你家婢女、和、和释云师兄、在食堂打起来了!”
什么?!
闻言,苏如画心下一惊,不再管小和尚,撒腿便往食堂跑去。
这身子确实太过于重,没跑几步便累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强压着不适感一直往前跑去。
食堂内,人群混乱成一团,围成一个圈,嘈杂的声音里,有着七叶争执的声音。
苏如画到食堂时已是累到一手趴门栏上有些迈不开腿,大吸上几口气,一咬牙,便往人群钻去。
“七叶!”
听着自家小姐的声音,七叶转头往苏如画来的方向看去。
一旁的人见着苏如画,便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当见着七叶的模样时,苏如画一双细眸里,冷意森森。
小丫头的头发凌乱不堪,发丝上沾了些粥粒,一身浅绿色的长裙也脏乱一片,那双黑圆可爱的眸子里通红一片。
“小姐,你怎么来了?”见着苏如画,七叶抬手一擦眼睛,面容上有些惊讶。
“哟,正主来了!”
待苏如画上前,一个年约三十来岁左右的和尚手中握了一个长勺,看着苏如画嘴角斜勾起。
“你,打我家丫鬟了?”
苏如画看着那和尚,语气冰凉。
“不就是一条不识好歹的狗罢了,我打了又如何!”那人倒是一脸有恃无恐,瞧着苏如画的眼里有几分藐视。
一条不识好歹的狗?!呵,苏如画浑身冷意聚起,她向来不容易发怒,可一旦怒了起来,从来不会给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释云师兄!”释普在一旁拉了那僧人。
苏如画走上前将七叶揽入怀里,才主意到方才是释普将七叶挡在了身后,小和尚的僧袍了,被稀粥浸湿了一片。
“怎么着,你护着外人外人做什么?”释云一脸不屑瞧了一眼释普。
“释云是罢?!”苏如画唇角斜勾,目光森森的瞧着那和尚。
“叫你爷爷法号有何事!”释云朝着苏如画嗤笑,就这肥丑女的传闻他可听的不少,早便将这人视为白祁最厚颜无耻之人,如今在这庙里见着了本人,定然是要好好奚落一番的。
让他受不了的是,他进这庙里多少年,一直只能在伙房里当个替人做饭的伙僧,凭什么这臭名远昭的肥丑女便能进那大殿念经?
“闭嘴!”七叶又急了,古人向来尊敬祖辈,释云这话,便是变相的在骂苏家。
“我爷爷早便化作了一堆黄土,你也想变成一堆黄土?!”苏如画眸光冷冷。转头看向一脸狼狈的七叶,问道,“怎么回事?”
问着这个,七叶便委屈了,“我来给小姐拿早饭,可是这个和尚就给了我一个馒头和一碗粥,我想着小姐吃不饱,便想多要些,可是他不但不给,还口出狂言!”
“怎么着?难不成我说的不对?”释云斜看了苏如画一眼,“就这身段,吃多少不是浪费了粮食?”
“你还说!”七叶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释云。
“所以,你就打了我家丫鬟,是吗?”苏如画道是不注意那些话,磨嘴皮子她从来不怕谁,可是,一旦用实际的行动伤害着她身边的人了,那必须来为他的愚蠢付出代价。
“爷就打了怎么的!”释云一脸有恃无恐,不就是仗着家中有个臭铜钱嘛,谁怕谁!
释云话才一落下,便见得苏如画一个旋身,抡起那桌板上摆放的一大碗稀粥,动作利索的泼到了他头上。
一个懵神,释云一顿,随即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被那肥丑女泼了一脸稀粥,衣襟上湿成一片。
还不等有反应,眼前又是一黑,一盆青菜又上了头。
众僧见这个情况,都怕惹祸上身的躲远了些。
“你这个肥丑女竟敢泼我!”释云大怒,瞧着苏如画的眸子里满目怒意,咬牙切齿的表情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泼了又如何!”苏如画一叉腰,笑得冷冽,“我泼一条疯狗怎么了,佛门净地岂容得赃遂乱语!”
“你!!!”释云一咬牙,抡起手中的勺子便要打人。
苏如画就如此睁着眼睛,笑得清冷,“如果你认为你为你这一勺付得起代价,就尽管来好了!”
闻言,倒让释云愣了一愣,犹豫一顿间,释普上前抱着他的腰身,“师兄,不可!”
“给我家丫鬟道歉,否则……”苏如画勾唇一笑,“我定有法子让你后悔今日的行为!”
不知为何,站在那儿的人明明是一个又肥又丑的女子,全身毫无一点儿气势可言,可是她说的话却如此冷冽,让众人不然而生出不得不信的感觉。
“爷说的是实话,凭什么道歉!”被释普抱着腰身,释云有些动不得,便睁着眼睛怒回道。
“放肆!”恰在此时,目空住持得了讯息从禅院赶来,听得了这话,一张脸上黑了黑。
迈入食堂,众僧站成两排让出一条大道。
目空主持握着禅杖走上前,“佛门净地,容不得你口出狂言!”
“住、住持……”见着目空,释云的气势顿时便没了。
目空先是瞧了瞧苏如画,又瞧了瞧眼一身狼狈的七叶一眼,在看着满地的狼藉,最后才看向正在放开释云的释普。
“发生何事?”这话是朝着释普而问的。
“师父!”释普行了一礼,指着七叶道,“是这位女施主前来拿早饭,释云师兄与这女施主起了冲突!”
省略了过程。
苏如画看了释普一眼,上前道,“目空大师,小女子奉了皇上旨意前来这庙中修行,也知到这庙中不留女客的道理,但既是奉旨,小女子也无法违抗,便只能叨扰了大师!”
这番话说的委婉。
释云却是有理了,“你既是知道寺庙不留女客,为何还留在此处!”
闻言,苏如画唇角勾起,“小女子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你若是有何意见,何必与小女子计较,不妨去京城皇宫里跟皇上问道问道!”
“住嘴!”目空怒喝道。
“住持!”听出目空主持的怒意,释云道,“自古以来大殿便是佛家弟子的清修之地,从不得停留女客,如今又怎因这肥丑女而对佛祖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