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南宫洪娇和杨天娇醒来了,却发现她们被绑在柱子上,身处一间破旧的屋子中。杨天娇挣扎了几下,却发现越挣扎越紧。南宫洪娇道:“千万别动,这是牛筋,越挣扎越紧!”杨天娇道:“现在怎么办?”南宫洪娇思忖道:“她们抓了我们却不杀我们,这是为什么?”杨天娇头还昏昏的,道:“怎么感觉没有一点儿力气?好像浑身的骨头都是软的。”南宫洪娇道:“一定是中了什么迷药,这下怎么办?谁能来救我们呢?”
突然,门外传来一片刀剑砍杀之声,杨天娇道:“怎么回事?”
门外,只见一名穿着夜行衣的黑衣女子正在与玄女门的人厮杀。黑衣女子身手极快,一剑一个,下手狠辣无情,招招致命。不到片刻工夫,玄女门的人已经倒下了一大片,但玄女门的人还在继续增多。
秦莲和秦青闻声也迅速赶来,见地上姐妹尸体无数,气愤之极,上前欲将黑衣人杀死,俩人便直刺黑衣人面门。那黑衣人见秦莲和秦青到来,心中便知这次行动肯定要失败,于是没过得两招,便摆脱秦莲和秦青的纠缠,向玄女宫的方向逃去。
秦莲和秦青紧追不舍马上带人到玄女宫搜寻。玄女门的人正在搜寻时,秦莲和秦青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宫主林凤仪。林凤仪大怒,道:“好大的胆子,竟敢到我玄女门来闹事!彻底搜查玄女宫,一定要将那人查出来!”
得到宫主林凤仪的命令,秦莲和秦青更是一丝不敢怠惰,亲自带人一间房一间房地搜查。搜到高雪的房间时,属下人问道:“这是高姑娘的房间,还需要搜吗?”秦莲没有回答,但反问道:“我和秦青的房间搜过了没有?”属下人答道:“搜过了!”秦青不服气了道:“高雪虽是宫主近身的人,但论起地位,我们玄女门两大使女与她,到底谁高谁低?”
属下人唯唯诺诺地答道:“自然是两位秦姑娘的地位高!”秦青神气地道:“那还等什么?”秦莲道:“地位高低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大家都是为玄女门效力,眼下最重要的事,就是赶紧抓到刺客,不让我们玄女门受辱!”属下人皆道:“是,是,秦姑娘一心为宫主着想,我们应当效仿!”说毕,便进去搜查。
高雪正在外房内,见一大群人进来,有些愤怒地便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进我的房间?你们难道不知道除了宫主,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可以进来吗?”秦青对高雪嚣张的样子看不惯,说道:“你神气什么啊?是宫主……”
秦莲打断秦青道:“高雪你别误会,事情是这样子的,刚才有个黑衣人闯进了玄女宫,宫主震怒,势必要抓到那黑衣人,下令搜查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随意还请高雪你见谅!”高雪白了秦青一眼,道:“到底是做姐姐的懂事!”又继而说道:“既然进来了黑衣人那你们赶紧去找啊,何必到我这儿浪费时间?难道我会是那黑衣人或者说我会藏着那黑衣人?”秦莲又道:“我们也不想打扰高雪你,敢宫主的命令我们不得不从,所以还是请你见谅!”。
高雪见执拗不过秦莲,再争下去更对自己不利,于是道:“既然是宫主的命令,我也不敢违抗,那就搜吧!”最后利落地扔下一句:“但别碰坏了我的东西。”
秦青“哼”了一声便叫人来搜。秦莲跟着一起进去了。内屋里到处都找过,什么也没有找到,正要出去,秦莲却看到床底下有一个木箱子,便将箱子移了出来,移动时箱子很轻,感觉里面并没有人,再说箱这么小也不可能装得下一个人,即使这个人会缩骨功。移出之后,秦莲却发现箱子盖处夹着一块儿黑色的东西,秦莲便将箱子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惊了一跳,居然是一件夜行衣。
秦莲本想拿出去与高雪当面对质,但又一想或许是高雪为宫主办事时所穿也未可知,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还是别引起怀疑,等我有了证据看她怎么说。随后有奖衣服放回箱内原来的样子,仍旧将一角夹在箱子盖处,推回床底下,然后从内屋从容地走了出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
高雪见秦莲出来得如此之晚便问道:“秦莲姑娘可是在我的内屋里发现了什么?”秦莲笑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我见她们把你的东西都弄乱了,顺手替你摆饰了一下。”高雪也笑道:“秦莲姑娘有心了,高雪在此谢过了!”秦莲然后对玄女门的人说道:“走吧,我们去别处搜寻!”高雪怒送着她们离去。
搜查了一天,各处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刺客的影子,且派人守住了玄女门的门口,也不见有刺客出去,找不到人便罢了,只有加强戒备。宫主林凤仪很是恼火,但也无济于事。
秦莲和秦青想从南宫洪娇和杨天娇口中得知一些消息,因为毕竟是南宫洪娇和杨天娇闯进来以后,刺客才出现的,哪儿有那么巧的事。于是秦莲和秦青便去找南宫洪娇和杨天娇,即使她们不肯说但总要试一试。
来到破房内,秦莲屏退了左右并命人关上了门,向南宫洪娇和杨天娇问道:“昨天的事那么知道了吧?”南宫洪娇道:“什么事?我们在里面怎么会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秦青道:“那我就告诉你们,昨天有一黑衣人想来救你们,可惜被我们的人发现了。”南宫洪娇道:“想必你们并没有抓住那人吧!”
