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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年末

当晚筵席散了,众人各自回去,林冲当了寨主之后住所等等交接事宜都在进行。陆云也搬去了林冲的院里,住在左厢。

王伦来寻陆云,两人踏雪赏夜。

“小二,我自第一眼就看出你不一般,前途不可限量,现在看来果然没错。梁山在你手里,我倒有些期待它会变成什么样?”

陆云目光里闪着异彩,王伦这话说的太明显了。他现在只是林冲的徒弟,在梁山上什么职位都没有,王伦却把他当成梁山之主,这让他心里大惊。

王伦笑道:“我看的出来,林教头并无做寨主之心,倒是你雄心不小。只这几日间便从籍籍无名的店小二变得名声大噪。”

陆云心里掀起波澜,王伦居然知他的底细,看来这几天并非表面上那么平静,至少王伦已经查了他一遍。

不过陆云并不是太担心,他这身份也没有什么疑点,此前他不知道,但来了宋朝之后一直在梁山酒店里,雪亮得很。

“男儿岂能胸无志,我自不会当一辈子店小二,既然上了梁山,又怎会甘于人下!”陆云目光一闪道。

王伦笑道:“你无需多心,我并非故意针对你,只是按例行事罢了。”他顿了顿道:“你可知这梁山背后是谁在支持!”

陆云目光一动,缓缓说:“莫非是柴大官人!”

王伦目光中带着异色,他莫名笑道:“你果然洞察力不凡,这份直觉过人啊!”

陆云没说话,后人分析水浒中梁山的由来,素来认为是柴进暗中支持,只是后来晁盖一伙入主梁山坏了他的大计,所以他又支持宋江入梁山与晁盖斗,没想到最后被宋江算计了。

“兄长是柴大官人的人吧!”陆云笑道,“只是柴大官人未免大材小用,区区一个小寨,却困了兄长数年。”

陆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小弟愿替兄长承担这个使命。”

王伦一笑,说:“如此最好,不过这年底我是走不脱了,等明年开春梁山稳定下来了我才能离开。”

陆云道:“这样也好,我正想跟兄长学一学管理之方!”

第二天杨志下山,众人一直送到山下。王伦颇为惋惜的说:“如此好汉教他走了,倒是梁山的损失啊!”

陆云笑道:“不用担心,以后还会见面的。”

王伦疑惑的抬眼,陆云用笑遮过。

刚才陆云本来想提醒杨志后面会发生的一些事情,不过怕打乱水浒的走向,所以忍住了没说,反正杨志迟早要上山。

此后的日子梁山大为改变,林冲做了寨主开设了建制,将梁山六百人挑出三百组成步兵营,每日按照正规军伍的方法训练,另外三百人在王伦手下进行后勤建设事务。

在陆云的提议下王伦开始大兴土木建房修城,除了巩固山道工事,山顶上的建设才是重点,以前荒芜的地块全开垦出来,除去建设之地,居然还剩数千亩之多。

一直到年关开荒才结束,一场大雪之后白茫茫一片,一眼望不到头。

此时梁山已经停工,除去步兵营之外众人聚于屋内烤火饮酒,好不热闹。

这时陆云已经有了职务,负责梁山的人事管理,这一个多月来他跟随王伦学到了不少东西,连书法也练的有模有样了。

梁山众人都认识陆云,虽然陆云在聚义厅座次不靠前,但他是林冲的徒弟,且得王伦看重,众人尽皆交好。

陆云在厅中扫过,这些草莽有老有少,皆是生活所迫才来落草,就是现在也是为混口饭吃,他们在梁山能得有口酒肉已十分满足,故想让他们下山他们也不愿意。

北宋末年混乱的天下形势由此已能看出来,为什么这个时期那么多落草起义,皆是官逼民反,税赋太重,地主阶级欺压剥削导致民不聊生。

对陆云来说北宋目前大势已无法变,让朝廷变法革新也无济于事,十年后金兵入侵照样会一败涂地。

但乱世出英雄,这个时候最有机会趁势而起,等力量足够了就能左右天下局势。陆云等的就是这个,梁山是他的起点,他入主天下必须要掌握足够的力量,梁山一定要在他手上发展起来,谁也不能阻挡。

王伦和陆云商议建设事宜,他不明白陆云为什么急匆匆的大搞建筑扩增,现在梁山人马并不多,而且发展速度远不及,山寨一下扩充几倍,不仅把这几年累积的钱财用尽,连柴进之前接济的钱也快用没了。

“劫货商来钱太慢,多线发展才是王道!”陆云说。此前梁山靠着打家劫舍累积财富,放着偌大一个水泊却利用不当,当真是暴殄天物。

幸好王伦还有些眼光,叫朱贵开个酒店打听商道消息干些走私,不然这么多弟兄都养不下去。

“兄弟们会水性的多吗?”陆云问道。

王伦摇头说:“北方久居旱地,除了靠水吃饭的基本不会水,别看我们住在水泊边,现在这些兄弟来自各方各地,少有水性好的!”

陆云道:“那可惜了,这么大水泊,完全可以用来发家致富!”

他的设想很简单,这水泊里物产丰富,完全可以建设成一大产业园,不仅养鱼养虾,还有各种动物植物,真是一个天然的养殖场。

而且水泊周边的芦苇荡是天然的屏障,整个水泊置于其中,安全隐蔽,加上些设施,就算官兵来犯,也让他们走不进来。

“你打算怎么干?”王伦问道。

陆云道:“我打算建一条商线,开春就进行,相应的,梁山酒店也要增设,除了水泊周边,每个周县也开张,安排人手过去管理。”

王伦惊奇地看着陆云,然后摇头说:“你的想法真是让我意想不到,不过这些太难办到。不说别的,如今钱货紧缺,单是寨子建设都难完成,开商线能卖什么,还干走私么?这样太暴露了,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

陆云神秘的摇头,说:“我有办法,到时你就知道了!”

此时陆云手底下已经收拢一些心腹,他正秘密的进行一些事情,连王伦都被瞒住了,只有林冲知道一点。

除夕之夜,众人皆醉,陆云立身于梁山之巅,望着漆黑的天空。

这是一个昏暗无光的夜晚,入眼一片黑暗,陆云缓缓的在黑暗中转动双眼。他忽然想起了一首诗,他那个年代的一首诗: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陆云蓦然回首,眼睛落在梁山山寨之上,那里灯火阑珊,光亮依旧。

光明就在这里。陆云深吸口气,马上就踏入来大宋的第三个年头,过去的已经回不过去,留在他面前的没得选择。

跨过这夜就是政和五年,这一年完颜阿骨打大败辽军建金国称帝,再过十年金国灭辽将矛头指向大宋,一个黑暗的时代来临。

陆云的眼里燃起星火,十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有所有人不具备的优势,若说能改变天下命势,唯有他一人而已。

第三年,就让它成为一个起点,是他陆云崛起的元年,也是大宋的转折点,新的时代,就从此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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