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一夜过去了,东方已经露出了一大片白。王虎和王豹起来看见杨迁和石少君两人坐在院中,王虎说道:“杨兄弟、石姑娘,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杨迁站起来道:“早啊,两位王大哥!”又扶起石少君道:“你到屋里睡一会儿,早饭我叫你!”石少君点了点头道:“嗯!”便回房去了。王豹道:“怎么样,杨兄弟昨晚睡得好吗?”
杨迁笑道:“你们两位一定一夜没醒过吧!”王豹道:“我是一夜没醒。不知大哥怎么样?”王虎奇道:“奇怪,杨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言下之意,他是承认了自己也是一夜未醒。杨迁道:“你们是着了别人的道儿了,中了迷烟怎么会醒呢?”
王虎一听火冒三丈,急道:“怪不得我刚才醒来,觉得头有些晕晕的。到底谁这么大胆,敢暗算我们?”杨迁道:“早就提醒你们要小心了!这次就当是个教训,下次一定要小心!”
他们吃过早饭便继续上路了。
途中经过三里坡的时候,却听到有人在打斗,他们便上前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杨迁一眼便看到那个黄衣僧人是少林派的志空大师,而另一人则手持大刀,满面胡须,眼睛虽小,但目光却像巨鹰一样犀利,此人杨迁猜想是“金虎刀”江荣飞。
两人正打得激烈。杨迁自语道:“他怎么谁的麻烦都找啊?”石少君听见他说话,便问道:“你认识他们?”杨迁道:“那个黄衣僧人是少林志空大师,至于那个穿青衣的,看他手提大刀,刀上刻着一只金虎,应该是人称‘金虎刀’的江荣飞。”
王虎道:“他们的恩怨跟我们又没什么关系,我们还是赶我们的路吧!”王豹也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找麻烦呢?更何况我们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杨迁道:“不急,先看看他们结果如何!你们如果不耐烦可以先走,我会赶上你们的。”石少君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儿!”王虎和王豹相互看了一眼,同时说道:“我们两个人走那有什么意思?”石少君道:“那就一起留下吧!”
只见空志大师边打边退,好像不是江荣飞的对手,后来竟飞到一座亭子上,不与江荣飞正面交手。
空志大师道:“江施主,何必与老衲纠缠不清呢?”江荣飞哼了一声道:“老和尚,到现在你还不出真招,是不是看不起我江某人?”空志大师道:“江施主严重了!老衲身为出家人,怎可轻易动武?”江荣飞哈哈哈,笑道:“老和尚,说什么假话,刚才不是不打也打了吗!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一场,岂不过瘾?”
空志大师双手合什于胸前,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江施主咄咄逼人,老衲是迫于无奈你才出手的!”江荣飞道:“我不跟你论是修行人还是世俗人,总之,我们都是习武之人,既然都是习武之人,就要比个高低,要不然练武有什么用?”
空志大师叹了口气道:“江施主,你太执着了!你的想法根本是错误的,你越执着错误反而就越深。”江荣飞根本听不进他的话,急道:“别那么多废话,只要你真真正正得跟我打一场,如果我赢了,自然不会再来烦你,可如果我输了,我就会一直来找你,直到打败你为止!怎么样?”
空志大师心中想道:“如果我故意输给他,那对少林的声誉势必有所影响,如果打败他,他又会对我纠缠不清,怎么办?”又想道:“自古以来,什么声誉地位一切都是身外之物,过眼云烟。这次出寺是为志远师兄之死而来,其它事都不重要!”
有了主意后志空大师还想劝江荣飞回头,于是道:“我们练武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还有更重要的,那就是除妖降魔,捍卫正义……”还没等志空大师说完,江荣飞就打断他,抢着道:“那是你的事,我可管不着!”志空大师道:“既然江施主一意孤行,老衲也只好奉陪了!”
江荣飞也不是傻子,他也想到了空志大师会耍假拳,他又知道这次空志大师出寺的目的,于是假说道:“志远大师是我杀的!”