秦莲道:“你很聪明!”南宫洪娇又道:“你们想从我们口中探知些什么?”秦莲道:“你果然聪明!但我希望你们能更聪明一点儿,说出那黑衣人是谁,我便饶你们一命如何?”
杨天娇开了口道:“你们看我们像是出卖朋友的人吗?我们若是怕死早就不会来这儿了!”秦青不耐烦了道:“你们想死也没那么容易!我要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接着又恐吓道:“知道你们中的事什么毒吗?是我们自制的‘醉人香’这种毒不会毒死人但却能让人手脚酸软,有如瘫痪,如果再让你们吃了‘醉人蜜’听着好听,那便使人浑身剧痛,似千虫万蚁叮咬,生不如死。”
杨天娇面不改色,道:“有本事你们使出来呀!我们才不怕呢!”
果然如先前所想,秦莲知道南宫洪娇和杨天娇是不会说的,于是对秦青道:“我们走,秦青。”秦青哼了一声便随秦莲出来了。
秦莲边走边想道:“黑衣人逃进玄女宫便不见了,玄女门门口有人把守并未见黑衣人出来,所以应该可以断定那黑衣人是玄女门里的人。”
秦青见秦莲一路上也不说话,便不解地道:“姐姐,你怎么啦?”秦莲回过神来向秦青问道:“你觉不觉得那黑衣人是我们玄女门自己的人?”秦青又不解地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问呢?你是不是怀疑我们玄女门里有内鬼?为什么不可能是外面的人?”秦莲道:“你想一想,如果是外面的人上山,我们一定会发现,可事实上我们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秦青想想道:“对啊!”秦莲又道:“你再想一想我们与那黑衣人交手,你有没有看出她用的是哪一门派的功夫?”秦青道:“只与她交了几招,并未露出本家功夫便逃了,但我可以确定她是个女的。”秦莲道:“她是怕露出本家功夫被我们看出来,所以只好走,避而不战。”
秦青道:“姐姐,听你的意思是知道那黑衣人是谁了?”
秦莲左思右想,又想到了在高雪房间看到的那件黑色的夜行衣,心中疑虑担心,再加上她避而不战,道:“我也不确定是她,但愿我想错了!”秦青问道:“到底是谁啊?事关我们玄女门的声誉,你可不能包庇!”
秦莲想:“到底该不该告诉秦青呢?若告诉她,以她冲动的性格,势必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于是便说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不用管了,一切由宫主决定。”
秦莲和秦青走后,南宫洪娇向杨天娇问道:“天娇,你认识她们说的黑衣人是谁?”杨天娇笑道:“我哪儿知道?我是骗她们的,就算我知道我也不会说的,天下哪儿有出卖朋友的道理!”南宫洪娇道:“我们就这么等下去吗?”杨天娇道:“现在我们除了有力气说话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手脚都被绑着,就算不被绑着也是酸软无力,什么都做不了,我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办法了!”
第二天高雪便下山了,手中拿着一件黑色的,也东西随手丢了,心中喜道:“证据已毁,只要我不承认,谁拿我也没有办法。”想毕,拿出火焰褶子将暗号放上了天空,半个时辰后,仍不见四大玄女的踪影,也不见四大玄女回放的信号,由此可以断定四大玄女并不在附近,于是沿路一直向前寻去。
那一夜,胡常风没能从四大玄女手中夺回紫日冠,便秘密跟随她们,伺机再动手夺回。胡常风回到悦来客栈并交代女儿张婷月照顾好她自己,却将让石少扬来找他之事完全忘了。
四大玄女白天赶路,由于她们手中有紫日冠并且懂得使用的方法,胡常风没有把握之前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让她们有所警惕。晚上,四大玄女休息,但四人形影不离,住在一个房间,轮流看守着紫日冠,胡常风也无从下手。之事胡常风不明白:“紫日冠只有历代帮主才如何懂得使用,四大玄女怎么懂得使用之法?”
