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清那小子还未必打得过我,难道你以为小爷会怕他么?”鸾兔冷切了一声,自信满满。
“重要的是,因为我这个黄毛丫头,影响到你们两个的兄弟情义,似乎有些划不来吧?”
一句话顿时戳中了鸾兔最在意的事情。
他虽然嘴上总是得理不饶人,也不喜欢与人相处,但唯独苏晗清能跟他合得来,两人先后来到摄政王身边只差半年,一同出生入死起已有了六年之久,兄弟情义深厚。
抛开对摄政王绝对的忠诚,只有兄弟的义子,是他绝不能轻易被触及到的底线。
没想到现在却被一个黄毛丫头揪住了这一点。
心中虽是气恼,但还是没忘记她是兄弟最疼爱的妹妹,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打她。
只不过比起苏晗清,这丫头实在是讨人厌,更头疼的是这些天还要替苏晗清对她多加照顾。
“以后,你就叫我兔哥,或者兔爷,知道了没?”警告完了,这才松开手,把她往椅子上一甩。
苏婉宁揉了揉后腰,逗他的也差不多了,没有再得寸进尺,十分乖巧的喊了一声,“小兔哥。”
“小!哪儿来的小,小爷我让你叫兔哥,没让你添个小!”
“兔哥哥,我童言无忌,你别这么较真生气嘛。”强忍着笑意,苏婉宁再度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晃了晃他的手臂。
鸾兔顿时像是触电般的闪开一米多远,一边拍着刚刚被她抓过的袖子,一边嘀咕,“没有我的允许,别靠这么近。”
“好吧,那没有我的允许,以后也千万别靠近我十米之内,怎么样?”
“成交。”鸾兔长松了口气,转身就走。
看着房门关上,苏婉宁总算不用憋着笑了。
她决定,等哥哥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打听这个鸾兔的事情,感觉一定会非常有意思。
眨眼就到了前往真镜帝院报道的日子。
临行前的深夜,她刚有了些许倦意打算躺下,隔着窗户听到了一阵悠悠悲瑟的琴鸣声。
她推开窗户,问声望去。
远远的能看见般若园里有丁点烛火摇曳。
灰白色的薄雾中,借着微弱的光线,隐约能看见一抹人影,盘坐在山石之间,拨弄琴弦。
瑟瑟琴声犹如入喉的苦茶,让人皱眉,但良久之后又能回甘。
她不自觉的走出了岚情阁。
等回过神来时,才惊觉自己竟然被那股悲鸣之乐影响到。
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她看向不远处那深处白雾之中的男子,轻声低语,“能将乐奏出灵魂,一定是个有故事的非凡人。”
“你听得懂本王的琴声么?”霍然响起的冷沉声音,正是凌珩矅。
苏婉宁不由得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怎么都没想到,弹琴的人竟然会是摄政王!
“回答本王。”
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将自己的感受如实说出,“民女……民女听到琴声中的有一股悲凉之意,似是要冲破枷锁,却一次次的失败,最后如飞蛾扑火般。”
良久的沉默,让四周围的气氛也像是陷入了冰点,冷的让人无法呼吸。
她垂眸轻咬着唇,抑制着面对这个男人时的忐忑心情。
站久了,钻进衣袖中的寒风冻僵了她的手脚。
单薄的身子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可她依旧挺直脊背,纹丝不动。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