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没功夫研究这只手臂到底打哪里来的,之后为了彻底弄走这股异香,老异爷干脆把这手臂又提起来,直接扔进画中井。
妈的,这画的井简直就是口真的井,扔进去的手臂再次掉的无影无踪。
“禹子,你盯着点,我要赶紧给开了这镯子串!”
我刚要应着,只见画中井在吃了第二只手臂之后又吐出来一只,“啊,老异爷,小心!”
那只手臂又朝着老异爷过去,这次我看的清清楚楚,妈的,这是第三只手臂,而且是足足九个指头。
老异爷在我话音刚落的同时,第三只手臂没来得及袭击上他,就给半空掐住了。
“老异爷,这井,我琢磨出来了,不能往里扔手臂,你扔一个,就会再冒出来一个,而且下一个还会比上一个多出来两根指头!”
“有脑子了,禹子!”老异爷点了点头。
老异爷把这只手臂用锁链子锁住,没有再往画中井里扔,但是这只手臂活的,一个劲的挣脱,老异爷不让我们对这只下手了,担心里边也有啥东西。
“暂时对付一时是一时,眼下咱们要赶紧打开镯子串!”
“你确定这东西可以打开?”
“确定,这叫光锁画,这种画可以是好多看起来一样的女人,还可以是一群狼,总之什么都可以,而这些看起来一样的东西其实各不相同,但是,其实它们根本就是一个,只有一个,你知道吗?”
“你意思是,这些镯子,这么多镯子其实根本就是一个?”
“对,所谓光锁画,就是画上只有一样物件,而在不同的光角度下重复并且变动出来无数个,你要能找到本体,就是真正的那个,就开了,找不到,就永远打不开!”
“那也不会很难啊,挨个试,总能一一排除找到真正的那个!”
“错了,光锁画,顾名思义,就是一种敏锐光学,这种画最初起源于什么地方没人知晓,只是后来在民间流传,现在人以为最严谨的锁是指纹锁,错了,其实是光锁画,这种画难以打开的程度无法想象,难就难在它每时每刻都在变动,因为光线是每时每刻都在微妙的变动,这个世界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找不到完全一样的两个生命,也同样找不到任何两秒钟都达到光线完全一模一样的时间段,而光锁画对于光线变动的认知特别敏锐,丝毫不同都会产生本体物件被演化后的不同,所以,除非一个人可以做到在某一刻同时对比出来无数个镯子,否则下一刻,你上一刻排除的全部作废,因为下一刻,整个画面已经彻底变了,只是太微妙,你不会发现而已!”
老异爷这番话,我彻底明白了我们要面临的困难。
眼前这幅画几乎在我们说话的半分钟之内其实已经被翻盘无数次了,只是我们肉眼不能轻易看到,除非,除非我们可以在极其短暂的某个时间点精准的扫到所有的镯子,然后准确的认定一个就是本体,否则,永远不可能打开。
“这东西算是鬼维世界的物件吗?”
“不,这是一种民间密锁,最早起源于什么时候没人追溯的了,这种密锁一度失传,之后有人在云南一个彩云山上见到过懂设计这种密锁的人,但是这个人之后很快就消失了!”
“那就是说,的确有人在阻止我们摸这趟鬼宝?”
老异爷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我打住了问话,眼睛紧紧盯着大柜子上无数的镯子。
天哪,这么多镯子其实根本就是一枚,这枚镯子被人做成一副光锁画,画中这些镯子还环环相套,而重要的是,这幅画根本就不像是画,看起来就是无数个最真实的镯子,如果这是一种民间密锁,这种设计究竟运用了什么手段,简直是太难以想象了。
这种画唯一的破解就是牢牢记住本体的样子,某一个看遍所有的幻化,而后找出跟本体一模一样的那个,我全神贯注的盯着老异爷手里那个真正的镯子,从玉垢,到大小,到不同位置的色泽纹路。
不停的看本体,记下来,然后又不停的把眼神撒到大柜子面上看所有的,这样几次下来之后,我突然视野中陡然一亮,眼前出现了一种立体画的感觉。
我看过三维立体画,大家应该都不陌生这种东西,当你用关注式的愣神感觉紧紧盯着画面的时候,你会陡然间进入境界,原来看似平面没有内容的画面会突然开阔起来,成为一幅立体画。
这个时候,我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老异爷方才并没有说这种感觉,难道我看的不对?但是我没有轻易放弃这个,因为我眼前看到的立体效果中,很醒目的有一枚镯子就像是这无数个镯子的王,其余的都成了衬托它的背景,我不敢移动,生怕这种状态稍纵即逝,于是,屏住呼吸跟老异爷说,“给我,给我,我试试!”
我根本不敢把眼睛干脆移走,转脸再看老异爷手里的那枚本体镯子,只能伸出手,让老异爷把镯子主动交给我。
“禹子,你看到了什么?”老异爷说了这话的第一个字就信任的把本体镯子给我了。
到手的镯子,我立马吻合到了画中独树一帜的那枚上头。
就在我把两个镯子吻合到一起的时候,突然一连串的搓擦声音从未知的别处传来,同时耳边是老异爷惊异的喊叫,“对了,对了,禹子,对了!”
伴随着这些声音,我眼前类似三维立体画的一切都消失了,所有的镯子都消失不见,就像是风中被吹散的烟尘,而合二为一的两枚镯子就像是一道翠玉的光环,从内散发着晶亮的晕,镯子周围是一圈绿苔膏垒的井口。
这枚镯子就像是一个可以游走的灯环,引着你不由自主的往井口内进。
“怎么回事?这口井还是那口吗?”一切都发生的太陡然,太让人不知云。
“找到了,咱们终于找到了,快进来,禹子!”老异爷兴奋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