石少扬回到王府才一进门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那声音道:“王爷、王妃你们太客气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石少扬低声自语道:“是月影公主!这么晚了她又来做什么?”心中想道:“我还是不见她,回自己房间好了,少见她为妙!”刚走了几步又一想:“她可能是专程来找我的,以她的性格,如果见不到我一定不肯走,那么爹娘陪着她也一定不得休息,这岂不是连累了父母?不行,我得见她,得把她打发走才行!”
于是快走几步来到大厅,对石中天和叶凤娘道:“爹娘,我回来了!”继而又说道:“月影公主也在啊!”父亲石中天笑道:“阿扬,快过来坐下吃饭!”母亲叶凤娘也道:“是啊,快坐下吧!月影公主都等你一个时辰了。”
这时月影公主站起来跑到石少扬身边拉着他道:“少扬,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你一定饿了吧?来,我们去吃饭!”
石少扬有意无意地挣脱月影公主的手,边走边说道:“哦,好啊!”走到桌边便坐了下来。月影公主完全不在意,也走过来挨着石少扬坐下。
叶凤娘替石少扬夹了菜,道:“快些吃吧!”石少扬道:“谢谢娘!本来您为长我为幼,应该我为您添菜才是,怎么反过来了!”说着便为叶凤娘和石中天添了菜。
石中天道:“一家人吃饭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叶凤娘虽不拘于礼数但见儿子如此懂事也不枉教了他十几年,眼中险些落下泪来,于是道:“只要你和君儿都平平安安地,娘什么都够了!”
石少扬明白母亲心中牵挂姐姐,但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好道:“娘,姐姐会很快回来的,我保证!”叶凤娘听他如此说,心中虽信不过他的保证,但还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月影公主见这种气氛不知是悲是喜,便道:“少君姐姐不在家还有我啊,我们早晚是一家人,我会代替少君姐姐孝敬你们的!”石少扬听她说得口无遮拦,道:“什么一家人?谁跟你是一家人?你这么说是诅咒我姐姐死,是不是?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石中天听石少扬的话语气重了些,月影公主到底是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公主,于是对石少扬道:“怎么能对公主这么说话!”石少扬不服气地道:“不这么说,那要怎么说?难道要我说她说得对吗?”
叶凤娘见他们两人几欲争吵起来,心中不免着急,劝道:“有什么好吵的?只不过为了一句话而已,何必呢!”月影公主觉得自己的一句话竟使他们父子二人不和,为了自己的私心,懊悔不已,于是小心地道:“都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你们不要再生气了,饭还没吃完呢,接着吃饭吧!”有月影公主在场石中天怎么也要给公主一个面子,便压着火气随便吃了几口。石少扬因为月影公主刚才那句话也没心思再吃,只胡乱夹了几口菜,便匆匆了事。
吃完饭,石少扬便道:“公主,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月影公主笑道:“不忙,我要不想回去!我来时有一队御林军跟着,他们会保护我的安全,送我回去的!”石少扬又道:“公主天色不早了,我看你还是…”
叶凤娘看得出儿子是不愿意月影公主多做逗留,但又不好意思说什么。石中天听在耳中看在眼里,同样晓得儿子的心思,但又不能不给公主一个台阶下,于是便道:“阿扬,你陪公主到后园去走走!”石少扬打算推掉,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已被月影公主兴高采烈地拉了出来,往后园走去。
石中天和叶凤娘看着他们的背影,相互看了一眼,都发出了一声感叹。
石少扬被月影公主拉扯着到了后园才松了手。石少扬道:“你对我家的环境倒是很熟悉啊?”月影公主也不傻,听得出他话中有意,便问道:“你什么意思啊?”石少扬明白她知道其意,但又怕话说得太过分,伤了她的自尊,只好遮掩地道:“我是说我家太小了怎么能和你的凝香宫相比呢!这么小的王府随便转几圈都记熟了!”
