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冰身为刑警队的一员,平常处理过无数的突发事件,所以便免不了跟这些医护人员打交道,但方才眼前所发生的一幕却让她感到大为不解。
刚才的那个女孩昏迷不醒,颈部还有大量触目惊心的血迹,如此危急关头,这些医护人员竟然一个个都“袖手旁观”,让一个看起来并不像医生的家伙来给女孩救治,并且救治的手法竟然是那种推拿针灸馆里面的“针灸之术”,这让一直都对中医嗤之以鼻的沈冰冰更加的感到纳闷了。
而当听到赫赫有名的楚南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副院长王文庸,竟然吆喝着手下的医护人员遵照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的话去做,这更是让沈冰冰大跌眼镜,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一向心高气傲的沈冰冰可不认为仅凭王副院长的一句话,便能够断定这个年轻人的医术有多么的超群,他的爷爷被常年被病魔缠身,这些年以来请了无数的中医,还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所以,沈冰冰才会对中医有些瞧不起。
而正当她准备向王副院长询问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却看到王文庸径直朝着面前的这位年轻人走了过去,并且显得十分兴奋的一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一边说道:“年轻人,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刚才及时挺身而出,恐怕,那个女孩的性命将会不保啊。”
“呵呵,没什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李开阳跟王文庸副院长握了握手,微微一笑,说道。
看到这一幕时,沈冰冰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一个还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医生的家伙,随便用针扎了伤者几下,竟然让医术精湛的王文庸副院长刮目相看,并对其连连称赞,中医真的有这么神奇?还是王副院长故意要在众人面前捧这家伙?
但不管怎么说,沈冰冰还是对刚才李开阳极为“鲁莽”的医治手法感到十分质疑,于是,便朝前走了两步,先是很轻蔑了上下打量了李开阳一番,而后,朝着面前的王文庸说道:“王副院长,方才明明有医护人员赶到现场,为何不把伤员及时送往医院,而是交给一个陌生人来进行救治?这未免……对受害者以及家人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孟学斌此时也留在了现场,并没有随救护车一起赶往楚南市第一人民医院,此刻听到沈冰冰对王文庸提出的质疑,心头不由得冷笑了起来: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李开阳,连转正都没有,只是自己手下科室的一个实习医生罢了,竟然敢在众人面前让自己吃瘪,哼,这回看他还怎么狡辩。
李开阳自然是听出了这个女警察的话里有话,不过,他一向懒得跟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进行理论,轻轻的摇了摇头,嘴角浮现出一丝的冷笑,等待着接下来王副院长的回答。
谁料,一向德高望重的王文庸副院长在听完沈冰冰的问话后,竟然一点都没有生气,丝毫没有半分国际知名医学专家的架子,反而语重心长的向沈冰冰解释道:“呵呵,小沈警官,我们又见面了,救治伤员是每名医生义不容辞的责任跟义务,小李他不是什么陌生人,而是孟主任手底下的实习医生,至于你说的为何不把伤员第一时间送往医院,我想你也看到了……。”
“等等,王副院长,你是说这家伙仅仅是一个实习医生?!”一向急性子的沈冰冰还没等王文庸把话说完,便打断道,一双美目再次望向了李开阳,眼神中更加充满了不屑。
李开阳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对于这个胸大无脑完全是无理取闹的女警官,他也懒得去承认自己的身份,只是静静在站在一旁,暗自调理着自己此时虚弱的身体,全身精气游走于全身,小心翼翼的把残留在体内的那一丝微弱的真元保护在自己的丹田之内。
王文庸此时笑了笑,面前的这个沈冰冰,乃是他的好友沈万山的孙女,虽然只是刑警队的一名女警官,但在整个楚南市也是出了名的模范警察,其个人能力与素质丝毫不输男同志,所以面对着这个晚辈的质疑,王文庸依旧是耐心解释道:
“小沈,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伤者失血过多,情况十分危急,救护车赶到时,离伤者受伤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这个时候,及时给伤员输血无疑是最为紧要的,但你也知道,输血需要先化验伤者的血型,况且现场设备有限,并不能够及时为伤员提供血源,小李医生的及时出现,可以说在很大程度上挽救了伤者的性命,如果不是小李医生刚才的那一手针灸之法给伤者进行止血,恐怕,那名女孩抢救成功的希望不大。”
“那也不能让一个实习医生来进行抢救啊,这冒的风险也太大了吧,况且,救治的方法还是中医的针灸之术。”沈冰冰听完王文庸副院长的解释后,依然有些耍小孩子脾气的狡辩道,而实际上,她此时的内心深处,已经开始为自己刚才的鲁莽而感到愧疚了,毕竟,她不是医生,对于抢救伤员这点上,她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只是,当沈冰冰说完这番话后,站在一旁至始至终都懒得搭理她的李开阳却有些听不下去了,目光中闪过一丝的冷笑,道:“这位警官,你可以怀疑我的医术,但请你不要怀疑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国之精粹,换句话说,中医固然有不足之处,但请不要以偏概全,更不要不懂装懂。”
“你……!”沈冰冰听完李开阳的话后,气得一张俏脸通红,从来还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讲话,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只不过碍于她的警察身份,沈冰冰到嘴边的那句“你竟然敢跟本姑奶奶这样讲话”,也只好忍气吞声又咽了下去。
但令沈冰冰没有想到的是,李开阳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的面子再也挂不住了。
“请你为你刚才的话做出道歉,不是为我道歉,而是为你刚才对中医之术的曲解所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沈冰冰此时再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像头发怒的母狮一般,咆哮着朝李开阳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