这句话令空志大师十分震惊,杨迁开始也感到惊诧。志空大师平静的心,顷刻间波动了起来,强压怒气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师兄?他跟你有何冤仇?”江荣飞完全不在意,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冤仇!他跟我比武,他输了,我没能及时收住刀,结果就出现了意外!我不是故意的。”,道:“一句不是故意的,就想推掉一切吗?老衲今日要为师兄报仇!”说着便向江荣飞打去一掌。江荣飞暗自笑了笑,知道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激起志空大师的斗志,便去接志空大师那一掌。两人又激战在了一起,比刚才还要激烈。
一起也犯了糊涂,自语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石少君却若无其事地道:“那位志空大师看上去沉稳,镇定,没想到在仇恨面前也会沉不住气!”杨迁道:“别对前辈无礼!”石少君不服气地道:“本来就是嘛,我说的是事实。不是吗?人在平时不动气,不生气,可一到了事上,什么弱点都暴露出来了!”杨迁也觉得她说得有理,但还是说道:“话虽如此,但谁也不是圣人,不是吗?要想放开人世间的爱恨情仇,谈何容易!即使是修行之人也不例外!”
王虎和王豹听得糊里糊涂,互相摇头,道:“你们的话好深奥,我们不懂!”
谈话之间,志空大师已经和江荣飞拆了二十余招,双方都没有败退的趋势。志空大师从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劲敌,看来不使出看家本领,是制服不了江荣飞了。于是一招少林擒拿手,又快又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横空打出。江荣飞措手不及被击落在地。志空大师跃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想置他于死地,可突然手指被一颗小石子打中,被迫松开了江荣飞。
志空大师喊道:“是谁暗中伤人?有胆子给我站出来!”
杨迁和石少君他们走了出来,用小石子打志空大师的正是杨迁。杨迁对志空大师道:“大师且慢,请手下留情!”志空大师问道:“为何阻止老衲为师兄报仇?”江荣飞咳嗽了两声,道:“我输了,死也甘愿!这位公子不必为我求情!我也不会领你的情的。”石少君听不过去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识好歹?要不是杨大哥出手,你的小命早就没了!知恩不报,你居然还说这种话,简直不可理喻!”
杨迁对石少君道:“不得对前辈无礼!”又对江荣飞道:“前辈别介意,她就是心直口快!”江荣飞却道:“这女娃倒是可爱!”石少君莫名其妙了,道:“真是个怪人,一般人想不透,太奇怪了!”
志空大师对杨迁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杨迁郑重地问他道:“大师要杀江前辈就是为了给令师兄报仇?”志空大师差异地道:“你全都知道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迁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我不是故意偷听到的,还望大师原谅!”志空大师道:“你刚才讲的话是什么意思?”杨迁道:“令师兄志远大师并非江前辈所杀!如果大师硬要杀了江前辈,在下绝不组织,只不过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了!大师请三思啊!”
志空大师道:“你怎么知道凶手不是他?你有什么证据?”杨迁反问道:“大师怎么知道凶手就是他,大师有什么证据?”志空大师道:“是他亲口承认的,还有假吗?”杨迁道:“亲口说的并不一定是事实!”石少君也道:“对呀,我也说是我杀了志远大师,大师信不信?”志空大师道:“姑娘说笑了!”杨迁又问道:“敢问志空大师的师兄,志远大师的武功可在大师之上?”志空大师毫不犹豫地道:“师兄的武功造诣,当然在老衲之上!”杨迁笑道:“那事情就更清楚了!”志空大师还是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石少君插口道:“其实很简单嘛!江前辈连你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你师兄呢?更别说杀了你师兄了!”转头对杨迁道:“我说的对不对啊杨大哥?”杨迁冲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又对志空大师说道:“你看江前辈像是狡猾奸诈之徒吗?是用什么诡计害了你师兄吗?”
