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开阳来到街道附近何叔开的那家饭馆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不过这个时候,却是饭馆生意最火的时刻,繁华都市的白领上班族们,劳累了一天,基本上都是这个点才吃上饭。
此刻,这些上班族们一边吃着饭,一边讨论着一天以来的所见所闻,而今天,他们讨论最多的,无疑,则是半个小时前在街道对面发生那起当街抢劫行凶案件,当然了,还有那位人群中挺身而出的神秘年轻医生。
“哎,你们说说,中医真的有那么神奇吗?仅仅是凭借着针灸之术,就能挽救一个重伤员的性命?这未免也有点太玄乎了吧。”
“是啊,我也觉得你们描述的太夸张了,反正我是不太相信什么‘老中医、老军医’的,更何况你们所描述的那个医生,仅仅是一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你们不相信不要紧,大家的眼睛可是雪亮的,关键是王文庸副院长当时就在现场,如果那名年轻医生的医术不行的话,王文庸副院长又怎会拿伤者的性命开玩笑?”
“嗯,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中医博大精深,说不定那个年轻医生出身于医学世家呢,打娘胎里就成天耳目渲染,医术了得也就不足为奇了吧,呵呵。”
几名围坐在一起吃饭的顾客,纷纷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幕发表着自己的意见跟见解。
显然,他们都不认识李开阳,但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已经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之一。
李开阳走进餐馆,面对这些人对他的评头论足,他只是会心的一笑,不去理会。
而见到李开阳走了进来,忙得不可开交的何庆国还是停下了手头的活儿,笑着朝着李开阳迎过了过来,边走边说道:“小李,刚才你可真是长脸了啊,平常看不出来,一到关键时候你还真行呢,呵呵。”
李开阳是这家家常菜饭馆的常客,自然也就跟这里的老板何叔很熟络了,见何叔一脸笑盈盈的朝自己打趣道,李开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何叔,快给我来一大碗牛肉面吧,我快饿的不行了。”
说着,李开阳便大步走到了饭馆里面最靠近收银台的一个位置,这个何叔一向嗓门大,他可不想让这里面的人知道,自己就是刚才那个救人的医生,所以才故意跟何叔这么说,而事实上,他这会儿也的确是饿的心发慌了。
不一会,牛肉面便被何叔端了上来,把碗放到李开阳的面前,何叔也随之坐了下来,笑道:“小李,我记得你大学是学的西医吧,怎么对中医也是如此精通啊?你今天晚上的表现真让何叔我大开眼界啊。”
李开阳听到何叔又来打趣他,于是便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何叔,我只是业余学习了点中医知识,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小李,我看你是谦虚吧,何叔我虽然不懂中医,但针灸这玩意儿,没个几年功夫,可是学不精的,看来,你平常可没少在中医上钻研下功夫啊。”
“何叔,您就别取笑我了。”见何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李开阳赶紧打住,并转移话题道:“对了何叔,你知道哪有卖中药材的吗?”
“中药材?街对面老徐的药店里就有啊,一般的药店里面都应该有的吧。”何叔听完李开阳的问话后,显得有些纳闷的回答道。
李开阳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碗里的面,一边接着问道:“何叔,我是想知道哪里有批发中药材的地儿?”
“这个嘛……哦对了,三庙街好像有批发中药材的店铺,前几天我路过三庙街,见老徐带着几个伙计从那边进货来着,不过小李,你问这个干嘛?难不成你要做倒腾药材的生意?”何叔笑着朝李开阳打趣道。
李开阳自然不会跟何叔说,他买中药材是用来炼制丹药的,于是,便道:“我这不是一直在学习中医嘛,所以免不了跟各种中药材打交道,不过何叔,我记得三庙街以前可是古玩字画一条街,怎么会有卖中药材的呢?”
