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多,车子开到了牛头山下,陈晔从车上下来,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就往自己的木屋走去了,周霍二人则调头离开了。陈晔回来家中,唐轩儿正坐在客厅的长椅上看书,这是她最大的爱好。见陈晔进门,她放下书,起身道:“你回来啦。”
“嗯,轩儿,车钥匙给我,我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儿?”
“办点事。很快回来。”
“你是不是要回到那里去了?”
“不会的,只是有点事需要我帮忙。”
“我会做好晚饭的。”说着,唐轩儿转身上楼,从房里拿了钥匙,递给陈晔,陈晔接过钥匙转身出门。
“陈晔……”唐轩儿忽的抬头轻唤了一声。
陈晔停住脚步,他没有回头看,唐轩儿用手捏着衣角,还是没有开口。片刻后,陈晔轻轻地道:“轩儿,我可能会晚点回来,但是今晚我想吃红烧肉。”说完便快步走出了门。唐轩儿呆呆地站在原地,她的眼眶微红,望着陈晔离去的背影,夏日的阳光照牛头山下进了小木屋,也照进她心中的小木屋,如果可以真希望这个夏天永远不要过去。
牛头山东面有一条步行道,本是古华镇镇政府修起来给附近的村民散步用的,如今却成了停车场,不宽的道路一边稀稀落落停着一排车,陈晔走到一辆红色小轿车前,掏出手机迅速地按了几下,随后便上车离开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陈晔再次回到家中,唐轩儿将桌上的饭菜拿进厨房热了热,这一顿,陈晔吃得很香,唐轩儿也在一旁看着他,说他是饿死鬼投胎。饭毕,陈晔轻拍这肚子道:“轩儿,晚上我还要出去一趟,一会儿老周会来接我。”
“嗯,你不用跟我交代的。”唐轩儿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最近可能都会比较忙,你也知道,钱乐乐她……”
“没关系,尽快处理完也好,免得你的生活再被打扰。”唐轩儿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
“嗯,我先去洗个澡。”说着陈晔便走进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当他穿戴整齐出来的时候,周霍和小美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小美见神清气爽的陈晔走出来,气不打一处来,将手里拎着的牛肉炒饭重重放到桌上道:“大少爷!您的宵夜!”
“哟,谢谢小美姑娘了。”陈晔笑呵呵地道。“少来!赶紧吃完了走,还要办正事呢!”小美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走吧,我们去福安小区。”陈晔”说着便往外走。“喂!我买了半天也竟然不吃,难道还敢挑食不成?”小美在后面气愤地大叫。“走吧,这应该不是他自己吃的。”周霍无奈地笑道。“小姑娘,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赶紧走吧。”陈晔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周霍道:“小美,把炒饭拎上,我们走。”说着也大步往外走去。小美在后面用力抓过炒饭,气的直跺脚。却无奈只能跟上二人的脚步。更让她气愤的是,两人竟自觉坐上了车后座,又是她当司机。
四十分钟后,三人再次来到了福安小区门口,此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陈晔颠了颠手里的炒饭道:“哟,还热乎着呢。”“陈大师,你该不会想用这份炒饭来贿赂门卫吧?”小美白了他一眼。“嘿嘿,今晚我们不去小区,跟我来吧。”说着转身走向福安小区旁的小弄堂。三人走到弄堂口了,陈晔停下脚步,一只流浪猫从角落窜出,浑身炸毛,一双眼睛泛着绿油油的光,警惕地看着三人。小美被吓了一跳道:“啊,难道你还能跟猫交流不成?”周霍的眼睛一亮,“不是猫,你看那硬纸板后面。”陈小美微微一愣,仔细看向弄堂里的那堆硬纸板,昏暗的月光下一个枯瘦的身体缩在那堆硬纸板里。可能是听到三人的说话声,那个枯瘦的身体转了个身,微微探出头看向三人,那是一个苍老的面庞,头发蓬乱,一身破烂的衣服,老人眯着眼睛,被扰了清梦,他眼中有些迷惘,也有些畏惧,如同那只流浪猫一样,警惕地看着三人。陈晔看着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迈步走上前去,老人立刻坐起身向后缩了缩。