志空大师终于弄明白了,但又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了,问道:“那他为什么要说谎骗老衲呢?”杨迁道:“这就更简单了!他是怕大师敷衍他,故意输给他,所以他就拿这件事做文章,故意激你的!”志空大师豁然明了,心想:“当时我确有过故意输给他之念,怪不得!”
江荣飞的心思一一被杨迁道破,不得不承认是自己说了谎。志空大师听后倍感伤心,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老衲差点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阿弥陀佛!罪过,罪过!”江荣飞反而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对不起啊志空大师,我不应该胡乱说谎的!”志空大师道:“江施主,好自为之吧!”又对杨迁道:“请问施主尊姓大名?”杨迁回答道:“我叫杨迁。”志空大师又道:“杨施主多谢了,老衲先行告辞了,后会有期!”杨迁道:“志空大师要去哪里?在下认为志远大师的死,多半是黄龙效干的。以少林寺一己之力,恐怕很难与黄龙效抗衡,不如到英雄山庄,集武林之力共同抗敌!”志空大师道:“多谢杨施主提点!老衲赶回少林寺禀明方丈师兄后,再从长计议,告辞了!”志空大师走后,江荣飞也道:“多谢杨公子救命之恩,在下也该是时候走了!”说罢,便也走了。
王虎不明白了,问道:“杨兄弟,我们管这闲事到底有什么好处?”杨迁看着石少君,意思是让她回答。石少君会意,道:“为英雄山庄征集盟友!”王豹道:“可他们也没有答应呀?”石少君道:“我们给他们化解了矛盾,就算他们不加入英雄山庄,日后我们有事要他们帮忙,他们一定乐意帮,就算他们不愿帮,那权当今天做了一件好事,也是很开心的!”
杨迁见石少君能如此明白自己,开心地笑了。
王虎道:“事情都搞定了,这下可以走了吧?”
刚走过三里坡不远,前面站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单看身形,杨迁就知道是白冠英,于是上前叫道:“白大哥!”那人回过头来,正是白冠英。
白冠英道:“好久不见,杨兄弟!”又对石少君道:“你们还好吧?”石少君也凑了上来,兴奋地道:“白大哥,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冠英道:“我是特地在这儿等你们的。”杨迁道:“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白冠英道:“我是有脚有最的人,可以走可以打听的嘛!”
白冠英看到身后两个认识的朋友,便问道:“这两位兄弟是……”
石少君指着王虎道:“他叫王虎,是我们的朋友。”又指着王豹道:“他叫王豹是王虎的弟弟。”白冠英合拢了折扇,对王虎和王豹道:“在下白冠英!”
互相认识以后,杨迁道:“白大哥,你在这里等我们,一定是有重要的是吧?”白冠英道:“你们准备去英雄山庄吧?”杨迁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白冠英对石少君、王虎和王豹说道:“你们先去英雄山庄,告诉风万里,要他加强戒备,一切小心!”又对杨迁道:“杨兄弟,你跟我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将折扇递到石少君手中,叮嘱道:“这是我的随身之物,风庄主一定会认得,有了它,刚才告诉你们的话,他就会听的。”石少君点点头,又问道:“你和杨大哥要去哪里?有没有危险啊?”杨迁抚着石少君的肩膀道:“我们会小心的,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担心,知道吗?”石少君点点头,便各自上路了。
来到英雄山庄,风万里接见了石少君他们,一番客气之后,石少君将白冠英的话,转达给了风万里。风万里惊诧地道:“你们认识白冠英?”石少君拿出了白冠英的折扇,道:“这是白大哥随身的折扇,您应该认得吧?”风万里接过并打开看了看,道:“的确不假!”石少君道:“当然是真的,以白大哥的武功,若想从他身上偷到东西,那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所以若非是白大哥亲自交到我手上,它也不会在这儿了!”
风万里笑道:“姑娘说的极是,让姑娘见笑了!不瞒石姑娘说,最近来到英雄山庄的人很多,恐怕有人鱼目混珠,所以风某不得不小心谨慎啊!还望石姑娘和两位王兄弟见谅!”石少君道:“风庄主言重了,我们理解的!”