“唉,这几年古玩收藏行当不景气啊,你以为人人都能捡漏发大财啊,这不,三庙街也干脆搞起了其他的营生,现在的三庙街可不光经营古玩字画玉石,连花鸟虫草的生意都做起来了。”何叔耐心的朝李开阳讲解道。
“哦,原来如此。”李开阳听完何叔的话后,嘴里喃喃道。
而此时李开阳的心里面却是暗自高兴起来:没想到,这三庙街不光经营古玩字画,还真有批发中药材的啊,这下不用愁了,短期内,这些品阶低下普通的中药材,正好可以调养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要想修炼前世的《医典宝鉴》,就必须要把身体的根基打牢才行。
从何叔的饭馆里出来,李开阳并没有前往三庙街,因为这个时候,三庙街的店铺基本上已全部关门了,再说了,他现在仅仅是一名实习医生,身上的钱仅仅能维持生活,大量的购买中药材来炼制丹药,也并不现实。
不过,李开阳对自己目前的这副身体确实不太满意,甚至说是糟糕透了,所以,他还是揣着兜里仅剩的两百多元钱,来到了何叔所说的街对面老徐的药店。
刚走进药店,一名约六七十岁,看起来精神矍铄的老者便从柜台走了出来,一边摘下眼镜,一边欣喜的朝着李开阳说道:“小伙子,你来啦,我就猜到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李开阳微微一笑,原来,这个老徐,就是刚才在街上给他取银针的那位老者啊。
“呵呵,徐大爷,你怎么猜到我一定会来找你?”李开阳笑着问道。
“因为银针你还没有还给我,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笃定你一定会来找我的。”老徐一脸自信满满的说道。
李开阳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徐大爷这么一提醒,他刚才只顾着填饱肚子了,倒还真把银针这档子事给忘了,于是赶紧从兜里掏出了那个装有银针的锦盒,交到了徐大爷的手中,道:“刚才多亏了徐大爷及时帮忙啊,要是没有你这银针,那名女孩的性命还真不好说。”
“小伙子,你太谦虚了,在现场你为女孩施针时,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老徐我对中医也是略懂一二,可你使用的针灸手法,我却从来没有见过,想必,应该是你们家祖传的针灸之术吧。”
老徐接过李开阳手中的锦盒,一脸钦佩的接着说道:“对了,小伙子,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李开阳,你叫我小李就行了。”李开阳自我介绍道。
随后,李开阳又在徐大爷的药店中购买了几味普通的中药,虽然老徐执意不收他的钱,但李开阳向来不是那种爱贪便宜的小人,所以还是把钱如数付给了老徐。
回到他租的那栋老式居民房时,李开阳顾不上歇息一下,便一头钻进了厨房。
准备好砂锅,李开阳把买来的几味中药稍微清洗,便放入到了砂锅之中。
熬制中药,需要文火慢熬,一般最少得一个小时以上。
但李开阳却没有回到客厅去等待,而是平心静气,暗暗调整自己的气息,下一刻,他默默的闭上了双眼,开始调动储存在丹田之内的那丝微弱的真元。
原来,李开阳是想用体内的真元来控制火候,准备炼制一碗名为“养气培元汤”的灵药。
养气培元汤,顾名思义,可以起到滋养元气,温润体质的效果,对于体质较弱,精力虚乏的人来说,是再好不过的灵药了。虽然这养气培元汤对于曾经是一名仙医的李开阳来说,是那种垃圾得不能再垃圾的低阶灵药,但他目前修为尽失,身体孱弱,也不得不首先从最基础的调理肉身开始。
半个小时后,在李开阳不断的用体内真元的操纵下,砂锅内的养气培元汤已经炼制完毕。
找来干净的碗,把砂锅内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汤药一饮而尽后,李开阳来到卧室,并盘腿坐到了床上,整个身体呈打坐姿势。
刚刚服用了一碗养气培元汤,李开阳需要立刻的吸收并消化它,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这碗低阶灵药的药性达到最佳。
在李开阳的脑海中,储存着不下于百本的各种修炼秘籍,这些秘籍都是他前世行走于修**中得以保命的屏障,但是现在,李开阳却只能从中挑选一本最为低阶的《易筋经》来吸收养气培元汤的药性。
《易筋经》,为西域天竺和尚达摩所创,当年达摩在少林寺禅坐九年,以致于石壁上都留下了他的身影,于是会意顿悟,留下两部秘经,一为内修之典《洗髓经》,二为外修之书《易筋经》,虽然李开阳对这两部秘典都十分熟悉,但他目前的体质,还远远未到达“洗髓之境”,所以,只能挑选这门侧重外修的《易筋经》来进行修炼。
约莫了过一个小时,李开阳体内的真元已经在筋脉之中运转了七八个周天,这《易筋经》乃是民间修炼人士淬炼身体,培养“真气”的修炼法门,但李开阳的体内却不是真气,而是修真人士才拥有的“真元”,所以,短短的一个小时时间,真元便在体内运转了好几个周天。
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李开阳感受着丹田之内真元的变化,点头微笑道:“嗯,养气培元汤果然发挥了药力,虽然效果还不太明显,但真元已经稍微壮大了一些,看来,往后的一段日子,这养气培元汤是天天少不了了。
不过,炼制养气培元汤得需要药材才行,虽然只是世面上极为普通的药材,但对于经济不宽裕的李开阳来说,这的确是有些令人头疼。
“看来,得抽空炼制一些低阶的丹药,或者是一些低阶药酒拿到市面上去换钱了,唉~~世俗世界里没有钱还真是不行啊。”
李开阳不由得摇摇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