“老人家,我们没有恶意,这是一份牛肉炒饭,您先吃了吧。”说着陈晔又上山两步,蹲下身子伸手讲炒饭递给老人。老人缩写身子眼睛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似乎还是不太相信这三个不速之客。见老人还是有些警惕,不敢接过炒饭,早已会意的小美上前抢过陈晔手中的炒饭,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道:“这位爷爷,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有事想请爷爷帮忙,您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咱们再聊天好吗?”美女到哪都有吸引力,尤其是一个卖着萌的美女,老人看着一脸乖巧模样的小美,似乎放下了一些戒备,缓缓伸手接过炒饭,又警惕地看了看陈晔和周霍,见二人也是微笑着,终于打开了塑料饭盒,用手抓着就往嘴里扒,小美看着心中微微一酸,但周霍伸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小美,对她摇了摇头。小美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开口。不一会儿,老人就讲满满一盒炒饭都吃完了,意犹未尽地吮了吮脏兮兮的手指。吃饱饭的老人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似乎彻底放下了防备,感激地看了三人一眼。见老人不再躲闪,陈晔开口道:“老人家,我们有些事情想问问您,希望您能帮到我们。”“小伙子,你们三人是警察吧?”老人的声音很沙哑,那是被时间和苦难打磨出来的嗓子。周霍有些惊讶地看着老人。“哼,这把老骨头什么人没见过,现在的人都把我们当骗子,谁还会可怜我们?都是让那些骗子给闹的。”老人边说边摇头。“那您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呢?”小美好奇地问道。“这女娃儿长得真俊,唉,前阵子这里死了个女娃儿,也跟你一样俊,只有她经常会给我一点饭菜吃,,多善的姑娘,就这么没了,外面都说那女娃儿是意外死的,但我那晚明明看到一个怪人来了,第二天女娃儿就死了!但是没凭没据的,谁能相信我个糟老头啊?你们一定是警察同志,一定是来抓坏人的吧?”听到这里,小美眼中露出了一丝激动:“老爷爷,您说那晚您看到一个怪人了?是什么样的怪人?”闻言陈晔和周霍也轻轻舒了一口气,
“那人我记得很清楚,大热天的他却穿了一身大褂。”老人道。
“那您看清他长什么样了吗?”小美接着问道。
“看不见那,他围着围巾还戴着墨镜,还有那圆帽子,你说这大热天的,他要不是做贼心虚,这是啥?”老人有些激动。陈晔皱了皱眉道:“老人家,您可记得当时的时间?”
“我只知道是二十六号晚上,几点我也不知道,我觉得应该跟现在差不多吧。”老人有些不确定的道。陈晔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十一点三十八分。“那您还记得他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吗?”陈晔道。
“额……当时天也黑,我没看大清楚,那衣服很长,都过膝盖了,他一身都是褐色的。不过虽然她裹得严实,但从走路姿势来看,应该是个女的。”老人眯着眼睛回忆道。
“女的?”周霍微眯了眯眼睛。
陈晔则继续问道:“那您记得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这个……约摸着有一个钟头吧,我没有表,也说不上来啊。”老人有叹着气摇了摇头。
之后陈晔三人又问了老人一些问题,走的时时候小美掏出了一千块钱塞到老人手里,让他买点吃的穿的,老人死活不收,只是红着眼眶恳求陈晔他们一定要抓到坏人,三人点头应允。随后驱车离开。
“陈晔,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会有流浪老人的。”周霍疑惑地道。
“我也不确定,只是白天看到了那堆硬纸板,没想到真能得到重要信息。”陈晔道。
“老爷爷说是个女人,该不会是情杀吧?”开着车的小美问道。
“哼,这些都还不确定,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再讨论。”陈晔道。
“对,老人说的很多地方都不确定,我们还得好好筛选筛选。今天回去个子梳理一下,明天下午叫上小林,大家再讨论一下。”周霍道。小美点了点头,便开往古华镇。