风万里向手下道:“石姑娘他们的客房准备好了吗?”下人答道:“已经准备好了!”风万里又对石少君他们道:“各位一路上辛苦了,请到客房休息吧!”石少君、王虎和王豹道:“麻烦风庄主了!”手下人便领着石少君他们去了客房休息。
石少扬、南宫洪娇、杨天娇和汀兰、凝露、秦莲以及石少君、王虎、王豹,他们先后来到英雄山庄。因为英雄山庄很大,所以他们暂时还没有碰过面,但同在一个庄园里,时间久了总有碰面的机会。
由于是白冠英推荐的,所以风万里很信任王虎和王豹,第二天便让他们二人在英雄山庄里当了教头,专门负责练武之事。这样一来,王虎和王豹每天都很忙,石少君却一个人闲了下来,整日拿着杨迁送给她的匕首仔细地瞧。这日,石少君正拿着匕首出神,却无意中恍见一个人影走过,拐到前面不见了,石少君正寻思:“他的背影怎么这么熟悉?一定在哪里见过。”突然一个印象跑进了脑海里:“好像是阿扬!”转念又一想:“不可能啊,阿扬这时应该在家里才对啊,怎么会来这儿呢?不会是他,一定是我太想他了!”于是便不再去想,一个人回了屋里。
刚才经过的那人正是石少扬,他出了英雄山庄门口,便驻足停了下来,好像在等什么人。突然,从英雄山庄里又走出一个人,看到石少扬便叫道:“少扬,我们可以走了!”那人便是南宫洪娇。
原来英雄山庄里,接待客人有男女之分,女子一般安排在东厢房,也就是东院;男子则安排在西厢房,也就是西院。刚才石少扬是去找南宫洪娇,才去的东院。
石少扬对南宫洪娇道:“跟我来!”拉着她便走。南宫洪娇道:“你先告诉我去哪儿啊?”石少扬边走边说道:“去了不就知道了。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惊喜的。”南宫洪娇半信半疑只管跟着石少扬走。
走到一家赌坊门前,石少扬便停了下来。南宫洪娇抬头,见门上写着“客来赌坊”心里失落了一半儿,道:“少扬,我不懂!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石少扬却十分自信地道:“进去不就知道了?来,我们就去!”南宫洪娇说什么也不进去,埋怨道:“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吗?惊道是惊到了,喜却没有!”石少扬也不生气,只是说道:“你相不相信我?”南宫洪娇道:“当然相信你了。”石少扬道:“相信一个人不是光凭嘴上说的,也要相信他所做的行动,不是吗?”
南宫洪娇点点头,但面对眼前的,她还是接受不了石少扬的荒唐。石少扬道:“好,那我们进去吧!”南宫洪娇只好又点了点头,带着满腹疑惑走了进去,石少扬跟在她后面。
客来赌坊并不大,只有楼上和楼下两层,楼上有七八张桌子,楼下有十几张桌子。满屋子乌烟瘴气的,吵闹声和吆喝声不断,一般男子居多,女子较少。南宫洪娇看了就生气,又止不住想发脾气。石少扬凑到她耳边说道:“看清楚这里的摆设方位!”南宫洪娇便开始相信了,收住了脾气,仔细观察。这里人多混杂,只顾玩儿乐,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个。
一个时辰后,石少扬和南宫洪娇从客来赌坊出来了,他们到对面的酒馆坐了下来。
石少君问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石少扬道:“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刚才就不用费那么多工夫了!”南宫洪娇想想也对,又问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石少扬道:“等!”南宫洪娇疑惑地道:“等?”石少扬胸有成竹地道:“没错,我们等时间!等到天黑之后再一查究竟!”
