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待在马车内便好了”
苏如画自然是懂得这个理,到底与原主是堂姐妹,又是未出嫁的姑娘,若上了堂,定然对其有不小影响的。
苏嫣儿闻言,这才回归了几分血色,瞧着苏如画的眼里却又多了几分脑怒,她本是探好了璃王今日的行踪,便特意精心装置了一番,不曾想竟然出现这等状况,只怪苏如画这个肥丑女,若不是她,便不会落得现如今这种情况。
苏如画懒得去理会她的小心思,伸手从一旁的画夹里摸出一把剪刀,将窗幔剪了一条长带出来,便要去七叶简单包扎。
“小姐,我没事”七叶见此,伸手夺过了苏如画手中的布条,“奴婢先给您包扎手,这群孩子真是太无法无天了,您手要是留疤了可怎么好!”
“没事!”知晓七叶性子倔,倒也没在执着要替她先巴扎,等七叶在她的手心细扎好之后,苏如画这才亲自替七叶把伤口包扎好。
这地儿倒是离官府也不远,不到半刻钟,便进入了京都府衙。
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惹来不少百姓的围观,这还是府衙头一次抓了七八个孩童上公堂,一时间,消息便在京城之内传的沸沸扬扬。
安城府衙。
肃穆的公堂之上,知府周承业正端坐在公案之后,头顶着‘明镜高悬’,身后一幅红日东升腾图,左侧公案下,一袭布衣的师爷正准备着笔墨纸砚。
公堂之间,两队衙役正握着杀威棒大喊威武!
苏如画第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见着这古代的公堂,心中到底还是有几分好奇,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拉着七叶站在了一旁。
那几个大汉与那些个孩童正跪在公堂间,听着衙役大喊威武,十几人瞬间开始有些发颤。
“堂下所跪何人?!”周承业一拍惊堂木,大喝一声。
“呜呜……呜呜!”孩子到底还是孩子,第一次瞧见这种情况,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大、大人、不、不关我的事……”
答非所问没,周承业精目一眯,一脸的不悦,将惊堂木再次重拍在公案上,“堂下所跪何人!”
语气,凌厉了几分。
“草……草民……郑二……”
一时间,公堂内传出众多颤巍的声音自报姓氏。
“为何上堂!!”周承业再次道。
原有他自是清楚的,但这是个必要走的过场。
闻言,便有人瞧着站在了一旁的苏如画,“回大人的话,是、苏小姐……苏小姐说谁能替她抓住一个孩子,便赏白银十两!”
这话,将矛头成功的丢给了苏如画,周承业朝她看来,“苏小姐,你可有何话要说?”
他之所以没让苏如画跪下,依旧是考虑到了几分苏青晏,苏青晏爱女是这京城人人都知的,能让苏如画站在一旁,也是有几分示好的意味。
“启禀大人!”苏如画移了移身子,朝堂正间站了站。“这件事的却是因民女而起!”
口齿利落,话语清晰,倒让周承业不觉得有些惊讶,‘苏如画’这三个字是这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上至八十老人,下至咿呀学语的小儿,更是恐吓小孩的标本,如某家父母教导贪吃的孩子:你就晓得吃吃吃,迟早会变成苏如画这模样。
而如今的苏如画,站在堂前,虽说身形肥胖却口齿利落,许是见惯了在堂前战战兢兢的人,今日见她倒是感觉有几分镇定从容,随即又听她说道。
“这群孩子在大街上朝我马车丢石子,伤了民女的贴身婢女,惊了民女的马,刮花了名女的马车!”苏如画似笑非笑,“民女出门时没带人,便只好着金悬赏,倚靠这些壮士替民女将这群孩子抓着还我一个公道了!”
闻言,周承业再次拍了一板惊堂木,“此话可是真!!”
“是真是真!”那些个不想惹祸上身的大汉忙是附和苏如画,“这个大伙都是可作证的,确实是这群捣蛋孩子朝着苏小姐先扔石子的!”
“既是如此,那本官……”本想说判这些孩子赔偿苏如画,但这种案列也是头一遭,细细思了思,便朝苏如画道,“苏小姐可想要本府如何还你一个公道?”
“回大人!”苏如画道,“这砸也砸了。伤也伤了,惊了惊了。自然是要赔偿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那孩童中,年纪稍微小些的一个男孩紧了紧拳头,紧咬着唇齿不让自己哭出来,“我、我们只是、只是想砸你,没……没想把、你砸出血的!”
赔偿定然是要钱赔的,若是让父母知晓自己惹下了这一个大篓子,定然会被打死的。
“喔?”闻言,苏如画转身,细目朝那个孩子瞧过去,“如此说来,你倒是真无意的了……”
“我……我……”
“我们就是故意的!”
在那孩童结巴时,里头最大的孩子不屑瞧了苏如画一眼。
“故意的?”苏如画笑,“既然是故意的,不妨说出原因听听如何?”
“呸!”那孩子直接一口吐沫朝她吐了过去,直落在她鞋前的一公分之处,“自个也不去照照镜子瞧瞧自己的这容貌,竟妄想嫁给璃王殿下,哼!能与璃王相配的定然是贵家千金……你这等浑身铜臭味的商人女子,就该配给路边臭烘烘的脏乞丐!”
“放肆!”周承业立时大拍惊堂木,“公堂之上,岂容你个小小孩童如此口不择言!来人呐,掌嘴!”
话落,一旁衙役手指木板便走来。
古来公堂之上的‘掌嘴’,都已木板作为行刑的器具。
苏如画只是想给这些孩子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倒并未曾想要对这些孩子动用刑具,不是嫌弃她这等商人女子么?不是嫌弃对她厌恶么?如此,她便只好以恶制恶了!
“且慢!”苏如画朝着周承业行了一礼,“大人英明神武,若是对一个十来岁的孩童掌嘴,怕是有些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