月影公主看了石少扬一眼,淡淡的灯光中看到石少扬脸色凝重,没有丝毫喜悦之情,刚才还觉得清风阵阵,凉爽宜人,但此刻却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不觉得缩了一下。
石少扬不知在想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月影公主的举动,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怎么不说话了?你平时不是很能说的吗?”月影公主强颜一笑,道:“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啊!”
石少扬漠漠地道:“你是公主,想说什么都可以,我有什么资格介意呢?”
月影公主听石少扬这么说再也笑不出来,心底反而涌起一层悲伤,道:“少扬,你非得把我当成公主吗?你就那么拒我于千里之外吗?”石少扬并不想伤害月影公主,他虽然还年少,但也能感觉得到月影公主对他的那份情,但他的心似乎已经属于某一个人,已经容纳不下月影公主了,于是道:“公主,你本来就是公主,是金枝玉叶,你能看得起我,是我高攀了,我们是朋友,你有事我一定会帮忙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月影公主道:“真的?”石少扬点点头道:“当然是真的喽!”月影公主道:“那好,我现在就有事要你帮忙。”石少扬已猜出月影公主多半是故意刁难他,但还是问道:“什么事,还请宫主吩咐?”月影公主收起了心伤,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请你别老是对着我愁眉苦脸的!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从进门到现在我都没见你笑过!”
所以高兴与不高兴不能单从一个人脸上的笑容判断,你明白吗?”
月影公主似懂非懂的样子,深切地望着石少扬问道:“那么你见到我没有笑,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石少扬只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别处,并没有回答她,但心里却想道:“月影公主真是单纯!”
月影公主没有一丝失落,道:“看样子你是不乐意见到我了!我明白了。”石少扬转回来道:“怎么会呢?有公主这样的朋友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月影公主慢慢举起右手一支碧绿的镯子映现在了石少扬眼前,月影公主道:“你还记得这个吗?”石少扬道:“当然记得,这是我花了一两银子为你买的。”
月影公主眼睛有些湿润,慢慢地道:“宫里各种各样的首饰,有黄金的,有白银的,有珍珠的,有翡翠的,还有…总之宫里的东西应有尽有,但我都不喜欢,反而偏偏喜欢你这一两银子买来的镯子,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石少扬心里清楚,却说道:“我不明白!”月影公主道:“我知道你明白的。不要跟我装糊涂!”又小心地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石少扬却惊了一跳,道:“别乱猜!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月影公主道:“这种事,女人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她是谁?”
石少扬心中虚伪,躲躲闪闪地道:“没…真没有,你让我说谁呀?”月影公主听他言辞闪烁就更确定了,问道:“是不是上次闯进宫里把你带走的那个白衣女子?”
石少扬默不作声,心中想道:“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潇潇姑娘了,自从她上次送我回来一直到现在都没见过她的面,真的有些挂念她,有些想她!”
月影公主,道:“你不说话,那就是承认了?”
石少扬还是不言语心中继续想道:“她这么久都不来,是把我忘了,还是有别的事走不开?最近好像听说她在春满楼中消失了,我也不知去何处寻她,只好被动地等她来找我。”
月影公主又道:“我哪里比不上她?你说,你说出来我一定改!”石少扬眼中充满期待,,开口道:“喜欢一个人原本就是喜欢她内心自然存在的某些东西,如果要改,那岂不是可以喜欢任何人了?”月影公主茫然地道:“我不懂?”
石少扬看着她道:“假如一个人你并不喜欢他,但经过一段时间或者瞬间跟我改得一模一样了,你会喜欢他吗?”月影公主毫不考虑地道:“当然不会啦!”石少扬心中有些喜悦,问道:“为什么?”月影公主道:“他虽然改了但样子却不会改变他不是你的模样啊!”石少扬补充道:“样子也变得一模一样呢?”月影公主还是回答:“不会啊。”石少扬笑道:“这就是了。同样的道理,你虽然改了,但你始终不是她,无论你改得多像,却永远是你自己,变不成她。你很好,不要刻意去为任何人改变自己。”
月影公主听完深深地静思了一会儿,觉得石少扬的话有道理,无可辩驳,再无言语。石少扬看她的神情像是明白了,心中轻松了许多。再陪月影公主一会儿,便说:“公主,快到戌时中了,你真的改回去了,要不然皇上会担心的。做儿女的若是让父母担心那就是大不孝了!”月影公主道:“你说得对,那我走了!”