南宫洪娇恍然明白了,道:“原来这几天看不到你,是为了这事?”石少扬道:“不然,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南宫洪娇饮了一口酒道:“这就真好!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石少扬道:“我听师父说,黄龙效得到龙吟剑,却始终未能统一江湖,现今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在玄女门他终于露面了,目的是为了紫日冠和高雪,而紫日冠又是厉害无比,如今他拥有了紫日冠和龙吟剑两大至宝,可以断定他近期之内会有行动,而大的行动是需要很大花费的。什么地方的钱既好赚又转得快呢?”南宫洪娇道:“所以你就想到了赌坊?”
石少扬道:“我再接上闲逛的时候,正不知如何着手,无意中听到有些巨贾富豪,最近输掉了大把银子,受此启发,我才想到这里的。”南宫洪娇仔细想了想道:“要说赚钱更容易,还有一个地方,那就是青楼!”石少扬板起了脸道:“青楼?你放心我去那种地方吗?”其实他的言外之意是,石少扬不想让南宫洪娇再进那种地方了,即使是为了办正事。
南宫洪娇怎么会不知道石少扬的心思,道:“你是不放心我去吧?”石少扬默不作声,表示默许。南宫洪娇又道:“其实你应该相信我才是。我再青楼里这么多年,早已懂得了怎么保全自己!”石少扬道:“以前你为了生存,不得不委屈自己呆在那种地方,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想再回到那里,既然如此,何必非要去做呢?我会另外想办法的。”
南宫洪娇坚定地道:“不,少扬你错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一直有报仇的信念在支撑着我!我忘不掉我父母被杀的惨状,我要为他们报仇!所以无论做什么,我都是心甘情愿的!”
石少扬看着南宫洪娇略有失态的样子,很心痛,道:“报仇对你真的那么重要吗?”南宫洪娇道:“少扬,我知道你对我的情意,我对你又何尝不是呢!”石少扬道:“既然这样,我知道我不该劝你放弃报仇,放下仇恨,可万一你一辈子也报不了仇呢?你清楚黄龙效的势力有多大?”
南宫洪娇深深地舒了一口气道:“少扬,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喜欢与人结怨,但是你体会不到我的内心,你没有失去过亲人的那种痛苦!”石少扬道:“不,我能够体会得到你内心的苦楚!”南宫洪娇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体会不到!从小到大,你的父母都陪在你的身边,他们活得好好的,如果突然有人告诉你,你的父母被人害死了,你会怎么样?”
石少扬愣住了,他从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这才意识到他没能真正理解南宫洪娇的感受。
南宫洪娇道:“你会不会为他们报仇?”石少扬不知所措地道:“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像你一样,但也许我会听从老天爷的安排!我真的不知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会觉得我很懦弱。”南宫洪娇又饮了一口酒,道:“他们大仇未报,你能心安理得地享受幸福吗?”石少扬感触颇大,看着天空道:“上一代的恩怨为什么要波及到下一代呢?”
南宫洪娇伤感流露,道:“不是上一代下一代的问题,而是江湖就是这样,有仇恨有追杀,即使你不去惹别人,难保别人不会来杀你。公道自在人心,又有什么用呢?是,我的仇可以不报,等到再过五六十年,不用别人收拾,黄龙效年老体衰,自然会死,但到那时,被害死的人就更多了。黄龙效死了又有什么用呢?”
石少扬反而有些被说服了,道:“师父告诉我要为武林正义,倘若每个人都是公正公义的,那武林不就太平了吗?黄龙效非得管束别人要听他的,就属不义,所以我们才要集武林之力共同对抗他!”南宫洪娇道:“这就是了,你们也不愿黄龙效统一武林之后,等到他寿终正寝而死吧!我们的动机虽然不同,但目的却是一致的。”石少扬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有时候还是要看老天爷的决定,不是吗?”
南宫洪娇道:“你很相信天意吗?我觉得是事在人为。”石少扬笑道:“天意难违啊,人再有能力也斗不过天的!”南宫洪娇有伤感起来,道:“天难道不会可怜人吗?”石少扬见南宫洪娇难过,心中也难过起来,安慰她道:“我多希望能走进你的心里,替你分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