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剑面薄如蝉翼,可是锋利无比,老异爷先是在坝子石板上随手一割,我的天,石板上瞬间擦出一道缝隙。
我赶紧退后,这玩意要是不小心蹭到,还不是瞬间见血?
有了这东西,我也不怕什么水鬼还是水神了。
顿时有了强烈的安全感。
老异爷往前挪动几步,开始找帐篷下剑的地儿。
看的出来,他迟疑的不是这顶帐篷什么位置,而是割开这个位置里边的东西。
“那就在钩子那地儿吧!”我提议到,因为之前水下钩子就是随便一甩,也没啥。
“不,从一个角!从其中一个角开始!”
我不知道老异爷怎么会这么想,他没继续说理由,我也没问,静观。
因为帐篷是有一半从水面被拖了出来,所以露出了好几个角了,只是坝子这面我们能触及到的也就三个了。
这三个角有一个是在最顶,那只水猴子早就焉吧了,整个身体的重量全部承受在前两只被锁到帐篷角的爪子上,两只眼睛一张一合的,很慢。
另外两个角在坝子上,那两只水猴子刚好被压到帐篷跟坝子之间。
老异爷最后选了下边两角靠近水的那一个。
开始下剑。
老异爷并没有马上割帐篷,而是从这角的那只水猴子两只爪子处开始找位置,然后才割,而且剑下的极其精准巧妙,完全是绕着这只水猴子的瓜子轮廓在割。
只一圈,帐篷就被割开,但是就这个简单的事情,我发现之前我们认为的都错了。
我们一直认为这些水猴子是被人强行用看上去像鱼丝线的东西锁到帐篷上的,而事实呢?帐篷跟水猴子爪子被割开了,水猴子确还是逃不掉。
这说明什么,说明水猴子真正是被锁到帐篷八角位置的里边,肯定是帐篷八角位置的里边有什么东西,这个东西才是锁水猴子的,我这么一想,立马感觉可笑了,应该有这个想法的不是我们,而是我吧,老异爷既然下剑在这里,就是早就分析出来,再者,也就我这种智商的才会以为一顶帐篷能锁住水猴子,水猴子那么大劲还不早就撕开帐篷逃走了?
老异爷顿了一会,接着用剑尖轻轻挑开帐篷这角,顺着方才的切口。
果真露出来东西。
我的心砰砰狂跳,真的,那是一种特别复杂的狂跳,肯定有恐怖,也肯定有亢奋,还肯定有这两者之外的,只是我说不清楚。
露出来一个抽屉?
“怎么会是一个抽屉呢?”我不敢确认,但是这一角判断最像的就是抽屉了。
老异爷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这个目前看上去像是抽屉的东西,有一个方孔元钱做抽屉鼻,而且还印着乾隆元通四个字,这个我特熟悉,一般很多农户人家的老柜子抽屉都喜欢用清朝货币做抽屉鼻,什道光元通拉,康熙元通拉,还有光绪元通,这个方孔元钱老久的很,布满了铜锈,然后这个角那只水猴子穿透爪子的那根锁线就是穿透了方孔元钱的中央,伸入抽屉内部。
我有一种要立马拉开抽屉看一番的冲动。
但是老异爷小心翼翼的顺着划开的帐篷角继续撕。
这样撕开了半个手臂长吧,竟然不止一个抽屉,至少我们可见竖立排列起来有三个了。
而且每个抽屉都是一样的,康熙元通,甚至锈迹程度都一致,可是只有最角那个穿入一条锁线,就是锁水猴子的那根,其余两个并没有。
“都拖上来,禹子,咱们要把帐篷整个都拖上来!”
老异爷随眼看了我垂下来的怀表,焦急起来。
“哦哦,好的!”我就等他下点干脆的命令了。
我正要用力拉绳索继续往上拽,老异爷摆手,让我直接推帐篷。
我跟老异爷一人一面,总算把个帐篷从水里连拉带推的搞了上来,那些水猴子一离开水,马上没了刚才水下的嚣张。
“咱们有可能被耍了!”老异爷突然看着帐篷说道。
“啊,什么意思?谁耍了咱们,怎么耍的?看水库的人?还是谁?”我懵了,我们来到这里就没遇到别人,老异爷说我们被耍了,能是谁?
“这个帐篷里边的东西是有人故弄玄虚的!”
同时老异爷呼的一剑下去,顿时整个帐篷被毫不客气的霍开一个大缝隙,露出一个两人多高两人多宽的四四方方大柜子,这个柜子上边全是一格一格的抽屉,而最外角的八个抽屉鼻各自伸入了一根锁线,分别系着八只水猴子。
“那怎么办,你的意思是这个帐篷里其实啥重要东西都没有?是有人故意制造这么一个东西就是为了声东击西?真正的东西在别处,我们要找的东西根本不在这里?”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老异爷的两只眼睛突然冒出来一道愤怒的火焰。
同时一脚踢了这个巨大的柜子,就在这个时候,我发现,事情根本不是我们否定的这么简单,因为随着这一脚下去,整个大柜子的抽屉全部被踢开,原来这些抽屉不是单独一个一个被拉开的,而是一扇完整的柜子门,一脚下去,整个柜子门完整的被打开。
随着一声剧烈的响动,柜子门生生横到了坝子石板上,随着一股潮湿的冲味儿,我们朝里定睛一看,我的个神!
里边是一个让我们吃惊到要窒息的东西。
绿苔膏!
柜子里全是绿苔膏,但是一副画。
这是一副绿苔膏画,画上是一口井,井口直冲着画的正面,这口井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看到它,你会感觉它的另外一头是某个未知的极限,井口什么都没有,除了伸出来的半只手臂,一个女人的手臂,手臂上清楚的血管可见,有着活人的气息,我第一次因为一个肢体有着活人的气息而不是死人的味道而感觉可怕。
手臂上入眼可见一环翠玉翠玉的镯子,看到这幅镯子,好像整个大柜子里的一切都被它的光芒掩盖了,你会不由自主的注意到它,这幅镯子上竟然还有画。
画中有画!
而镯子上画的,不,确切讲,应该是雕刻着,是两张人脸,这两张人脸在这样一副正常大小的镯子上淋漓尽致,逼真生动。
这两个人我跟老异爷都认识。
这两个人,
就是,
我跟老异爷!
我第一眼看到这个的时候,有过一丝怀疑,这镯子是一面镜子,只是映照到了对面的我跟老异爷而已,之后我就立马否定了,因为这两人的状态根本不是此时此刻的我们俩,而是上半夜还在我太姥姥坟前的我们俩。
我整个人都跟全世界脱轨了般的感觉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