石少扬一直送月影公主到门口,由御林军保护着回宫了。石少扬叹道:“总算把她打发走了,希望她能彻底明白,以后别再来了,就算要来也以普通朋友的身份来。”
石少扬走回院中,心中还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在吃饭时顶撞了父亲石中天,心中想道:“爹因为不明白我心中所想,所以才会怪我,再者以君臣关系来说,公主是君,父亲是臣,我虽不拿她当公主看待,对她言语不忌讳,但父亲总不能像我一样不顾礼数吧!总要给是含辛茹苦,我怎么能这么做呢!爹现在一定觉得很心寒,我要去求得爹的原谅才行!”想罢,便朝父母的房间走去。穿过走廊,石少扬却看到父母房中已经熄了灯。
石中天和叶凤娘并不在房中,而是在书房,二人皆忧心忡忡的样子。
叶凤娘道:“刚才你对阿扬是不是太严厉了点儿?”石中天叹了口气,道:“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你会怎么做?”叶凤娘犹豫了,道:“这…”石中天道:“哎,君儿不知去向,阿扬又不让人省心!”叶凤娘道:“你看出来啦?”
石中天眼目无神,直盯盯得看着前方,道:“神女有意,襄王无梦啊!”叶凤娘忧虑地道:“先前阿扬跟我提过这事儿。”石中天不等她说完,急着问道:“是不是如我们所说?”叶凤娘点点头,道:“是,但是…”叶凤娘还没说完,石中天抢着道:“依我看,月影公主挺好的。”叶凤娘道:“月影公主在咱们府上的确表现地既懂事又尊重长辈,一点儿公主的架子都没有,而且还在我们面前讨喜欢,但我听说她在宫里可不是这样,刁蛮任性,而且还很专断,连皇上都要让她三分!”
石中天笑道:“是啊,那是因为这么多公主当中,皇上最疼爱月影公主。刁蛮任性,差不多是每个公主的特点,你又何必介怀呢?”叶凤娘奇道:“这么说你是不反对阿扬跟月影公主在一起了?”石中天深沉地道:“月影公主是金枝玉叶,她能够为了阿扬纡尊降贵,几次到咱们府上,就拿今天晚上的事来说,等了阿扬一个多时辰,竟也毫无怨言,足见她对阿扬是真心真意的。”
叶凤娘道:“可是我们不能不顾虑阿扬的感受,他…”石中天道:“我知道,所以先让他们相处一段时间吧,时间长了阿扬或许会喜欢上月影公主的。我们不是攀附之人,如若阿扬实在接受不了月影公主,我们也不会强迫他的。”
叶凤娘舒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石中天对叶凤娘道:“凤娘,我看得出你对月影公主有抵制,这是为何?”叶凤娘叹道:“唉,儿子不喜欢月影公主,我就帮着他喽!”石中天道:“你别太向着阿扬,凡是都听他的,万一他的做法是错的,你也帮着他吗?”叶凤娘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有分寸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心里有数,我不会让阿扬走偏路的!”
石中天满怀感激,眼中几欲流出泪来,紧握着叶凤娘的手道:“幸好有你,这十几年来辛苦你了!”
叶凤娘鼻子酸酸的,转过身去,使劲儿眨了几下眼睛,想把眼泪逼回去,但是越是这么想心中越想哭,眼泪竟夺眶而出,簌簌不断滴了下来,忙用衣袖去拭,石中天就在身旁,所以叶凤娘也不愿哭出声来。待得叶凤娘拭完眼泪,整理了心情,回过头来,道:“你还生阿扬的气吗?”
石中天愣了一下道:“生什么气啊?我怎么会将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呢!”叶凤娘道:“你不放在心上,万一儿子放在心上,恐怕今夜他要睡不着了!”石中天道:“难道还要我向他赔礼道歉不成?”叶凤娘道:“儿子的死活和你的面子之间,你还是把面子看得更为重要,是不是?”石中天奇道:“这话怎么说?我是这么要面子的人么?”叶凤娘笑道:“你要不是要面子,现在就去找阿扬谈谈!”石中天道:“都这么晚了,我想阿扬一定睡了,明天吧!”叶凤娘道:“阿扬是我一手带大的,他是我儿子,我怎么能不了解他!你快去吧。”
想来也是,这十几年来,叶凤娘的确拿石少扬当成亲生儿子看待,这都是石中天看在眼里的,所以听完叶凤娘的话,石中天笑了。
送出去石中天,叶凤娘便回房了。石中天一个人来到石少扬的房门外,看到里面黑着灯以为他已经睡下,便在门外贮立了一会儿,却发现房内并无呼吸之声,敲了敲门也没人来开,于是推门进去了,点了灯,石少扬果然不在房内。
石中天心想:“子时都快过了,他能上哪儿去呢?心中不由得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